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已经快九个月了,她第一个叫出的词是“妈妈”,她对着春花不停地喊,那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让春花觉得此前所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值了。端午第二个叫出的是“爷爷”,把春花爹乐得,瘸着腿把端午抱起来在院子里小跑了一圈。
春花娘先是纠正端午,让她□□花“姨妈”。她越是纠正,小端午越是“妈妈,妈妈”叫着欢。
见纠正无果,春花娘又说:“你们小时候都叫娘,现在小娃都叫妈了,听着真别扭。”
“时代变了,跟以前咋能一样嘞。”春花笑着回。
后来端午就不再叫了,任凭春花娘嗓子喊哑了,端午就是眨巴着小眼睛,就是不愿意叫出“奶奶”两个字。把春花娘给郁闷得直瞪眼。
过节前,下了一场非常大非常大的雪,都说瑞雪兆丰年,来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第11章告别
五月,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时候。杨树叶茂密地绿,随着微风摇曳,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
这个时候,从河西头传来一个消息,郑军定亲了。据说两家相互满意,聘礼已下完,很快就会成亲。
春花娘怕春花听到这个消息受刺激,这几天都不让春花出门。她还是不太了解她这个二闺女。对于春花来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自去年媒人登门说了郑家退亲之后,郑军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春花。开始,春花还想找郑军问个明白。后来,郑军在村子里遇到春花,就把头转向一边,比陌生人还不如,春花的心也就沉了下去。
这样也好,春花心想,断就断得干净。春晖临去上大学前,还劝她凡事想开些,原来春晖早就看穿了,只自己看不通透。端午和郑军,是她自己选择了端午。
春花娘在锅屋烧火,小端午在一旁捡了柴禾往锅底送,她生怕火烧到了自己的手,只远远扔着。春花娘指着端午对春花说:“端午倒是聪明得很,以后也是读书的好苗子。”
春花就喜欢听娘这么说,夸端午可比夸自己还受用。小端午快一岁了,走路走得稳,话也多了起来,怎么看都是一个可人疼的小女娃。
“端午以后也得像舅舅一样读大学呢。”春花摸着端午的大脑门说道。
“读大学,读大学。”端午正是学话的时候,听到新鲜的词儿就要不停地念叨。
“春花,你还是得相亲去。你这一辈子还长,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