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总会先走,端午以后也会成家嫁人,你姐你弟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你总得有个伴才成。”娘这段话,一听就是酝酿了很久,估计和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春花知道,这也是爹的意思。
“行着呢,娘,你和爹看着办,我听你们的。”
听到春花这么说,春花娘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她就怕春花这个傻丫头,吊死在郑军那一颗树上。
春花娘买了二斤冰糖,托了春花二姑在周围几个村里给寻着合适的人家。
没过几天,春花二姑亲自来给哥嫂回话。
“适龄的男娃家一听说春花领着一个女娃,就打了退堂鼓。”二姑喝了一碗茶,继续说:“有几个愿意的,不是死了媳妇就是大龄。”
春花爹听到此处,气得一脚把板凳踢翻:“我家春花好模好生的,端午留着我和她娘养着,又不用春花带过去,凭啥这样糟践我娃。”
春花抱着端午坐在一旁不吭声,端午见春花爹生气了,从春花怀里挣出来,走过去,奶声奶气喊了一声“爷爷”,又把小手摸在春花爹那满是沟壑的脸上。
春花爹瞬时笑了,拉着端午的小手,一瘸一拐进堂屋了。
二姑看得愣住了,心道:“从不见大哥对哪个娃这么亲过。”
春花娘说:“妹子你也看到了,端午现在是咱老赵家的宝贝疙瘩呢。要送出去给人家养,就是春花答应,她爹都不能答应。你再给看看还有合适的人家?”
“就怕慢慢寻着,把春花给耽误了,女娃子就这几年好光景呢。”二姑说到此,见春花娘脸色变了,又说:“嫂子放心,我把这事当成咱家大事。春花模样生得好,又能勤快能干,看着都讨喜呢。”
春花娘脸色松了一些,虽然知道她二姑说这话就是安慰自己的,可还是觉得心里舒坦些。她转过头去看春花,春花头低着,蹲在一旁剥蚕豆,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到底是咋想的。
二姑回去后,再没了消息。
春花爹娘白天干活转移了注意力不太想这件事,一到夜里忍不住就开始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