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直接褪下秦玉凝的外衫,拿起了率先准备好的纱布。
秦玉凝今日穿的是对襟的长裙,唯独是小衣是裹胸的。
少女的衣服被褪下,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玉肌,沈君晔绕过纱布,叠成手掌宽的大小,绕着秦玉凝的缠了好几圈,将那伤口给遮住,暂时止了血。
他这边处理完后,请来的太医这才姗姗来迟,手里提着一个木箱,见了二话不说先拱手认错,这才凑上前来替秦玉凝查看伤势。
齐妃一回房便歇下了,直到沈君晔给她传话过去说,秦玉凝和沈非衣两人的桂花酿喝错互换了房间又受了一遭刺杀,才知道计划失败了。
她知道沈非衣金贵,考虑到许是有人暗中保护沈非衣,生怕沈非衣命大死不了,便安排了五十个黑衣人一同刺杀沈非衣,又怕这动静太大,趁着众人宴会时,都在各房中燃了安神香。
这安神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顾名思义功效则是安神,只是配上了这桂花酿,便会有如同迷药的功效,若非动静太大是绝对叫不醒的,可对身子却是没有丝毫坏处。
她无暇去想中间哪里出了差错,便急忙穿上衣裳往沈君晔那方跑,走了几步,又连忙折回来,吩咐人去请太后。
这秦玉凝是太后的亲外孙女,若是有丝毫的差池,太后可不是好糊弄的。
折回来的时候,齐妃又觉得自己慌忙过去许是有些心虚,既然沈君晔给她递了消息过来,就证明秦玉凝伤的不重。
她稳住了心神,将因着慌张而乱掉的鬓发整理干净,又特地挑了个发簪,简单却不失雅致的挽了个发,这才由着人搀扶着去了沈君晔的院子。
她这不紧不慢的过去,正好路上遇到了太后,太后相较于她这般悠闲的姿态,便显得有些急促。
齐妃从容不迫的行了一礼,然后笑着抚了抚鬓,生怕是这一礼弄乱了她的头发似得。
太后瞧她这慢慢悠悠的模样颇有些看热闹的架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淡淡的应了齐妃一声,也懒得再去理会,急急忙忙的往前走,倒是齐妃在后面跟上劝她,“太后您慢些,天黑当心脚下。”
太后抬手甩开她,没好气的讽了一句,“哀家可不像你,还有如此雅致。”
说罢,便哼了一声,大步的继续往前走。
看着太后走得匆忙,不一会儿便将她落了下来,齐妃面色微忌,随即又转为正常,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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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练,这会儿风声也歇了,只有静谧之下的蛐蛐声此起彼伏。
还有撩起水时,稀稀落落砸在温泉水面上的激起的水花声。
一条枝桠攀在了月光前,枝叶在那银色的衬托下沙沙乱颤。
那温泉底并不深,沈裴站在里头根本末不过他的肩,甚至离水面还有一掌的距离之远。
只是那石壁往下一些,便是特地制的凸出来的石座,沈非衣坐下后,那水面正好停在锁骨的地方荡漾。
沈裴的衣袍穿得整齐,却因为浸湿而全部黏在了身上。
小姑娘坐在温泉里,仰着头,男人的唇落在她的眼睛上,而后又松开。
她似乎并不满足这样若即若离的接触,便直接对着沈裴迎了上去,靠在石壁上时,身上的滚烫早已感知不到起初的凉意。
小姑娘难受的浑身无力,可一触碰到沈裴,便下意识的想要绷紧身子,双腿也有些僵。
沈裴身上的衣料在水中更为光滑,落在沈非衣的腿上像是罩了一层薄纱。
可这薄纱又好似束缚,让她极为不适的想要拧着身子,将这层束缚挣脱开来。
她咬着唇,呼吸时都断断续续,有了些破碎感,她好似除了哥哥,什么话都不会说了,每一声落在沈裴的耳中,都让他心神不定。
直到男人腰上缠住了什么——
似乎是光滑的衣料,亦或是别的。
沈裴这才抓住了腰上环绕的束缚,而后挽起。
今日的月色实在是太亮了,除了层层堆叠在一起的枝叶和树干,几乎都能照亮整个绿波山庄。
密林深处的树木长的实在旺盛,常有鸟儿做窝。
抬眼望去皆是茂密又翠绿的枝叶,可依循着月光再往深处看,却能瞧见一颗白桦树。
白桦树并未长的太过茁壮,月光照耀下,周遭的枝叶像是一大片的黑色密林,可唯独这颗白桦树,对比之下便显得枝叶稀疏,似乎还有些稚嫩。
从稀疏的枝叶下看则是它的树根。
这颗白桦树极为特别和罕见,旁侧的白色的树根上都有密密麻麻竖条长条的黑斑,可这颗树根却干干净净,瞧不见丝毫的黑斑。
月光落下,罩在白色的枝干上,似乎还隐隐有些极淡的粉。
唯有一处略有些瑕疵的地方,便是那树根上又一道竖着的裂缝,那裂缝并不深,也并不太长。
树缝两端收紧,往中间看时,才发现那缝隙慢慢张开,到了正中间才稍稍有些外翻。
树缝里是一层层的树条,竖着对称在两边。
许是这白桦树太过年幼,因着风吹雨打,让这树缝并不能及时愈合,缝中的纹路中间有的凹陷进去的洞孔,而两端的其中一端还有圆形的凸起。
这时一直啄木鸟飞来,正好停在了树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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