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的人不紧不慢,你一来我一往,各自落着黑白分明的棋。宁姝与殷昭仪四目相望,似乎是相似的柔和平静的眸,却在进行着最沉默肃杀的博弈。
直到束雪顶着那张天底下最可怖的脸,从袖底划出了匕首跟毒药,一滴汗珠从徽墨额上滑落砸在地上,砸出了名为破釜沉舟的形状,萧长平惨白着脸梗着脖子瑟瑟发抖。
刀终于亮出了身,准备开始致命的舔吻。
徽墨手中的剑被踢飞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全身被折断捅了无数个漏洞的他根本不是毒蛇的对手,当毒蛇的脚踢上他的心口,萧长平猛地冲出去用后背拦在他身前时。
一直沉默的殷昭仪这才慢条斯理地伸了手。
“等等。”
与虎谋皮就要禁得住那虎的獠牙。
当期待的声音终于响起,宁姝绞紧的手指终于缓缓放下,掌心一片湿汗。
殷昭仪笑意盈盈道:“宁姝,你那一派胡言虽是蛊惑人心,倒还算有几分意思。既然你这把刀都主动送到本宫手里,若是不用,倒显得本宫狠心了。这样吧,本宫这次便遂了你的意,你想要的本宫可以帮你安排,你且等着吧。束雪,时间有些久了,再耽搁下去那女人怕是要起疑,扶本宫回去吧。”
她戴上帷帽,弯下瘦弱的腰背,再提步又变回了那个风一吹就倒了的蒲柳,却在与宁姝擦肩而过的刹那,侧过眼眸含笑地望着她道:“小丫头,你可要活得久一些,最好久到本宫亲自来杀你,可别让本宫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