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常扬。”
“……”
“他睡着了,你要叫他起来听吗?”
“……”
“好,我明天安排人去机场接你们吧……没关系,不麻烦,你们路上小心……好,行,我会跟他说的。”
挂了电话,他又回来,仍然坐在我床边。
过了一会,我昏沉沉的,几乎又要睡去,突然感到有东西微微触到我的口鼻,带着点双喜的烟味,是常扬的手?
他……难道在探我还有没有呼吸么?
手收了回去,然后我的胸口也感到一点压力。
我不禁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子,在想什么啊。
做完这些,他似乎松了口气,接着,我的手被很小心地握在他的两手之中,就不再动了。
我均匀地呼吸,就让他这么握着,时间好象漫长得天荒地老。
只是,寂静的病房里,他再怎么压抑,间或还是有一两声极低的抽气,和哽咽的尾音,狠狠打在我心里。
我手一抖。
常扬惊觉,马上松开掌握。
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走到窗边,背对着我。
“几……点了?”
“五点。”常扬闷声说。
“你下班这么早?”
他没有回答,把窗帘拉开一点,我眼前一花,顿时闭上眼睛。
再睁开,只见窗外霞光灿烂,天边那一轮夕阳红得几乎不象真的。
“林涛,你的手术安排在明天,这个手术很关键,医生要先为你切除主要的病灶,手术后才能确定……”
“常扬,到我这边来。”我温和地说。
站在窗边的高大年轻人终于回过头来,利落的侧面好象镀上了一层金粉,眼睛里隐约有细碎的反光闪动,如同盛满哀伤的深湖。
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仍然说下去:
“罗萍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