见他状态极其糟糕,云瓷担忧道:“木哥哥和大哥吵架了?”
“嗯。”木长珣点点头。
木家长子性情温顺,很难想象他会与人争吵。
情之所起,一往而深。情深,情浅,缘深,缘浅,向来不讲究道理。
大哥无心与之携手,做妹妹的亦不能强求,推己及人,她理解木长珣的感受,若阿兄拒了她的情意,她根本无法想象那一刻的心痛。
“后悔吗?”她问。
“什么?”木长珣抬眸看她,很快明白过来,他强颜欢笑:“哪能呢?心不可控,再来一次,我还会栽得万劫不复。不怪阿岸,怪我太执着罢了。”
云瓷不知如何宽慰他,直到木长珣离开画堂,她愣在那仍然没回过神。
柳如岸一身酒气朝她走来:“阿瓷,我心里难受。”
二十几年的兄弟一朝没了,如自断一臂,不仅疼,心里还发苦。
云瓷轻拍他的后背:“大哥,你们都没错。”
“阿珣他……说了什么?”
“他说不怪你,要怪,就怪他太执着。”
柳如岸眼睛一阵酸涩,他别过脸好长时间没说一句话。
金乌西沉,暮光悄声藏匿起来,等待下一个轮回。天地蒙了一层晦暗,如人心,如何也做不到拨云见日般明朗。
柳如岸的眼泪蓦地砸在地面:“阿瓷,我没兄弟了…我和他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云瓷捏着掌心,感受到他周身弥漫的哀伤,想到木长珣离开时隐忍怅然的笑,她终于切身感受到,单恋一人,得不到回应,是怎样的如鲠在喉。
她眸光低垂,声音缥缈,无力安慰道:“大哥,别哭了,所幸岁月还长……”
一日之内,既喜且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