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衣就这么坐在沈裴的腿上,背靠在那身后揽着她腰的手,因她被迫仰着头,那青丝便散在身后,将沈裴的手臂都掩在了里头。
小姑娘抬眸看着他,眸子里似乎带着怯,久久没有开口。
沈裴见她不言,便也不再逼问,而是松开那清瘦的下颌,拖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中,沈非衣便顺势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
小姑娘闭着眼睛,樱唇轻抿着,这才跟着沈裴一字一句的念道:“温温喜欢哥哥。”
那声音软软的弱弱的,热气落在脖颈,还带了些痒。
闻言,沈裴眼里染上了一抹笑意,低声问道:“想不想要哥哥?”
小姑娘不答,半晌,他才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哝软的回应。
那声音带着闷,却又莫名的清晰。
“想。”
第029章
◎得罪◎
沈非衣话刚落, 沈裴便觉得自己的衣领被人拉开,锁骨贴上一抹湿润和僵硬,之后便是一疼。
锁骨被小姑娘咬了一口。
沈裴转而便笑了, 他就说这醉了酒的小姑娘能知道些什么, 原是将那话给当成了咬。
他知道沈非衣大婚前一天, 自己在她那脖子上和肩上留下了什么,便由着沈非衣去咬,并不推开她。
沈非衣不一会儿便松开了沈裴,抬眸看向他, 眸子眨了眨, “我咬过了。”
倒像是回答沈裴方才问她想不想咬的话。
男人垂眸便笑了,“那温温可要睡下了?”
似乎也是和沈裴闹了这一会儿沈非衣倦了, 闻言也点了点头,“哥哥要同我一起睡么?”
沈裴并不应她,只是松开沈非衣, 将她放在榻上, 又为小姑娘拉上了锦被,轻轻盖上。
两人回来时,这屋里的构造早已经换了样,连那红色的纱帐都取了下来,那绣金的鸳鸯也换成了薄衾。
沈裴将床头的帷帐放下来,为沈非衣挡住床榻前小几上的烛光,这才小声开口,“哥哥等温温睡了再走。”
沈非衣许是喝的酒实在是多,又或者是沈裴在榻边坐着, 躺下后便也乖了起来, 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卷翘的睫羽长又密,压在眼底,昏黄的光透过来,在她眼里拉出一道斜长的睫影。
沈裴在小姑娘睡着之后,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将另一端帷帐拉上,然后挑了挑圆桌上的灯芯,撩起珠帘,轻轻的出了房门。
那门关上的一瞬间,榻上睡的正熟的小姑娘,缓缓睁开了眼,原本眸子里的浑浊和涣散,此刻已被清明取代。
她盯着那帷帐看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子,闭上眼这才睡下。
浮玉惦记着沈非衣昨晚没有沐浴,一大早便吩咐人烧了水,然后叩门唤沈非衣,沈非衣睡的浅,外头浮玉敲头一下,她便已经醒了。
便吩咐浮玉进来。
闻言,浮玉连忙推门,“公主,您昨儿个太累了便没有沐浴,奴婢一大早便烧好了水,可要奴婢去浴房准备一下?”
沈非衣先是愣了一下,忽而又忆起昨晚沈裴说的话,便点了点头。
浮玉吩咐人去备了水后,又拿了件新的衣裳,扶着沈非衣去了浴房。
昨天沈非衣是喝了不少的果酒,头确实有些蒙,但并非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沈裴如何抱她,如何为她洗澡,昨日所做的种种,她都清清楚楚。
那只手就那么撑开了她的腿游离着,带着她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闭上眼,背靠在木桶的内壁,撩起一捧水洒在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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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衣的大婚没有结成,那些个规矩对她来说自然也没什么用处了,她洗过澡,浮玉为她梳了发,便去咸寿宫请安。
其实这后宫的妃子理应要日日给太后请安的,只是太后因着要去上早朝,待下了朝再一一接见请安,又会误了早膳,便允了后妃只给皇后请安。
故此这早上,也并非是什么人都能给太后请安的,可沈非衣却能算得一个。
她去到咸寿宫后,太后还不曾下早朝,膳食应是做好了却不曾摆上来,只备了几盘糕点。
沈非衣先是喝了几口茶,然后又端起一盘少量的糕点去院子里等。
因着沈非衣幼时时常跟着太后,太后便在院子里打了个高高的木台,又命人种了许多藤蔓缠上,恰好成了一个花亭。
高台上悬下四道铁索,便制成了两个秋千。
平日里太后闲暇下来,也会同沈非衣一同荡着玩。
沈非衣刚坐在秋千上,便瞧见打宫外头进来一人,她凝眸瞧了一眼,认出了是秦玉凝。
秦玉凝似乎极爱粉色的裙子,在宫中这么些时日,不同花样的裙子皆是浅粉色。
那小姑娘从外头袅袅婷婷的现了身,手里还拿着一柄浅青色团扇,两指捏着扇柄,稍斜着搭在额头遮阳,一路走过来步步生莲,好不曼妙,竟是丝毫看不出是那宴会上拿着利器舞剑的人。
她走了两步,视线一扫,便瞧见了花亭下荡着秋千的沈非衣,连忙收了扇子,提着裙侧往沈非衣这边走。
秦玉凝脆生生的喊了一声表姐,而后自觉地坐在了沈非衣旁侧,拿着团扇扇起了风来,“表姐今天气色瞧着极好。”
这话沈非衣倒有些不明白了,她下意识默了默脸颊,笑着问道:“我哪日气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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