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和愫尔一同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早着呢,可赶到长树宫,天色就莫名有些异常了。她们便正是聂树禾等的客人了。
她看过这天便不禁有些好奇地四处张望一阵,也未见这长树宫有何特别之处啊。
“你确定聂树禾仙尊找我吗?”其实沈璧君内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她在猜想会不会是聂树禾也知道了白容月的消息,来找她质问来了,还是聂树禾想用一招离间计,借着请她来府上做客的缘由趁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挑拨他们的关系!
不过也不对,她皱着眉头自顾自地摇了摇脑袋,聂树禾根本就不知道她和白容月的交情啊。
“仙子,这可是大人传达的消息,他说了聂树禾仙尊今日邀请你来府上做客我才陪你来的啊。”愫尔每次一看着沈璧君这么神神叨叨地就心里难受,想着自家仙子总归是又犯病了。
一直倚着红门的赵盏老远就看到了沈璧君和愫尔两个人在长树宫大门口徘徊不定,他便知道这两位一定就是来拜访师父的客人了,这才一声不响地就瞬移到她们两个的面前了。
这隔得远还好,一离得近了,就忽然地把赵盏心里那头小鹿惹得乱撞了,他现在沈璧君看得清清楚楚了,她温柔有灵气的一双眼是最先夺走他目光的,便痴痴地盯着沈璧君那张白白嫩嫩的脸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沈璧君显然也被这么个突然出现的大活人吓得够呛,一个激灵赶紧窜到了愫尔的身后。
“这…这谁啊……”沈璧君定睛一看,面前这小子高大英俊,剑眉星目的,傻傻地笑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可爱…不过比尹长聂可差远了……
“这位姑娘很抱歉吓到了你……”赵盏从看到沈璧君的那一刻就愣愣的了,眼睛一眨也不能眨,他大概没想到自己方才有多失礼了,“你……你好……”
“我哪里好了!一点都不好!”都说人吓人会吓死人,这么闷声不响地出现在人背后沈璧君这半条命差点没有了,“我们是来见聂树禾仙尊的。”
“仙子稍安勿躁,”愫尔在神界这么多年,伺候着柳让这么多年,对神界的人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仙子,这位是聂仙尊的弟子赵盏公子。”
赵盏傻傻愣愣地微笑示意,尽管如此沈璧君也不敢从愫尔身后上前一步。
“赵盏公子,我们是神判宫的人,这位就是我们神判宫的云姬仙子,是仙尊邀请我们来的,还劳烦公子带路。”沈璧君不得不佩服,愫尔真不愧是在柳让身边待过的人,这都能自如地应付呢。
“你…你就是云姬仙子?”赵盏听完便更加欢喜了,他可早就听说这个云姬仙子明艳动人了,没想到今日亲眼一见还真是如此,“仙子快请进!”
他醒过神来就更加殷勤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沈璧君反正是跟着愫尔身后,也就没什么好怕地大胆地进去了,也难怪她会觉得这里天色不够好,一进长树宫的大门就觉得阴森森的,不过哥哥说聂树禾是树之神,那这里整日树荫密闭应该也不算奇怪了。
“师父,云姬仙子来了!”赵盏这般活泼的样子还真是令聂树禾诧异。
正宫内愫尔是进不来的,不过退下前她已经是对沈璧君千叮嘱万嘱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仙子是识大体的,应该也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沈璧君一个人紧紧地跟在赵盏身后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行一个大大的礼,“惊云拜见仙子。”
聂树禾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赵盏退下。
赵盏领了意思,到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望了沈璧君一眼。沈璧君就这样一抬头正巧接受到他眼里传来的电波,脊背一凉,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落了一地。
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个好 色之徒,亏她方才还觉得他可爱呢!聂仙尊看起来这么正派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弟子!沈璧君只恨这个场合没办法将他大骂一顿,只能委屈巴巴地在聂树禾的威严之下偷偷摸摸地咬牙切齿一番就罢了……
“云姬你怎么了?”聂树禾看着坐在一旁一脸愁眉不展的沈璧君不禁有些好奇,“可是我这哪里招待不周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沈璧君以为自己就此冒犯了聂树禾,赶紧摆手摇头拼命解释,“对不起仙尊我方才走神了……”
“走神?”聂树禾只是笑了笑,也就不过多追问,“不知道云姬你记不记得哪一年你生辰之时我长树宫送你的一颗相思树的种子?”
“相思树?”她哪里记得,沈璧君侧过脸尴尬地搓了搓手,不过水云间的院子里不就正是有一棵相思树吗,那一定是就是了吧,“记得,当然记得了,它不是正在我的院子里长得好好的,丫鬟们都侍弄着呢。”
“哦?是吗?”聂树禾神色略微惊讶,抬眼看了看沈璧君,“不是听闻它到现在都还未生长吗?所以我今日才要找你来,再送你一颗。”
不过是送一颗树种,她为何会如此慌乱?
沈璧君发现了聂树禾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现在已经是如坐针毡了,她就不该来这种没有把握的邀请,干嘛非得动用到柳惊云的记忆!
“柳惊云?”沈璧君这样想着就忽然灵光一现,她也可以有柳惊云的记忆啊,只需要她随身携带的老药先生给她的药即可。
沈璧君先是冲聂树禾挤出一个干巴巴不太好看的笑容,随即便搜了搜自己的袖口,几番折腾下来她的心里才一惊。
“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