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以为这是被害虫侵蚀的老树,便轻啄了一下那树缝中的凸起。
可这白桦树还过于幼小,啄木鸟每对着那树缝啄一下,上头的枝叶便随着颤动。
啄木鸟并不能清楚的辨别树上这块凸起的是什么,便绕着那凸起打着圈的轻啄,一圈又一圈,缓慢又极有耐心。
啄木鸟不知啄了多久,却是一阵风吹了过来,卷着残叶,直接打在了这颗白桦树上。
残叶上头都是夜里的雨露,雨露正好洒浇在了树缝里,风吹过,白桦树连带着树根都迎着风摇动发颤。
那雨露便沿着树缝往下蜿蜒滚落,最后浸入了泥土之中。
那密林深处的风,自然也吹到了温泉那里,风吹过,沈非衣身子颤到痉挛,她搂着沈裴的脖颈,只觉得浑身发麻,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没有咬着唇,而是薄唇贴着沈裴的耳朵,让他能深切的听到自己的回应。
沈裴吻着小姑娘的脖颈,轻声问道,“好些了么?”
沈非衣呜咽着摇头,身体的不适虽褪去了一些,可那某处却积压了愈来愈多的难耐,像是堵塞着什么,丝毫不通。
她环着沈裴的脖颈,手臂在月光的照耀下莹白如雪,那艳红色的守宫砂也极为显眼。
沈裴也的确没听说过想要解媚.药不去行那事的,尤其还是这极为罕见的绮罗香,可他实在是,不想以这种方式去碰沈非衣,只能尽量保证小姑娘身子的完整。
他抿紧了唇,将小姑娘抱出水中,拿过自己的外袍和披风给她裹上,以免受了凉。
乌云从天上飘过,正好挡住了月亮,银光暗了下来,将那温泉衬得暗淡萎靡了些许。
小姑娘坐在岸边,左手撑在身后,身子也微微往后倾着,从侧面看便能瞧见一道流畅的弧度。
长发从背后倾泻而下,往下滴着水,窸窸窣窣的将湿透打湿一片。
另一只手则与撑直的左手截然相反,径直垂下,松垮垮的贴着身侧,搭在腰间,拂在了沈裴的后脑,五指深入男人的发中。
乌云飘了过去,将遮挡住的月亮露出,周遭又亮了起来。
大大小小的温泉坑中,都在水面投出了月亮的影子,唯独只有一处温泉坑中,一层又一层的波纹在循环的荡漾出来,始发处便是沈非衣坐着的位置。
双腿自然没入水中,各自紧紧地贴着石壁两侧。
不远处有个折断的枝干,似是不能支起成原来笔直的模样,只能由着它微微弯着,形成一个略微张开的折角。
那枝干旁边正好是从上倾斜而下的流动泉水,顺着石壁流入下方的温泉坑里。
风吹过时,一条细长的叶子落了下来,正好堵住了其中一个流泉水的细孔。
叶子落在上头,流水不再往里涌入,便只好吸附住了叶子。
因着周遭的温泉水流的湍急,水压加大,导致叶子被紧紧吸住,几乎要被细孔吸进去,发出“滋滋”的水声。
绿波山庄的温泉水从不枯竭,那高处有无数个细孔流入泉水,然后又送进下方的温泉坑里。
故此这样被叶子堵住的情况并不少见,经过几番吸附的滋滋声落下后,一股水流涌出,便将那叶子冲掉。
细孔不再有阻碍,泉水流入进去,像是力道极弱的水柱,洋洋洒洒的落在温泉坑里。
如雨点砸入,将那泛着波澜的水纹给砸碎。
沈非衣觉得自己简直要疯掉了,她脑子发昏,撑着身子的手因着发颤而使不上力气,不由得想要往后倒。
沈裴见势,连忙将深埋在岸边的脑袋抬起,扶住了沈非衣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小姑娘身子软的要命,宛若无骨一般,瘫在男人怀中,她闭着眼睛,小口小口的喘.息,以此平复自己身子的起伏。
沈裴温柔的搂着沈非衣的腰,抚着她的后脑轻轻揉搓,声音沙哑至极,“温温,现在呢,可好些了?”
闻言,沈非衣抓住了沈裴身前的衣服,颊边绯红,眼尾都勾着春.色,她埋在男人的胸膛前,身子还在发颤,依旧痛苦的摇头,“...哥哥...我还是...难受...”
小姑娘眼里涌出泪水,她不停地摇头,还带着哭腔,抓着沈裴衣襟的手逐渐用力。
沈非衣不知道她怎么了,很焦灼很难受,那种感觉只是短暂的缓和,过后就是更加猛烈的灼热,几乎要将她吞噬一般。
越积压,越让她呼吸不顺畅。
她甚至有些害怕,她似乎感知到自己的思绪几乎要停滞,一张大口要将她淹没,让她觉得窒息。
沈非衣哭出声来,盲目的喊着沈裴,“...哥哥...你帮帮我......”
沈裴眉头紧紧蹙起,他根本没想到,绮罗香这样的药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竟是半分也不曾给沈非衣解掉药性。
彼时他的衣物依旧整洁,未动丝毫,就连衣领都紧贴着脖颈。
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怀中的娇躯近乎痛苦的拧动着。
拇指和中指的指缝慢慢的压在一起摩挲,舌尖也抿过自己的唇,他眸色微动,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而后沈裴抓住了沈非衣手臂,目光落在那刺目的守宫砂上,眸子敛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可当他松开沈非衣时,那手却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腰间。
光滑的绸缎在水中散开,轻飘飘的落在了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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