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阿芙洛狄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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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郁溪有工作便起了个早。

早上的阳光很是晃眼,光束隔着窗户倾泻。浴室里雾息缭绕,热气蒸腾,香气四溢的香皂浸了水,脱了一层的柔滑。

糊了水的镜子被抹净了几处,出浴的美人披散着湿发,漂亮的蜜色躯体却似被狗啃过一般,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印,没有一处不是痕迹。

热水淋漓,淌过蜜饯。郁溪抚上锁骨感到了一丝刺痛,他又垂眼翻了翻大腿内侧,腿间也是一片狼藉,红得有些肿胀还磨破了皮。

腰肢疼得发酸,大腿的髀肉也是,想是被那男人翻来覆去地弄狠了。

郁溪撑着墙背过身子扭头,镜子里的臀部微微弓着撅起,赤裸的脊背水迹漫漫,挺着嘬红的吻痕,连带翘软的屁股都满是手掌的抓痕。

然后,他对着镜子痛骂了一句:“妈的。”

郁溪缓慢地下了楼梯,热闹的吆喝声从前堂凿着墙传了过来。

脚步落稳,他拨开珠帘,太阳的影儿遁着地进了屋,红木的餐椅反射着点点的白光,墙上贴着红色的对联,还有挂着装裱的字画,满满的中国气息。

店里已经坐了好些人,桌上摆着的葱味煎饼,皮蛋瘦肉粥,豆浆油条可温,都腾腾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一位老人铲着锅在厨房忙前忙后。郁溪忙上前端起放置在一侧的碗盘:“阿嫲,今天这么早就开店了吗?”

“起这么早,要出去呀?”阿嫲动着手问。

郁溪点点头:“嗯,我今天要去领队。”

“去哪儿啊?”

“在这边呆两天半,然后再去曼谷呆三天。”

郁溪端着盘子出去,送到客人的餐桌,用泰语道了声慢用,转头又大声应着:“要不我把阿齐叫来帮忙。”

“算啦,你们年轻人不都忙得慌嘛。”阿嫲的声音从后厨传了出来。

阿齐平时就在酒吧调调酒,再不济就是教人去浮潜,也没别的事情做。于是他替人回绝:“没关系,他可闲得很。”

帮忙之余,一声短信的震动,郁溪掏出手机看了看,又若无其事地放回了裤兜。

早餐过后快八点了。

郁溪这会儿刚踏出店门,便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抹金色。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坐在摩托上,嘴里叼着烟,脸颊凹陷的时候,烟蒂便泛起了稀小的火光。

头顶阳光普照,那头金发似是盛夏白昼垂手可得的炎热。

郁溪瞄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脚步径直地略过往旁走去。然后,一阵鞋靴的脚步声,有劲的臂弯从后背搂过他的颈脖。

后背被胸膛抵着,烟草的味道将他揽入怀,在郁热里翻滚。

“干什么?”他想翻白眼。

吻悄然落在发际,金属般的声音拎着语调的英文在头顶萦绕:“来赔罪。”

“赔什么罪?”郁溪挪开阿里斯的手臂,“我怎么不知道你错了?”

阿里斯将人拢了回来,下巴腻歪地窝在颈间:“我不该在外面那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溪反手捂住了嘴。

男人垂首含笑,握着手腕亲了亲他的掌心。

掌心痒得郁溪缩了手,他抬头看了看阿里斯,风滚滚而来,金发似麦浪般翻涌,耀眼得很。他没有领情,继续迈了步子走。

掌心痒得郁溪缩了手,他抬头看了看阿里斯,风滚滚而来,金发似麦浪般翻涌,耀眼得很。他没有领情,继续迈了步子走。臂膀向后的时候被扯住,阿里斯捉过郁溪,把人拱进了对楼的墙角落。

“怎么,又要强来?”

郁溪半推半就地被按在墙上,仰面看着对方。男人不语地眉毛一挑,然后驾轻就熟地托住他的后颈接了一个深吻。

吻毕,郁溪撑着肩膀推开:“让你亲了吗,走开。”

阿里斯轻笑,凑过来蹭了蹭鼻尖:“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好吗?”

“不好。”

确是娇嗔的语气。

阿里斯纯熟地伸出舌捞住郁溪的下唇,不停地挑逗含吮,舔得舒服了,便被轻易地撬开了齿间。

郁溪伸手主动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阿里斯顺势将人拥入怀中。

宽大的手掌抱在脊背四处游走,上下摸索着滑到了后腰之下,像往常一样捧起了丰满的臀部,抓起肉捏了又揉。

而怀里的人却微蹙起眉,不适地哼了一声:“轻点儿。”

语落,触感消逝。

郁溪迷离地睁眼,只见男人垂帘,浅褐色的眼睛幽暗地注视,手已然停下了动作。

于是,他糯着声问:“怎么了?”

阿里斯不应,他端住眼,静静地睨着眼前的美人。渐而潮红的面容情浓,唇瓣湿得红润,阿里斯抚上那张漂亮的脸,手心的人儿也意识地蹭了蹭他,双手吊着颈脖欲求不满。

郁溪见他不答,又环紧对方倾着脸送吻。

阿里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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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吮一吸,基于本能地回应。

一吻毕后,他突然抬了手,硬横地钳起美人的下巴。

亲热再次被打断,郁溪迫着抬起头,拎着不明所以的眼神对上了灼热的目光,不满的声音还染着情欲的沙哑:“干什么?”

阿里斯偏过脑袋,抚在脖子间的手摩挲到了郁溪的颈部,大拇指按着颚锋提起皮肉。视线一缕一缕扫下,指腹摸至下颚与颈脖交界地带之时,他悬住了动作。

那处隐秘,被烙下了点点的红痕。

阿里斯安静地扇动着眼,掌心却迅速地往下移动,郁溪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握住对方的手腕,但最终还是不敌对方的力道,被粗暴地扯开了领。

“阿里斯!”

顿时,衬衫前的扣子被扒开,预感的吻痕暴露在赤裸的胸口,被嘬了好几道暧昧似含久了的蜜糖,累累积红。

刹那间,浅褐色的眸子里莫名燃起了烈火。

战神是狂暴的,他极少用冷静对峙。阿里斯嘴角微微抽搐,指腹朝着那红印狠狠地按了下去。

“操。”

郁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弄疼了,手捶了他的胸口吼道:“你有病?”

阿里斯挨了一拳,一样狠戾地捏着郁溪的下巴抬起,长发在刚才的缠绵中弄散了大半,根根凌乱地糊在了侧脸。

他低下头:“昨天是不是跟那个小白脸干了?”

彼此带有怒意的气息都冲到了脸上,眼前的鼻尖凶势地抵着郁溪的唇珠上,额前金色的碎发缠住他的眼睫。

郁溪嗔怒地回眼:“跟你有关系吗?”

手继而掐紧了他的颊,一字一句地质问:“是不是跟他干了?”

怒目相向,两双眼眸颤颤地周旋,浓云裹挟着愠怒,悍戾在其中蛰伏。

但阿芙洛狄忒的美色永不凋谢。

郁溪仰起脸,嗤笑了几声,他勾过阿里斯的脖子凑到耳畔,露出的齿贝故意轻磨了磨耳垂,食指骄矜,故意抻在男人的胸膛隔着衣衫打着圈儿滑溜。

郁溪扇着眼,压下声盈盈地低语:“不仅干了,而且他的技术可比你好多了。”

话音刚落的缄默,一瞬息之间,只听男人轻笑一声,吐出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是吗?”

预料之中的恼怒没有发泄,但箍在腰肢的的臂弯却猛地收紧,胸腹一瞬相互紧贴着,隆起的炙热压在胯骨间,蓄势待发。

郁溪不自觉地扭了扭腰,却又被大手隔着裤子扣紧了臀股。

阿里斯俯下脸,眉弓收敛了愤懑,捋着郁溪鬓角的碎发顺到耳根后,指尖搓过泛红的耳骨,怀里一阵微不可察的颤抖被男人收之眼底。

他暗笑地撩起对方的下颚,唇贴着唇说:“我们已经很久没做了吧,你怎么知道他比我好?”

话语裹挟着热息渡进嘴里,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

郁溪微嗔着眸仰起脖子,眼睫眯着又扑扇着,他启了唇,探出的小舌似红色的锦鲤,蓄意地甩着鱼尾,点水般涟过阿里斯的唇瓣。

不是接吻,只是撩拨。

美人抿起笑再次凑近了些,在浅褐色的眼前嘘着声道:“你猜。”

闻言,阿里斯嘴角上扬,笑意挥来了阳日,掩盖了来临的暴风雨。大腿悄悄地滑进了郁溪的腿间,顶着人闷哼一声,无处可逃地踮起脚。

“想我?”

阿里斯继而向前逼近,英俊的面孔小腿相互磨着起了痒意,郁溪不禁微张着唇夹紧双腿,收揽了手臂抱住对方。

他等待着下一次的进攻,但是动势却顿在了咫尺。

失神的片刻,目光再次聚焦,郁溪叹着粗气盯着阿里斯,他看着对方的诡计架起嘴角,厚唇悬在眼前不停地翕张。

阿里斯哑着声讨问:“是吗?”

温热荡着唇珠,情动漾着浪翻涌。郁溪一把揪过眼前人的衣襟,撅起唇覆了上去,嗯哼地回应起来。

媚意熏骨,怀里的尤物骚着浪,臀部还时不时地哆嗦,提着脚尖挺着胯往前蹭着热。

阿里斯被厮磨得发疯,他挪着脚步靠近,强迫揽过人,用双腿桎梏住身体,当他将美人全至包围,匿在对方髀肉之间的硬物瞬间胀大。

郁溪被迫退至逼仄,欲火来势汹汹,他彻底的无路可退了。

然后,阿里斯擒住他的膝盖举起,猛地将人紧压到了墙上。紧接着闷哼地一声,宽松的裤摆滑落至大腿根儿,手便径直地揣了进去,挤着内裤抓住了嫩软的臀瓣。

“嗯……”

臀肉被肆虐地揉捏,郁溪嘶嘶地叫喊,眼角溢了泪,不由得抽泣起来。他开始撑着阿里斯的肩膀推卸,拨浪鼓似的摇头,仿佛之前的诱引都不作数了。

“怎么又不要了?”

神从不会放走落网的目标。

阿里斯戏谑的口吻将他绞住:“Puttana,seiundissoluto.(婊子,你太放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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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戳着脊梁骨颤栗,郁溪喘着气音咬住男人的下颚:“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Porco(色狼)。”

一阵低笑,阿里斯用力翻开郁溪领口的衬衫,扯着衣服卡在了右臂上。登时,美人大半个肩胛裸露在外,还袒了胸露了乳。

情色的场面燃得下腹发硬,阿里斯故意碾着郁溪的磨,娇弱的浪叫随即被拔高了几调。力道继续施压,掌心摁着蜜饯果脯蹂躏,嘴巴啜着颈子嘬吻,比夏日还炎烈的温度烫得郁溪神思恍惚。

街外来来往往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还有不止的蝉鸣,他的理智尚存:“唔,不能太久,嗯…我还要去工作。”

“嘘。”

阿里斯吻住郁溪,用野蛮堵了他的话:“你在浪费时间。”

然后腹部狠地一击顶撞,郁溪不禁失声奸吟:“啊哈!”

快感如潮汐来袭,他主动将另只腿缠上了阿里斯的腰,手臂继而圈紧,盘住的肌肉紧绷,随着一耸一耸地冲撞,微胀的胸乳被颠起了肉浪。

阿里斯举起郁溪的腕,跟他十指相扣,嘴沿着臂膀啄,啃咬着内侧的软肉,试图覆盖已有的痕迹。欲火难以停歇,指缝又夹住了他的乳头往外揪扯,又被掐着舔,津津地含吮。

酥麻的湿热让郁溪失神,肩胛瑟缩,衣冠不整地瘫软,奶头被舌尖刮搜,痒得发指。大腿一下痉挛得抽搐,他胆大又恬不知耻地淫叫,同样强势的气息压着他呜咽。

烈日夏炎,燥得空气异动,连带着发情期的色欲在岛屿上重逢。

阿里斯环着郁溪的小腿肚亲了亲,性感的嗓音沙哑:“是我伺候得好,还是那个小白脸,嗯?”

郁溪沉溺于情欲,他死死地抱住阿里斯,像是箍住漂浮在海面的木,顾不上听任何言语。

但阿里斯不满他的沉默,便在他的面前停下了亲吻:“说话。”

分开时,挂在四片唇瓣的银丝被距离扯断。郁溪失意地眨了眨眼,忙捧回阿里斯的脸,粘着唇亲,鼻音娇纵着:“你,嗯…你,你的,好……”

又是一阵促狭的笑,阿里斯将他的舌诱出口腔在唇外缠吻,胯间的攻势忽然变得横冲直撞,他被颠得起伏,顶撞的时候肉臀被夯得扁,后退的时候又变得浑圆,叫阿里斯玩得乐此不疲。

郁溪只顾面红耳赤地贴着耳朵痴叫,不想却引来了更凶猛的浪潮。

“啊,啊…嗯啊……”

呻吟不断在楼梯间回荡,私密的震颤轻易地让他缴械屈服,亲吻的声音不绝于耳,咕滋地缠绵悱恻。

地板反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郁溪埋在阿里斯的颈间喟叹,眼睫上的阳光不断告示他们白日宣淫的羞耻。

郁溪侧首避过阳光,艰难地睁眸,眼眶宛如含了一汪水,朦朦胧胧的。然后,在光影交界地带,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站在了楼梯的拐角。

眼前的景还被冲撞得起伏,眸子迷茫地颤动,待雾散去,那束冰冷的敌意似箭穿云而过,射中了他。

心跳忽而漏了一拍,身体随之僵直,夏日的光斑落到了大腿上,灼烧着欲望留下的痕迹,呼吸骤然停滞。

此时此刻,郁溪彻底醒了神。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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