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远离市中,江离新区的一座三层小别墅,周边高树环绕,低矮灌木丛萦绕门前。在形似夜明珠的路灯映照下,透过高高的黑色栅栏,能看到庭院里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和两旁的茸茸绿草。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符槐盈握着黑色锌钢栅栏的手剧烈颤抖,白皙手背上青筋跳起,他发现自己胆怯了,他看到月光下周边所有的流云都在向那栋房子上方聚集,丝丝缕缕,形成了一团黑色的沉重云团,像笼罩在穹顶上向下俯视的恶鬼。
他以为自己怕的是物是人非,不是吗?
亓忘槐转身看他仍旧杵在门前不敢动,便折了回来,替他拉过行李箱,哭笑不得道:“我家真没人,老师,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符槐盈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亓忘槐笑了笑,眼底比月光还要柔和。
若是亓忘槐没亲眼见识过他的战斗力,现在只怕会轻易认为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正如他的外形一样温和脆弱易碎。
亓忘槐引着他来到前厅,开门后“啪”一声拍开了灯,顿时整个客厅被明亮的白色灯光包裹,所有细节一览无余,前赴后继地争抢着刺进眼睛里。符槐盈不敢细看,跟着亓忘槐去了二楼的客房。
“阿姨每周都会来打扫,很干净,房间里面有浴室。”亓忘槐知道过多的关注只会引得他不自在,于是抬手看看手表,“哦,快九点了,我追的剧要开始了,符老师你有事下来找我哈,我去看电视去了。”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人。
符槐盈想挽留又找不到理由。
九点半,他从浴室走出来,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擦着头发,拖着拖鞋啪啪嗒嗒地下楼去找亓忘槐。
“咔嚓”一声,门开了又关了。
坐在沙发上的亓忘槐闻声望去,但由于玄关的遮挡并看不清什么。楼梯拐角处正对玄关,在那上面站着的符槐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呆看着前方。
亓锐换好拖鞋抬头,刚好符槐盈就撞进他眼里。
那一刻他该怎样形容,愕然?害怕?愤怒?不可思议?还是欣喜,难过和酸涩苦闷。好像都不是,他只觉得自己疯了。
亓忘槐已经走到了玄关,亓锐偏头看他,又指了指楼梯。他需要确认这是不是幻觉。
亓忘槐顺着他的指示看到了杵在楼梯拐角处的符槐盈,他冲符槐盈摆摆手,示意他快下来。
“这是我老师,还是我救......就这两天在找房子,暂住我们家,嗯。”亓忘槐紧张地打着报告,不敢看亓锐,心道好险,差点说漏了,酒吧那事他不知情。
几步路的距离,符槐盈却走得很慢,亓忘槐只好继续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要几天吗?”
亓锐盯着那个缓慢移动的身影,眼神锐利,像是确认猎物的豹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没回答,伸手从西服外套里拿出一个皮夹钱包,甩给了亓忘槐,语气冷淡:
“你去这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我跟你这位老师有点帐要算。”
这次轮到亓忘槐愣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看着亓锐吞吞吐吐道:“什......什么?”
亓锐没看他,只是语气携带着明显命令性的意味,声线低沉:
“去。”
亓忘槐被他那高大身影周边环绕的压抑气息惊了一下,虽然从小到大亓锐对他都关爱有加,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但他父亲的威严一直都蛰伏在深处,亓忘槐内心是有些怕他的。
这看起来是很大的仇吧,虽然身形方面亓锐全面压制,但从上次酒吧的经历来看,符老师身手极好,两人应该最多打个平手。亓忘槐想了想,选择立刻撤离,以免波及到自己。
“咔嚓”一声,门开了又关上,客厅里静得几乎诡异。符槐盈在他一米之外停住,不再上前,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亓锐,一言不发。
亓锐反手脱了西服外套,丢在了花架上。旋即他上前一步,像再次确认一般,伸手轻轻摸了摸符槐盈的脸颊,似乎温柔无限。然而在确认的下一秒,他就像是突然爆发了一样,粗暴地一把将符槐盈扛起来,对那人剧烈的咳嗽声置若罔闻,抬脚就往二楼走。
他一脚踹开门,将符槐盈放下,冷漠地看着眼前人张着嘴大口喘息。
卧室里没开灯,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由远及近地在床尾投射出方方菱菱的块状。
亓锐将他推至门后压在自己怀中,拽住他后脑头发,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又将符槐盈双手按在门上,似乎铁了心要逼他来说这第一句。
万籁俱寂,呼吸交缠。亓锐沉着眸子盯着符槐盈,他要一个解释。那眼神像是在审问一个已经被定罪了的犯人,符槐盈在他凶厉的眼神中逐渐情绪波动,胸口微微起伏。
突然,符槐盈抬起脚,用脚后跟在亓锐右腿腘窝处中重重撞了一下,继而在亓锐吃痛闷哼,右腿虚闪转换重心的空隙里猛地挣脱他的束缚,右臂卡住他咽喉将他狠狠往后推。
', ' ')('符槐盈行云流水般动作极快,所有变动只发生在一秒之间。亓锐重心不稳,半弯着腿连续后退,最终狠狠砸在了床上。
符槐盈重重抵着他的喉咙,倾身压下来看他,露出一个混着挑衅和得意的笑。亓锐以前最喜欢他这种笑,那是他很少主动流露出的,鲜活又漂亮。
可现在,他只觉得嘲讽。但符槐盈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他挑衅的目光里逐渐升起了愤恨,但他又在压抑,因此语气有些怪异,像是那种愤恨里掺了点别的东西,显得这种愤恨不够纯粹。
“小槐妈妈呢?”他问。
一点火星轻轻掉在了流淌着汽油的河流里,轰一声便点燃了整片海域。
亓锐双腿夹住符槐盈的腰,双手握住他肩膀,猛地使力将他翻了个身,二人的位置换了一换。他将符槐盈的四肢一一压在身下,令他再无力翻天。
他狠压下去,符槐盈四肢被压得生疼,抽了口气。亓锐看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质问:“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还是失忆了,能问出这种杀人诛心的问题。
符槐盈不回答他,情绪逐渐有些失控,他咬牙又问了一遍:“小槐妈妈呢。”亓锐只觉得心脏骤停,全身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令他浑身冰冷。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符槐盈忿恨的目光像把刀,毫不犹豫地就刺进了他心里。那一刻,心脏骤停结束,全身的血液活过来了纷纷叫嚣着往上涌。“呲啦”,亓锐一把撕开符槐盈穿着的棉制白上衣,从衣领到衣摆,完完整整地分离。他将那些衣物撇开,盯着符槐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就回答你。”
说完一手扣住符槐盈的下巴,凶恶地咬在他嘴唇上,一手向下,拽掉了符槐盈身下的短裤。那不叫做吻,而是叫做咬,像猛兽凶厉的兽牙刺进猎物的血肉里,亓锐的尖牙破开薄薄的皮肤,扎进符槐盈的嘴唇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