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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作者:廊子

第6节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作为感性的他被伤了感情后你们怕我出来主导这个身体大开杀戒所以把我弄去了另一个世界?”月小白觉得心中的怒火一层一层的往上涨,整个身子因为克制都抖了起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作为保护的外壳被剥离了之后他这五年是怎么过过来的?!”

好了,这下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想要保护月漠白,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的去在乎周围原本应该算得上是陌生的人,为什么他没有逃走而是非要管魔教这堆破事,为什么他能够对那份冰冷的哀伤感同身受,为什么他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记忆中的那个自己。没有排斥,没有惊恐,没有不满,完完全全的心甘情愿,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是属于他的!而过去的那五年无论是他还是月漠白都是不完整的自己!!

月小白死死咬着牙站在那里良久,而卜算子好像已经料到了他会失控至此,静静的等待月小白心中的惊涛骇浪平息下去。

半响后,月小白才哑着嗓子开口道:“所以,为什么你们如今又让我回来了?”

“因为蓝雅莲的意外介入,天道失去了我们的控制。原本属于你的命运被她所代替,连身为命定之人的你也被她所波及。在充分分析了各种原因后,我们认为你的命运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的被影响改变,是因为灵魂的不完整。”

“你确定不是玛丽苏光环太强大?”即使这是变相夸自己月小白还是忍不住吐槽。

“确定。”少女又无意识的转了转自己的伞:“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带来不同的后果。不完整的你,只有感性的你,太过心软。因为对弥花凤的愧疚、水悠然的留恋、孟天渊的难以面对,一直都是被动的承受。这样的后果,故事的结局,你也看见了。”

是啊,哪像现在的他,利用蓝雅莲,威胁夏陵幽,孤立弥花凤,架空水悠然,还要把孟天渊绑得死死的。这么一想,月小白突然发现,其实这剧本根本不是什么穿越大戏而是重生复仇记啊!

“等等,你说我的命运被蓝雅莲代替了是什么意思?”

“这么久了你还没意识到吗?”少女突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月小白:“原本的剧情,感情受伤的你遇到了身为生意合作者的陵幽。因为同样异于常人的外貌和能力,再加上同样的孤独,你们成为了知己。”

月小白默默提醒自己以后离夏陵幽远一点。

“一心仰慕的弥花凤,默默守护的孟天渊,一眼初恋的水悠然,热情直白的炎季儿,古怪难缠的孟天堑。除了你穿回来的时间有些晚使得陵幽和弥花凤的线出了点意外外,其他的走向都和你现在差不多。”

“先等等。”月小白觉得自己有些方:“你的意思是原本这些蓝雅莲的后宫其实都是我的?!”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原本都是不省心的跟了蓝雅莲后会那么和谐?别给我说什么女主教夫有方。”

被变相承认了某种事实还被戳穿了自我欺骗的月小白感觉自己很不好,原来以前的那些猜测都是真的。话说你口中的命中之人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啊?!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月小白明显已经接受了这其实是一个耽美游戏的事实:“我是攻还是受?”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

“这个的话要看你是哪方面的主导。这样说吧,月漠白是后攻路线,而你是后宫路线,明白了吗?”

完全不想明白啊!话说明明是同一个音为什么我还能明白你说的是哪个字啊?!

月小白决定提出异议:“就弥花凤那样的也能攻?!”

闻言,卜算子一手拍上月小白的肩,意味深长道:“少年,请不要忘记虚弱期和丧失功力的设定。而且要知道病娇存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似乎是脑补到了什么,月小白抖了抖,直接拍开了卜算子的手。而后者还在高深莫测的道:“正所谓攻久必受,受久必攻;攻受无常,最爱强强。”

月小白:“……”

“不过就你现在的状况……”卜算子打量了一番月小白道:“与刚开始相比,最近月漠白控制身体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月小白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问道:“所以?”

“这说明比起那五年,他已经愿意出来面对这一切了。”少女的目光有些幽远:“在大多数情况下理性都是遵从感性的,你会由着他也不奇怪。除了情绪波动较大的情况外,他对你的影响都只是潜移默化的。当你再感受不到他对这具身体的控制的时候,便是你们两个真正合二为一的时候。那时,你的记忆自然会恢复。”说着少女步到窗前,一手抚上窗沿,转身看向月小白:“对于天道,我只是指引者,真正的选择还是要由你来做出。对于命定之人的过多干预已经让玄冥宗尝到了苦果。那位大人说的对,作为引导者,我们要做的应是辅佐而不是控制,相信被天道选择的你,而不是用自己的方法自以为是的拯救你到最后反而把你推向深渊。”说这话时,背着光的少女表情隐在一片阴影中,紫色的瞳孔里布满了深深的苦涩:“只希望这一次你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地活下去,也不枉那位大人为你牺牲的一切。”

听到这里,月小白心中猛地一缩,刚要追问下去,突然一阵大风刮了过来。不过眨眼的瞬间,窗前已没有了人。

月小白再下楼的时候,抬眼便看见悠然的坐在他们那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宋沧玖。最会来事的那两个在武林盟主周围一边一个笑得十分谄媚和狗腿,不用猜就知道说的尽是什么拍马屁的话。而孟天渊依旧沉默的坐在那里,表情有些隐晦不明。

听到动静,宋沧玖和孟天渊同时望了过来,倒是前者先开口道:“前辈近日可好?”

别说得好像我们很熟好吗?月小白眯了眯眼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盟主大人应该昨日才见过面吧?在下近日的情况盟主会不知道?”

当月小白不装不忽悠不算计谁的时候,对别人的态度一向不怎么样,任谁一开始都会觉得他难以相处。这话一出,放别人身上完全就是得罪人的节奏,可宋沧玖却依然笑道:“可是宋某对前辈的思绪悠长、关怀至深,又怎是时日能够计算得了的。”

那一瞬间,月小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会错了意,可是另外两个满眼揶揄的目光告诉他这都是真的。武林盟主刚刚确确实实是在撩汉子,而那个汉子还是他。

月小白的处理器卡了一瞬,然后疯狂的奔腾了起来:说好的blga呢?为什么会有bg线啊喂?!他带着这样的面具还能被看上盟主大大你的口味太重了吧?!

奔腾完月小白下意识去看孟天渊,却见男人已经把头转了过去,顿时觉得有些不好。墙头总想占便宜自家男人却不吃醋怎么办?!在线等,急!

尽管内心已经斯巴达到了一定境界,但月小白表面还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对宋沧玖道:“那么今日前来盟主有什么事吗?”他可不信这人每次都能“恰好”视察到这种地方。

“前辈这样叫太过疏远了,叫宋某玖儿就行了。”完全没有理会月小白再明显不过的不待见的态度,宋沧玖继续笑盈盈的道:“宋某这次来是为了邀请前辈去当地举办的灯会的。”

“灯会?”作为在这里混了不短时日的苏灵通惊讶道:“可是夏季的灯会不是还要很久以后吗?”

宋沧玖温文尔雅的解释道:“宋某是看前辈在这里所待的时日不多,觉得不看一看这里的传统活动太过可惜。和当地的民众协商了一下,稍加提前而已。”虽说是回答苏灵通的疑问,可说这话时女人的目光却一直是放在月小白身上的,末了还贴心的问道:“前辈觉得怎样?”

月小白觉得不怎么样!虽说古代人确实委婉一些但也改变不了这约约约的事实!

月小白刚想说些什么,便听一直没吭声的孟天渊道:“去吧。”男人转过身来微微笑着看向他道:“白你以前不是说过武林盟的灯会是最漂亮的吗?这样我也能够亲眼看一次了。”

【我说你啊,天天练功有什么好的?男人嘛就是要去踏遍大好山河,见识一下大世面。王城的小吃,武林盟的灯会,南海的礁石,天山的白雪,这所有的,还有我不知道的那些,总有一天我都会带着你去看的。】

脑中突然闪现的话语让月小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居然很没出息的因为自家男人的一个笑就答应了。只不过他还没回味多久,孟天渊就站起身道:“对了,阿厢让我陪他买些东西,我就先失陪了。”

月小白瞪着眼看着孟天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脑内飙出好多马赛克。话说我是让你照顾他可你是照顾到哪种地方去了啊?!

围观了全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蓝雅莲:“我觉得我好像目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同样围观了全程并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纸和笔在奋笔疾书的苏灵通:“这都是素材啊啊啊啊!!”

☆、第29章

武林盟被一片连绵的矮山包绕,河流在这里聚集成湖,分流成溪,青灰色的砖瓦鳞次栉比。充满着书卷气息和温吞之感的一个地方,只不过被来自四面八方的人赋予了浓重的风尘之气,喧嚣聒噪之余还有些血腥味。而当夜幕降临,黑色的夜晚掩饰了一切,又被烛火美化修饰后,无论是什么都平白染上了层柔光,添了些许惑人的味道。

孟天渊站在河边,手上拿着一盏做工粗糙还有些丑的小河灯。与这盏河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厢手上的豪华加层版——莲花的底座牡丹的蕊,连蜡烛都是纹金的。少年有些纠结的看着孟天渊手上的河灯,拧着眉头哼唧了一会儿才道:“你第一次做的话也不错啦。”可那嫌弃表情却完全没有像话中一样的安慰意味。

“这里来放河灯的不是情侣就是心有所属的人,孟大哥你属于哪种呢?”少年眼中映着流光,一派天真烂漫的问道。

孟天渊看着被一盏盏各种各样的河灯映照着的河面,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这是传统吗?”

“唔,也不算吧。”少年歪着头想了想:“河灯上一般写的都是心中所愿,可能也有别的。只不过情爱之事一向是与这些浪漫的东西挂钩的,有情之人当然会比较多。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这样。”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额……我应该说谢谢吗?”

阿厢也算是明白了孟天渊根本不想理自己,干脆自顾自的拿着笔在自己的河灯上写了起来。边写边道:“我阿爹曾经说过,这河灯啊代表了一个人的心。上面写的东西必须要是心中真正的念想和愿望,这样才能打动河神,让你心想事成。”

“那阿厢你的愿望一定有很多。”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做这么大的河灯?”说着少年又嫌弃的看了眼孟天渊手上的东西:“像你那样的根本就写不下。”

“可是人的心其实就那么大点不是吗?”孟天渊用指尖蹭了蹭有些褶皱的花瓣,轻轻地把小河灯送下了水。若真像阿厢说的那样,一盏河灯代表了一个人的心,那么他的河灯只用这样就行了。那么小,那么不起眼,只装得下一个人。一生一世,只此一人,便足以。

阿厢皱着眉看着那盏好像随时都会沉下去的河灯开口道:“可你不想要的更多吗?”

“贪多嚼不烂。”孟天渊话音刚落,便见阿厢的那盏河灯刚离岸不久就因为太重而沉了下去。

“啊啊啊!!”少年惊恐的叫了起来。

一旁的孟天渊耸了耸肩,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周围人声鼎沸摩肩接踵,花灯闪烁,在此刻莫名的有些扎眼。

“别找了。”阿厢还带着点沮丧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那个谁现在肯定和盟主大人在一起啦。”

孟天渊眯了眯眼道:“白不喜欢被外人碰触,是不会到这么拥挤的地方来的。”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少年意有所指的问道。

为了避开他。孟天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那个人,可是越是靠近,心中的不安越是强烈。

正在他晃神的时候,一个人步了过来,竟是宋沧玖。女人施施然的看着孟天渊,开口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几近午夜,即使是再热闹的灯会也会慢慢萧索下来。街道上逐渐变得空旷起来,只余盏盏纸灯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孟天渊回到客栈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人,床铺也没有动过的痕迹。男人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恍惚了一瞬,便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算不上直觉,只是身体下意识就朝着一个方向行动起来。无论是记忆还是情感酝酿的结果,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一直深嵌在骨髓里,随着时光的磨砺被不断加深,构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引力,带动着他到达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郊外的荒芜地带,在这种盛大的节日背后永远是最会被忽视的地方。枯树残垣,即使是春风也不能为这里带来一点绿色的生气。然而原本巨大焦黑,已经死去多年只剩残壳的古木此刻却被一盏盏柔黄的天灯所点缀着。仿佛一棵巨大的梨树,在黑夜中燃烧了整个生命般盛开着大朵大朵的白花。而与那花朵几乎融为一体的是月漠白同样一身洁白的身影。男人在树枝间轻盈的穿梭着,在每一个树枝上绑上悬浮着的天灯。一身白衣被莹黄色的灯火点缀的影影倬倬,美好的不真实。

孟天渊确实没有做过河灯,他只会做天灯。因为魔教处于群山之巅,没有河。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那几天,他和月漠白会偷偷溜上后山,放上两盏亲手做的天灯。只不过即使是放上去那灯也不会飞上天,因为为了不暴露魔教的位置,天灯绝对不可以飞远。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孩子一手扯着一根绳子,绳的那一头绑在天灯上,就像在放纸鸢一样。手中执着的拽着那细细的一根绳,仿佛在拼尽全力拽住那唯一的一点光亮,唯一的一点慰藉。

正巧这时月漠白也把灯挂完了,坐在树枝上荡着腿。在一片灯火斑驳中向下望去,正好与孟天渊望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几乎是下意识的,嘴角牵起了一个笑容。孟天渊看着树枝上的人,仿佛跨越了时光看见了当年那个肆意潇洒笑得一片爽朗的少年。春风暖十里,百花映初年。真正灼了眼的不是什么桃花,而是花一般的少年。一见倾心,可从不是玩笑。这个人是他的光,也是他的命啊。

“天渊,你来得刚刚好。”月漠白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牵着一把绳子。转过身面对着孟天渊道:“这里不是魔教,不用顾及那么多。今天,我便让你看看天灯真正飞上天去的样子。”说着,手上一用力,树上那些牵引的绳子便同时断开了。

一时间,那些天灯宛如被惊飞的鸟群,全部离开枯木向天空四散飞去。晃晃悠悠,逐渐布满了整个天空,仿佛夜幕中最耀眼的那一片星海。而在那之下,白衣的男人双眸中含着比那片星海还要耀眼的光芒向孟天渊走了过来。暖黄的光四面八方的倾泻在他身上,美丽的仿佛最高贵的神明。然而在这片注定要属于浩大天幕的流火下,谁又不是渺小而又谦卑的呢?即使是完美如神明的人,眼中小心翼翼的期许和恋慕也会让他瞬间卑微如凡人。

孟天渊突然感觉眼中生涩,也不知是被这漫天灯火温润了眼,还是被面前之人灼痛了心。

“根交于下,枝错于上。杆木相贴,生死同随。”不知何时月漠白已步到身前。两人不过一步之遥,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天渊,你可知道这树叫什么?”

鼻息拂面,被喷洒到的皮肤不受控制的灼烧起来。孟天渊感觉脑中有些空白,却见面前之人笑道:“连理枝,又名相思树。虽已枯死,却也不离。那你可知,我的相思在何处?”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仿佛下一秒就会身形交错,唇齿相依。孟天渊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银白色双眸,眼中却突然闪现出另一双同样的眸子。只不过这一双染着血,映着寒色,带着疯狂和决然。还有那似乎无边无际的恨意和哀伤。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一声嘶吼在脑中炸开,孟天渊突然沉下脸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道:“我不知道。”

月漠白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强行逼出个笑容道:“那我若带你踏遍山川,你可愿……”

“我不愿意!”孟天渊声色俱厉的打断他:“教主,麻烦您看清事实好吗?从一开始您就没有问过属下的意愿,强行把这些相思施加到属下身上。”

“可是,那一次……”

“那一次完全是个意外!为教主分忧是属下的职责,还请您不要对那等□□之物所造成的意外太过认真。”

此时的月漠白是何其的狼狈,满眼的慌乱和受伤全部暴露在人前。可他终究是月漠白,那个最为骄傲的人,又怎会允许自己如此懦弱。最终,他沉下了脸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孟天渊叹了口气道:“您的相思属下这里是放不下了,还请您另觅欢心。恳求教主,放过属下。”

“好,很好。”月漠白闭着眼向后退了两步,咬牙切齿的道:“孟天渊你好得很啊!”再睁眼时眼白已染上了几抹鲜红:“是我误会了,是我……自作多情。”强行的把那丝哽咽压了回去,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嘶哑了起来:“滚,滚!!”

孟天渊抿了抿嘴,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身后一声贯彻天幕的嘶吼声传了出来,仿佛陨凤啼血,痛彻心扉。伴着这声嘶吼,夜空中的天灯突然接二连三的爆裂开来,流火陨落,焚烧了整个天幕。

☆、第30章

月小白是被一阵寒流冻醒的,睁眼的时候看见宋沧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床边。我累个大擦,一定是他睁眼的方式不对!!当月小白木着脸准备闭眼再睡一觉的时候女人开口了:“前辈昨日突然晕厥,如今休息一晚身体感觉尚好?”

说到昨天月小白现在只想呵呵,另一个自己去告白然后杯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太大连带的他也眼前一黑。而那边宋沧玖又道:“宋某也算是偶然路过,顺手就把您带回了住处。只希望教主不要见外才是。”

教主?!月小白下意识摸了下脸,才想起来从昨天开始他就没戴面具来着。可是按照月漠白这五年的自闭程度,武林盟主不应该认识他啊!这种情况下只能静观其变,于是月小白瞪着眼睛看着宋沧玖,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心下也有些奇怪。按理说昨晚那情况她是全程围观到底的,月漠白最后那近乎崩溃的表情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只是睡了一觉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失恋应有的后遗症都没有。殊不知面前这位是个双重人格,月小白这一面还是个最喜欢不安套路来的切开黑。

既然这样,宋沧玖干脆也不玩什么文字游戏了,直接道:“魔教教主月漠白,我说的没错吧?”

闻言,月小白只是挑了挑眉:“所以?”

虽然没有想过面前这位会有什么惊慌失措或是不可置信的反应,但是连惊讶都没有还是让宋沧玖小小的挫败了一下。女人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在死敌面前你能不能有一点正常的反应?”

月小白很不给面子的抽了抽嘴角道:“盟主大人一没点我的穴,二没我把绑起来,三没下毒。在下还能好好的没有缺胳膊断腿的躺在这里就说明盟主的态度是要动口不动手了,我又何必不配合一下?”

“呵~”宋沧玖轻笑一声直接压了上来,低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趣的对手。”此时此刻女人已经完全撤去了温和有礼的伪装,月小白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眼中攻击性的意味。

“那我就明说了。”女人的脸靠的越来越近,被陌生的身体侵入了私人空间让月小白有些不舒服。可还没等他稍稍动一下就被一把钳制住了四肢。女人的力气大的惊人,至少超出了月小白对妹子的认知范畴。而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缩减。

不适感越来越强烈,而耳边也响起了蛊惑般的声音:“你若嫁给我,我就放弃攻打魔教。这个交易可好?”

月小白冷笑:“攻打魔教又不是盟主提出来的,盟主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安抚别的门派?”

“我自有我的方法,教主只管做决定便是。”此时宋沧玖已经完全压到了月小白身上,月小白甚至都能感觉到她鼻尖上细小绒毛的触感,更别说不断喷洒在颈间的热气了。

妈的,这些人说话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呢?不是捆着掐脖子、装疯卖傻抱大腿就是随随便便压床上,真当他好欺负吗?!

宋沧玖表情突变,猛地跳了起来,可是即使躲得再快左臂上还是结了一层寒冰。女人阴着脸看着被冻伤的地方,突然笑道:“这寒冰掌教主练的确实不错啊。”

月小白同样阴着脸坐了起来,不善的道:“如果还有下一次,被冻住的可不仅仅是胳膊了。”

“刚刚是宋某失礼了,还请见谅。”女人又变回了那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道:“不过在下的提议教主倒是考虑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月小白阴沉着脸准备拒绝,却听女人又道:“月漠白,你有没有想过,明明身为教主之子,为什么孟天渊会落到这种任人欺凌的地步?”

月小白浑身僵了一下,宋沧玖一看他这反应笑了起来继续道:“他可是孟怜羽的孩子啊,明明有着过人的天赋和才干,却一直隐藏压抑着自己,变成了如今这种唯唯诺诺的性子。这些,可都是因为你啊!”

“是你,夺走了他的一切!”

最后一句话一出,月小白只感觉睡梦中的那股寒流更猛烈了些。寒冷入骨,如临深渊,仿佛把灵魂都冻住了一般。有什么东西在碎裂,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撕扯着他,意识突然就模糊了起来。在陷入黑暗之前,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道:“你的提议,我接受。”

月小白被关了起来,对,他又被关了起来。而且这次比较特别,他是被自己关了起来。

即使他们分开了五年,但月漠白毕竟是他自己,所以明白作为理智的月小白绝对不会同意那个提议从而强硬的剥夺了身体的主导权这一点月小白真的一点都不惊讶。至于月漠白想做什么月小白大致也清楚,不就是以嫁人的方式让孟天渊成为魔教教主之类的。这种牺牲自己默默付出的方式月小白从来不会做,自然也不会赞成,但他和这具身体的融合度显然比不上另一个自己,所以只能被压抑在内心世界即使拥有着第一视野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武林盟主马上就要举行婚礼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宋沧玖此时要做的就是让众人相信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即使这会伤了无数仰慕她的人的心。先成亲再取消攻打计划,这是交易达成的第一步。此时的女人就好像急于炫耀自己美丽尾羽的孔雀一样,得意洋洋的样子着实让月小白有些忍不住想上前踹上一脚。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边念叨着“小漠白,你千万不要被占便宜啊。”以期望月漠白能把自己腰上的那只咸猪手拧下来。

醉香楼外早就围满了想要一睹堂堂武林盟主未婚夫芳容的人,只不过根据那即使离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的杀气来推断,估计是想要谋杀的比较多。

优秀如宋沧玖,常年单身,洁身自好,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男人迷了心智。月小白不用想就知道真正出于妒忌的话肯定比这还要狠毒好多倍。只不过月漠白其人虽然同情心有点不应该的泛滥,但一向是对自己瞧不上眼的事不屑一顾的。换一句中二的话来说,一般人类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那种轻视和冷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仿佛天生就带着的。而他确实也有这个资本——那些在他出轿的一瞬间从咒骂变成惊呼的声音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依旧是一袭白衣加身,一尘不染。失了面具的掩盖后,芳华外露,锐利逼人,永远都是人群中最引人瞩目的那一个。一举一动优雅脱俗,举手投足庄重有礼仿佛加冕,而神情洒脱自然又如闲庭漫步。

旁边围观之人也不由得感叹道:“此等脱俗、登得上大雅之堂的男子,非名门望族之派豢养不出啊。”

豢养一词绝非褒义,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侮辱的意味。在这个世界专门用来形容那些被圈养得端庄靓丽的男子。毕竟在女尊男人也算得上是养在深闺的内阁之秀了。而从某些方面,月漠白的身份还恰好和这个词十分贴切,无论是从哪种意义上。

闻言,月漠白微微一僵,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而此刻一双手恰好牵了过来,抬头便撞进了一双深沉的眸子。

“此等浅陋之语,不必理会。”宋沧玖温柔的抬手拂过月漠白微皱的眉峰,言语中除了诚心的安抚还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憎恶:“你真正的价值,不拘泥于性别的价值,只要我知晓便足够了。”

两人此时离得极近,在外人看来仿佛情侣间的低声轻语耳鬓厮磨,男俊女美,好一对金童玉女,再般配不过。

似是捕捉到那一丝憎恶一般,月漠白转过头,深深的看过去。被那一双看似凉薄的异色眸子看着,宋沧玖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从里到外剥刮了好几遍,无论多么隐蔽的角落都被看了个透彻。少倾,一直面无表情的月漠白突然笑了起来,明明是如昙花一见般难得又惊艳的笑容,却看得宋沧玖一身冷汗。突然有种被对方抓到了痛脚的不安感。果然,与此人谋事,仿若刀锋起舞,一点都放松不得。

然而即使宋沧玖此时再颇感锋芒在怀,与旁人眼里也不过“高岭之花只为君倾,颜悦之色只为君展。”只为你展露笑颜这种浪漫又符合大多数人审美和意淫的事情自然也会博得大多数人的自我满足。刚刚还充斥了猜忌和不满的言辞顿时就被祝福和赞叹所填满。不得不让月小白感叹一句人心的多变性,果然都是被颜值收买的。

与此同时,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所以在二楼包了隔间占据了最佳围观高地的蓝雅莲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还不忘嘴贱上两句:“果然这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是官配啊,这才几天就搞上了。”被弥花凤很不满的拐了一肘子,刚要开口抱怨,瞥见边上神情隐晦不明的孟天渊后立马噤声。

“这不符合逻辑啊。”旁边的苏灵通咬着笔头仍在嘟囔着:“即使是相互欣赏也不用一上来就成亲啊,这又不是赶剧情的种马文。”而且竟然是bg路线,简直让人心塞。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孟天渊突然道:“她能读得懂他,这便足够了。”

“啊?”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孟天渊又道:“凤儿,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教主接下来的行程就交给你负责好了。”

弥花凤一愣,赶忙道:“那天渊哥哥你去哪儿?”

“我?自然是回魔教。”

“可是……”弥花凤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一双空洞的眼吓到了。亲眼看着心上人嫁与他人确实残忍,转身离开也无可厚非。但是……

弥花凤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就是那种原本看着别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优良白菜即使自己吃不到被主人吃了也好,可被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猪拱了的感觉。即使不是自己去糟蹋也应该是自己同意的人去糟蹋的独占情怀在此刻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让性子一向懦软的弥花凤有些愠怒,口气也不由得强硬了一些,几乎是质问出声:“天渊哥哥就打算这么放弃了吗?”

“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又谈何放弃?”孟天渊的神色变都没变。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弥花凤只感觉自己气得都快抖了起来。他进入魔教已经算是早的了,至少那个时候孟天渊和月漠白之间远没有那么多裂痕,关系好的令人嫉妒。他知道孟天渊一直是妥协的那一个,只要是月漠白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异议,除非他伤害到自己。即使是感情上也是这样。无论是水悠然的出现,还是他的趁虚而入,统统都是妥协,明明只要他想他们两个之间根本谁都插不进去。毫无原则的让着宠着,可这些真的是那个人想要的吗?!

“孟天渊!亏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你了解过他吗?!”弥花凤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像你这样的人,你凭什么占了他那么多年?!”所有的不甘和妒忌统统发泄了出来,即使知道面前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把伤害倾注于上。

“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他所以才这样做的!”火山口终于爆发,随着这一声嘶吼,弥花凤突然感觉孟天渊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原本安静温厚的人此时好像出了鞘的利刃,长期潜伏于黑暗终于亮出獠牙的猎豹,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层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那么的陌生。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他见到的孟天渊一直都是被驯服了的豹子,看上去是只无害的大型猫咪,一旦主人脱离了视线就会肆无忌惮的恐吓撕咬所有靠近的人。而他只不过仗着月漠白的庇护和怜爱才得以触摸到这头猛兽最为柔软的地方。豹子之所以伪装成猫咪,收起爪牙,压制本能,完全就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此时的孟天渊怒睁着的眼睛已经染上了血丝,眸光凌厉如刀,似乎下一秒就要攻上来,很是可怖。他的手颤抖着,最终紧握成拳抵上额头,几乎是用一种被抛弃了的犬类的呜咽声道:“是啊,我根本不应该浪费他那么多年,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受到那么多伤害。”

“天渊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弥花凤踟蹰着还想解释什么,便被孟天渊打断了:“他的人生马上就要步入正轨了。”自嘲的语气,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感觉他在哭:“没有魔教,没有威胁,没有伤害。一个完美的妻君,一个见得了光的名正言顺的身份,一个无忧的后半生,多好,多好。”

直到后来收到月漠白传位书信的弥花凤才明白过来孟天渊所谓的了解究竟是有多深。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月漠白心中的地位,包括月漠白为了他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而他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永远地放月漠白自由——那些年被魔教死死禁锢住了的自由。一个能带来安稳生活一世相伴不离不弃的人,堂堂魔教教主要的不过是这么多而已。

传魔教教主之位于前教主之子孟天渊,有异议者,格杀勿论。

看着这短短一句话,弥花凤心中感慨万千。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情投意合立场还相同的人会闹到如此地步。难道真的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吗?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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