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画堂,画童热情地接待了她:“小姐,请喝茶。”
云瓷淡声道:“大哥呢?”
画童一脸为难:“堂主和木公子在里面商讨要事,不准人打扰。”
要事?莫不是……
拉扯凳子的沉钝声从房间传来,一道压抑怒吼紧接着蹦出来:“荒唐!”
柳如岸深吸一口气:“阿珣,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不要和我做兄弟?”
“兄弟?”
厢房,木长珣向来温厚纯善的性子此刻也禁不住失控,他眉梢锋利,眼里埋有刻骨的怨与痴:“阿岸,谁要和你做兄弟啊?你醒醒吧。”
“到底是谁不够清醒?是我,还是你?”
柳如岸重重地将木凳砸在原地,他克制着不气,努力平心静气地坐好,声音难掩疲惫:“该说的我都说了,阿珣,咱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你就要这样丢开吗?”
“我说过,我不想和你做兄弟,我从来都不想和阿岸做兄弟。你到底听明白没有?我在逼你,你到底要不要接受?”
木长珣哽咽道:“阿岸,不说破的话我可以糊里糊涂陪你一辈子,可情意已经藏不住了,既然说破,就要有个结局,你是要皆大欢喜,还是逼我与你割袍断义,你自己选。”
“我有得选吗?”柳如岸面白如纸,气到指尖发颤:“木长珣,你欺人太甚!”
“是。”木长珣忍着泪意问他:“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咱们并肩度过风雨,就像以前那些年一样,不离不弃。阿岸,你说好不好?”
“不好。”柳如岸唇色发白,狠心道:“阿珣,就当我没遇见你,就当那些年所谓的兄弟情深只是泡影,你要走,我绝不会挽留。”
“不会挽留吗?”木长珣溃败地倒退两步,深深地看他一眼:“阿岸,珍重。”
房门被打开,人去无踪。
柳如岸急急回头,只来得及看到那片消失在门口的衣角,他抬手倒了杯酒,酒入愁肠,二十余年的兄弟情在这一杯烈酒里被慢慢饮尽。
木长珣红着眼眶走出去,意外见到了云瓷,阖首道:“阿瓷妹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