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钱,苏灵通眼睛都直了,立马狗腿道:“好好好,只要有钱我给您打工都行。”说着立马要把钱接过去,却被月小白躲开了。
“我这边可是万事俱备诚意满满不辞辛劳的来登门拜访了,那苏公子你呢?”月小白一脸奸商样的道:“实不相瞒,在下刚初入江湖不久,只是闻名前来不知传闻真假。做生意的总要多个心眼是吧?”
苏灵通立马领悟道:“说吧,阁下想知道什么?”
“都说了在下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自然也没有冤家对头,这些情报对我没用。我只是想知道苏公子的消息来源途径。”这话月小白说的半真半假,对于他来说当然是初入江湖什么都不知道,可那些能掀起腥风血雨的冤家对头确实是有的,只不过都是月漠白的。
苏灵通犹豫了一会儿,像下定了决心似的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道:“实不相瞒,苏某一年前刚刚失忆。这些情报都是写在随身带的手札上。如果没猜错,苏某觉得自己以前是干间谍工作的。”
“满口胡言!”一旁的孟天渊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可能是觉得对方这样愚弄自家教主很过分。可月小白却知道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像他这样魂穿过来的可不就相当于失忆了吗?
“我明白了。”月小白轻轻一笑:“这一年一个人过来真是难为你了。”他还幸运一点知道剧情身边有个忠犬。苏灵通原本的身份若真是一个间谍,那可是无处可归走错一步就是死的境地。没有安全感,就像他从月漠白身上感受到的那种仿若无底洞一样的黑暗,那种阴冷的恐惧,他可不想再感受一遍。
原本只是下意识地轻叹一句,却没想到被男人听到了心里去。一直毫无正经表情的脸微微一愣,眼中一瞬间的怔忪仿佛破开伪装面具的一把利刃,一道不明显的裂痕确确实实的留到了那里。
“那个……”定了定神,苏灵通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两位可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来?”
“何以见得?”月小白挑了挑眉。
“这样说吧,其实在醉香楼我就见过二位了。”男人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进门先是因为平常百姓的人数众多而奇怪了一下,又完全没有关注角落里的那些来头比较大的门派。这一点倒是很符合阁下初入江湖的自我介绍。不过您身边的这位倒是和您相反呢。”说着看了一眼从刚刚起就一直在不友好的看着他的孟天渊:“无论是从与人周旋的办事风格还是个人的气场来看,您这样的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会小,所处的地位也不会低。而带着人皮面具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另一种是长得太独特,还有个例外就是习惯性易容的。第一种介于您初入江湖的设定先排除,看您这面具的粗制滥造习惯于易容也不太可能。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苏灵通意味深长的顿了一下:“据在下所知,江湖上地位不低长得还很独特又长期避世的,应该就只有……玄冥宗的宗主了吧?”
这一番话听下来,月小白倒是没什么,反倒感觉自家男人听得一阵冷汗。身子紧绷的好像魔教教主这四个字一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就会一剑砍过去杀人灭口一样。
“不过你们修仙的没有什么易容丹变身符之类的吗?非要带这么丑的面具。”看孟天渊难看的脸色,苏灵通更加确定自己说对了,很得意的在一边嘟囔着。
此人观察和推理能力都很不错,除了结论其他的也都猜得八九不离十,是个人才。也难怪那么多人不敢惹,估计耍过不少人。只可惜……脑子有病。
虽然不知道玄冥宗又是什么鬼,月小白倒也乐呵他误会。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既然这次武林大会是关于攻打魔教的,那么苏公子可知道魔教的内部消息?”
“这个……”苏灵通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我们以后是合作关系,我也不和您说虚的。我的那本手札上,较大的门派近况都有,唯独没有魔教的。”
魔教也算是威震一方的门派了,如果苏灵通以前的身份真的是间谍,还是那种牛逼到能够潜伏进多个门派的间谍,那么不可能不想得到魔教的情报。这种情况下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么魔教真的隐蔽的太好无孔不入——这一点月小白以自身魔教教主的名誉否决,蓝雅莲都能潜进来无孔不入个屁!要么苏灵通的这具身体原本就是魔教的探子——自家门派的消息一般都是记在脑子里的哪有特地记在本子上的除非他健忘!
苏灵通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点。月小白默默的抬头冲他道:“我觉得我找到了你的把柄。”虽然拿这种事威胁自家人确实挺不好的。
“爷!我叫您大爷!”苏灵通立马道。
“别,你叫我二爷就行了。”月小白抖了抖长袍站了起来,把那一摞银票放到了桌子上,缓缓道:“不管怎样,我们的合作还请苏公子不要忘记。”
“你真的是来做生意求合作的?”苏灵通突然一脸惊异:“不是来搞什么阴谋想让我跳坑耍我玩的?”
你特么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月小白极力绷着一张脸道:“若苏公子真的有意,便来悦来客栈找在下。”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背后的苏灵通突然开口,听这郑重的声音月小白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却只听见:“既然您是二大爷,能告诉我大爷是谁吗?”
月小白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那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指了指孟天渊。
被苏灵通一瞬间情感颇丰却尽显猥琐的目光看得发毛的孟天渊突然感觉自己又莫名躺枪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月小白斜眼看过去。
“没,我才没想二爷一定会和大爷发生点什么就像大哥和二哥、门主和副门主、教主和副教主之类的。”苏灵通极力睁着眼以达到让自己看上去很纯良的效果,可他嘴角的痴汉笑已经出卖了他。
“好吧,好吧。”月小白点了点头:“其实你想的是对的,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什么。”
“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否认,以前那些家伙也都否认了,但是……什么?!”苏灵通一下子尖叫了起来:“求详情!!”
“想都不要想!”
☆、第26章
不过第二天月小白不但没等到苏灵通,反而等到了一个更为不得了且非常麻烦的人物。
“看来我和前辈之间很是有缘啊。”
宋沧玖一身冰蓝色抹胸裙装,外罩水蓝纱衣,手执一把花面折扇,云鬓轻盘。比起那天的短打,少了几分英气却另添了不少妩媚优雅。一双灵动的杏眼看过来,伴着清凉温润的嗓音,着实十分的吸引人。
虽说这是女尊,但也并不代表了男女完全翻转。女人也会穿裙子买胭脂打扮自己,就像男人照样要穿裤子一样。总的来说在穿衣风格和时尚审美这方面在月小白看来还是蛮正常的。至少这里的男人并不穿裙子——除了干一些不正当职业的,否则月小白觉得他自己真的会瞎。
在见识了蓝雅莲那样不顾形象随处撒泼和炼琰裳那样长得漂亮却心肠毒辣的女人后,突然来这么一个清秀端庄贤淑温柔并且不会动手动脚盛气凌人的女人,月小白感觉自己来这里这么久除了孟天渊终于又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那少的可怜的善意,不由得有些看直了眼:特么终于又来一个正常的!!
但是再正常也改变不了她是敌军的事实啊!!
于是宋沧玖便见识到刚刚还看着她目不转睛的人下一秒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结果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孟天渊一头撞了上去。原本就比人家低还在下一个台阶的月小白直接埋胸。
宋沧玖:“……”
孟天渊:“……”
扶稳月小白,孟天渊远远地和宋沧玖对视一眼,对一副苦瓜脸的自家教主道:“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
“我知道……”月小白揉了揉太阳穴。事实告诉他,既然武林大会是由武林盟主主持的,那么从宋沧玖入手瓦解正派是最好的。但是心里总是有个声音让他远离这个女人,原本脑子里一大堆计划就因为这个声音乱成了一团。
转过身的时候月小白的表情彻底恢复正常,看着远处的女人不算亲热也不算冷漠的道:“是啊,好巧。”
说实话,宋沧玖长得确实没什么可挑的。虽不能算是绝色,但也是万中挑一。再加上她的能力和地位,为人的态度和作风,仰慕者自然也不会少。据《江湖日报》鬼知道完全还是不完全统计,她在江湖上最想共度余生白头到老的梦中情人中排第一。瞄了一眼客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增加了数倍的客人,以及激动得手抖得到处都是墨点貌似原本正在算账的老板,月小白很轻鄙的从鼻腔中喷出一口气:明星效应啊。
“盟主怎么有空到这种偏远地方来了?”
“哦,原本只是视察到这里,有些脚乏就进来歇息一下,没想到就遇到了两位呢。实在是有缘啊。”
你武林盟主武功盖世走这么点路会脚乏?骗鬼啊?!
宋沧玖笑着继续道:“有缘便是朋友,不如我请二位吃一顿?也好相互结识一下。”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月小白也回以温和一笑。
也许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约到了,宋沧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神色,起身道:“那这边请。”
月小白刚想抬步,门外便窜进来一个人影。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了起来:“哎,就是你!恩公我们又见面了!”
只见在牢里遇见的那个平地摔少年冲了进来,直直的向孟天渊扑过去,扯住袖子就不撒手了。一边摇一边道:“恩公,多亏你救了我。上次你走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答谢你,这次你一定要让我好好报恩啊!”
被少年死死拽着的孟天渊剑眉一皱,正要拒绝,可还没开口便见少年一双眸子蒙上了一层水珠,大有一副他敢拒绝就哭出来的架势。这个时候,一双冰冷冷的视线望了过来。孟天渊一抬头便对上月小白眯着眼打量过来的目光。倒是没看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盯着还在撒娇的少年。孟天渊差点以为他要发火,可是月小白却突然笑了起来,颇为善解人意的道:“过儿,你去吧,在我回来之前好好陪陪绿萼姑娘。”
他这称呼叫的莫名其妙,那少年一听便不乐意了,立马道:“我哪里像女人了?!而且谁是绿萼啊,我明明叫阿厢!”刚说完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又掩饰般的转了下视线,这些月小白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嘴边的笑容更大了:“那么过儿,好、好、照、顾、阿厢。”说完便转身随着宋沧玖离去了。
其实真的就只是吃顿饭聊聊天,即使是武林盟主在日常方面也是挺无聊的,只不过有些莫名的过度殷勤。月小白一回来就看见坐在大堂里眼神放空的孟天渊,彼时客栈已经打烊,小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他一人。在半昏半暗的光线中,男人安静的侧脸犹如刀削出来的雕像,线条凌厉不失俊朗,发呆的样子还有点小萌。月小白挑了挑眉,一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可刚伸出手便被一把抓过,还没来得及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而皱眉,便被一把按到了桌子上,直接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那种仿佛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住的压迫感,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凉的可怕。但可能是因为身体下意识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的缘故,月小白完全没有恐惧的感觉。只不过第一次被桌咚小心脏确实被震了一下。果然,回过神的孟天渊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立马变了个样,惊慌的松开月小白,眼神活像啃坏了沙发的大型金毛。
“白,我……”张口结舌了一会儿,眼神一横好像马上就会以死谢罪。
这眼神一出月小白看不下去了,生怕再出现上次那情况,急忙伸手一把抓过孟天渊的领子又把人拽了下来。此时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彼此间喷洒出的鼻息都清晰可闻。月小白因为自家男人身上沾染的一丝陌生气味而皱了皱眉,突然有种扒了他去用水刷一遍的冲动。
孟天渊压在月小白身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僵在那里任由月小白拽着领子。没过多久底下那人哼道:“摔着腰了。”也不等孟天渊开口赎罪又抢先道:“所以你抱我回去。”
看着身下一脸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月小白,孟天渊莫名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被自家教主牵着鼻子使唤的时光。月漠白当上教主整整五年,这五年中他私下里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一次都会以争吵、鲜血乃至疼痛而告终。月漠白自我封闭了五年,带着魔教也向世人封闭了五年。压抑、冷漠、残酷、阴郁,自从五年前的那件事后,这些黑暗的感情就一直围绕在月漠白四周,深入骨髓,乃至把他整个人都腐蚀殆尽。而让孟天渊最痛苦的,是他对此完全无能为力,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原以为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可如今月漠白对他的态度突然一如当初。突然间毫无征兆的那扇紧闭着的门就被推开了,走出来的月漠白眼中的阴霾渐渐消散。仿佛五年前的事不存在一般,自信和张扬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人的身上,让孟天渊恍惚间觉得守着那扇门五年的自己有些可笑。一定有什么发生过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那种在对方人生中空缺了一块的不甘在故意被忽略的阴暗角落里滋长着,被压抑太久而变得畸形,凭空发酵出些让人疯狂的东西,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牢笼把他整个撕裂。
“白,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被憋了太久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每一个字似乎都像岩石中抽出的新芽一般,带着粉身碎骨般的疼。
虽然知道一旦谈起恋爱就一定会遇到这种类似的问题,但月小白还是被问愣了一下。张了张口,嗓子却像被扼住了一样,突然感觉心里凭空生出些许悲凉。人与人的感情和际遇为什么就一定要找一个理由呢?为什么非要弄清楚前因后果呢?因为谁都会不安啊,特别是在爱的人面前。可是如果非要说为什么,谁又能真正回答的上来。月小白向来是个择优而行的人,万事都是走对自己最有利的路。当初他选择这个男人也不过是因为最衷心且最能安抚这具身体。在这种情况下他大可把孟天渊的优点全部说出来敷衍了事,可对于月漠白的话……
“因为我……只有你了啊。”
眼中的哀伤如地底的泉水从缝隙中喷涌而出,颜色却仿佛最深沉的夜色,浓重如墨,侵染不化。孟天渊被那毫无掩饰的情感打得措手不及,心中仿佛被烈火肆虐灼烧过一般,因为那双似乎要哭出来的眼睛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钻心的疼。
孟天渊颤抖着抱紧面前的人,口中仿佛祷告般不断的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
这可是他从小放在心尖上一点委屈都不忍心让他受的人啊,如今竟然打碎外壳把所有的残破不堪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怎能让他不心疼。
月小白很无奈的发现自己又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可是心中那沾满了伤痛的决绝他却感受的一清二楚。亲自把结好的伤疤撕开来,新肉连着血痂,一点不剩的剖开来给面前的人看。放下所有伪装和自尊,打碎外壳,把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为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多傻。
在爱情中,谁先示弱谁就是输家。月小白自然十分不赞成这种把所有底牌露出来的做法,但只要是月漠白的选择他便会尊重,并尽量去理解以达到从反对变成支持的洗脑。所以他只是在心里道:“别后悔。”
这一次,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回答:“我从不后悔。”带着熟悉的狂傲和决然。
☆、第27章
第三天的时候月小白终于等到了苏灵通,以及一个他死都不会忘的人。
当年轻男人和蓝雅莲勾肩搭背的走进来的时候,月小白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脸,他突然觉得最近自己的幸运值低到了一个无可比拟的地步。为什么女主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作者又出了续集祸害完魔教嫌不够准备祸害武林盟了吗?!我倒是希望你收了武林盟主顺便把武林盟搞垮可是人家是姑娘啊!!
苏灵通看见月小白眼前一亮,远远地就嚷嚷道:“二爷、二爷。”并十分麻利的奔了过来。
“抱歉啊,二爷。本来昨天我是想过来的,但是路上遇到友军实在太激动就忘了。”苏灵通摸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但明显心情很好。看这个样子,他估计已经和蓝雅莲成功的会师了。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二爷,这位是蓝雅莲。友军,这位就是二爷。”
“幸会幸会。”蓝雅莲仍然笑得一脸灿烂,伸出手表示友好。只是月小白正恨不得把脸镶到手里去,哪里会理她。
蓝雅莲见此情景悻悻的收回手,不解的问道:“猴子啊,你这位爷怎么了?”
苏灵通也不明白,他也不可能认错人啊,怎么才几天角色就崩了的样子。刚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那边刚刚去倒茶的孟天渊正好回来。他便立马把人拉了过来,指了指月小白,意思就是“你家这位怎么了?”
谁知旁边的蓝雅莲先叫了出来:“木头脸?!”叫完立马转过头,迅猛的似乎要把脖子扭断:“那么他就是?!”
月小白默默抬起头,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狰狞的笑:“好久不见,夏家主。”
声音听着没错,蓝雅莲刚想吐槽你怎么换了一张这么丑的脸,旁边的苏灵通便惊讶道:“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蓝雅莲立马得意洋洋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开口:“我和驴子关系可好了。”
苏灵通原本还想接茬,结果忽感四周气压猛地一降,大有西伯利亚寒流席卷而来之势。转头便看见月小白冰冷冷的恨不得直接以眼杀人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开口了。他是谁?最会察言观色混迹江湖里外通吃的百晓生好吗!照这个架势,即使这俩真的很熟那也是伴着一场血雨腥风的黑历史!虽然这样对友军很不仗义,但他还是默默离蓝雅莲远了一些。
眼看气氛越来越危险,孟天渊适时走过来拍了拍月小白的肩,道:“杀了她凤儿的孩子就没娘了。”
孟天渊跟在月漠白身边至少也有十几年,知道这个人在乎什么,软肋在哪里。而这些在现今深受月漠白影响的月小白身上虽说起不到完全的牵制作用但同样有着显著的效果。果然,此话一出周围的杀气确实散了不少。而不会看气氛的蓝雅莲还在那里嘚瑟,完全不知道自己刚逃过一劫杀身之祸。
最后得知蓝雅莲完全是在家闲得无聊才扯着弥花凤来武林盟转转。原本身为魔教子弟外加教主死忠的弥花凤是拒绝的,但是抗不过蓝雅莲的烦人功力又怕不会武功的妻君出事只能不情不愿的跟来。至于为什么这会儿没跟在蓝雅莲身边,月小白觉得完全是因为眼看蓝雅莲又要勾搭汉子觉得心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月小白完全都能脑补出蓝雅莲和苏灵通对完暗号后满含泪水相见恨晚热情相拥的画面,一旁围观的弥花凤绝对感觉哗了狗一样:我累个擦,竟然有人比我进展的还快!!
之后的事就很好办了。月小白和苏灵通一本正经的谈论起了报社的建设、资助和分成问题,如果忽略蓝雅莲嘈杂的背景音的话还是一个蛮正常的画面的。至于之后是怎么聊起了各大门派的八卦,月小白才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
只不过当他们聊到玄冥宗的弟子是不是都是处了一生的老不死并且苏灵通还一脸殷切的看向月小白求证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个是假的,我们那里是有双修道侣这个机制的。”
这几个人心中一惊集体转过身,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边就站了个人且不知道听了多久。
那是一个萝莉脸的三无少女,绝对没成年的那种。穿着一身紫色的飘飘欲仙的怎么看怎么像武侠游戏里穿出来的衣服——虽然真的没什么肉好卖也是怎么露怎么来。更别说那一把硕大的深紫色油纸伞,即使在屋内少女也坚持人物设定的举着它。除此之外,那一双齐刘海儿下若隐若现的紫色瞳孔也足够吸引人了。
“请问……”率先开口的是苏灵通,他可能生前也是个宅什么的,对这位仿佛从二次元走出来的妹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激动得脸都红了:“你是?”
妹子倒也没有隐瞒什么,淡淡开口道:“在下玄冥宗宗主——卜算子。”
原来是咏梅啊,月小白默默感叹一句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关注点已经偏了。旁边的苏灵通极其激动的道:“可是玄冥宗的宗主不是男的吗?”
“五年前师父便已经把宗主之位传给了我。”卜算子面瘫着一张脸道:“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件事并没有外传。”
所以说你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出来真的可以吗?
苏灵通纠结着一张脸看向月小白:“你不是玄冥宗宗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玄冥宗的了?”月小白很高冷的瞥他一眼,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可是……”仿佛被藐视了智商的苏灵通很抓狂:“那你是谁?!”
“你只要记住我是你东家就行了。”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卜算子突然冲月小白道:“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这是何等熟悉的感觉啊!在另外两个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月小白觉得自己也要抓狂了。
“我不认识她!”月小白很迅速的转向孟天渊道,末尾不放心的还补充了一句:“真的!”
“我们确实不认识。”卜算子淡定的道。
“看吧!”
“但是我了解你的一切,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大姐,咱能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吗?!
少女轻轻地合上手中的伞,抬眼间似乎有霞光闪现。轻启唇瓣,用一种仿佛来自云端一般的缥缈的声音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经历这一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我不想知道。”月小白很干脆的打断她,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现在过得挺好的。况且知道的越少越好也不用想太多。而且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传教的。
“……”虽然妹子还是一张面瘫脸,但月小白莫名从那双无波的眸子中看出些许不爽。翻译过来就是“你怎么可以不按套路来。”
卜算子咬了咬下嘴唇,又道:“即使不为了你自己,那总要为了月漠白不是吗?”
这不还是为了他自己吗?周围知道月小白身份的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而不知道的那个眼睛一亮还以为自己又发现了什么奸情。至于身为当事人的月小白脸色刷的一下阴了下来,开口道:“好,我们谈谈。”
☆、第28章
“看来以你的性格真的是只在乎自己呢。”一进屋少女便这么感叹道。
“你什么意思?”被揭了老底的月小白莫名感觉有些被威胁到了,所以态度算不上好。
“我的意思是……”少女歪着头眨了眨眼:“你一直以为你占了别人的身体,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你和月漠白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在乎他自然也就是在乎你自己。”
“等等。”月小白按住太阳穴:“这信息量有些大你叫我缓缓。”
“你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的,所以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卜算子无聊的转了转自己的伞,仿佛已经预料到月小白会是这样的反应,接着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和月漠白同用一个身体却不会被排斥?为什么你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又为什么在他控制这个身体的时候一点被取代的惊恐都没有?”
“因为我不是正常人?”
“……”少女无语的看着他。
“这不可能,既然我就是月漠白为什么我没有他的记忆?而且我明明是现代人才对,我的过去我记得很清楚。”
“你确定你记得很清楚吗?”少女静静的看着他:“而不是只有五年?”
“!!”被这么一说,月小白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完全是一片模糊,即使有也只是记得一些片段,细节处完全是空白。
“至于记忆,那只不过是被你自己压制在了潜意识里而已。”
“可是……”虽说穿越过来后一点没想家这点确实很奇怪——连蓝雅莲那样没心没肺的都会想以前的男朋友,可是突然说他其实是这里的土著也确实很难接受。在经受过现代那样文明开化的熏陶后哪个男的想当女尊的土著啊!
“这样给你解释好了。”少女又道:“你还记得那本吗?”
“死都不会忘记。”即使是现在,想起那本月小白还是一脸残念。
“其实那个故事是真实的,用的便是蓝雅莲的记忆。”
难怪会是第一人称,还那么黄暴无节操简直是精神污染。
“因为蓝雅莲的介入,扭曲到了这个世界这段时间线的走向,不得已才把你放了回来。”
“等等,什么叫放回来,你当我是狗吗?”
“其实这个世界不稳定的因素有很多,有不少身份特殊的人。”
“看出来了。”什么穿越的啊修仙的啊超能力的啊都不想吐槽了。
“而你则是这段时间线里最不稳定的一位。”
“请不要把我说的好像什么危险分子一样好吗?”
“不是什么好像,你本来就很危险。”少女静静地看着月小白,眼中的敬畏一闪而过:“作为被天道选中的人,你的命运牵动着这个世界的走向,你所拥有的力量一旦失控,便会掀起一番不小的动荡。玄冥宗原本就是顺应天命的宗派,其宗主身为天道使者更是身兼引导天道的重任。”
“换一种说法好了。”月小白环肩道:“如果我理解的没错,其实我才是影响剧情主线的主角,而你们玄冥宗拥有系统和剧本宗主是导演?”
“可以这么说。”
你特么也是穿的吧!?
月小白揉了揉额角继续道:“主角也好炮灰也罢,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和月漠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要解释的话还是要从五年前说起。”卜算子想了想道:“相信你也大概弄清楚了,五年前月漠白杀了孟怜羽成为魔教教主,而那个时候你和月漠白还是一体的。只不过因为当时的事对你打击太大,宗中内部认为经此往后你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从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所以只能把你无情的那一面剥离出来。”
“无情?指我?”月小白瞪大眼睛:“所以我是邪恶的那一面?”
“无情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可以算是理性。”眼看月小白的表情不对,少女又道:“善于讲究计策,人与人之间比起感情更愿意相信利益。因为没有感性所以不会感情用事,不在乎别人只在乎自己。而代表感性的月漠白则与此相反,把感情看得很重,容易心软,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两面,哪个作为主导便会影响主体从而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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