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少爷病了也不给请大夫,就丢在破落院子里任他自生自灭。还好孩子命大,这才活到现在,不然早早就该去见阎王啦。
这侯府秘闻一传十、十传百,现在皇城很少有人不知道的。侯府的人包括下人出门都被指指点点,说这侯府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就是个龙潭虎穴,进去会出人命的。
被骂得最狠的除了许侯爷这个只管生不管养的孬种生父,便是周氏母女了。说周玉茹不愧是小妾上位,惯爱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那夫子怕是这恶毒的女人专门请来的,就为了废掉这个小少爷,侵吞侯府。指不定许侯爷这么多年都生不出儿子,就是被这个毒妇打胎搞的。
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好似亲眼瞧见过。周玉茹苛待庶子的种种行径传了出去,周氏的名声臭了,连带着她生的两个女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许茵一开始还不知道,等到弄清楚这些流言的内容,她心头的火气噌地冒了出来。怨恨将这些事传出去的始作俑者,也怪母亲做事太不体面。
她议亲在即,殊不知这些流言会对她的婚事造成多大影响。只希望国公府不晓得这些,柏郎早些说服家里人来向自己提亲。
听完女儿的话,周玉茹懵了,完全没想过这些事还能传出去。做的时候肆无忌惮,未曾想传出去会被人说得那么难听。
她也想到了女儿的婚事,差点将一口牙咬碎,怒气冲冲道:肯定是那小贱种干的!除了他,府里谁敢传这些闲话出去?我当他是认命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周玉茹说着就要去寻许烬算账。牵扯到自己的婚事,许茵也是怒了,这回没有劝着,而是跟周玉茹一道往那偏僻的小院子去。同时差人去请许侯爷,想让许侯爷给自己主持公道。
下人找来时,许侯爷正在悠哉游哉听曲儿。听闻府里出了大事,他蹙眉,慢悠悠跟着下人往回走。那被许茵派去请他的小厮在路上跟他说了流言的事,许侯爷瞪着眼睛,大呵:什么?!这肮脏东西,居然敢给侯府泼脏水!
他饱含怒气冲回侯府,径直往许烬居住的小院子那儿赶。等他到地方,还没跨进院子大门,就见周玉茹与许茵坐在外面的石凳上,脸色十分难看。
那小畜生人呢?他大喊一声,不见许烬的踪影。
说是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周玉茹耷拉着脸,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站起身蹭到许侯爷身旁,示弱地抹了抹眼泪:侯爷,您可要为茹娘做主啊!
茹娘放心,本侯岂会任由那小畜生欺负你。美人在自己怀中垂泪,许侯爷心疼地搂着她的腰。馨香入鼻,下腹窜起一阵热浪,他又起反应了。
贴身挨着他的周玉茹当然察觉到了,羞涩地别开脸:侯爷,您真是的。
非常受用周玉茹这小女人的作态,碍着有许茵在,他没有做得过火,想着等好好教训那小畜生一顿再将心爱的茹娘领回去,做些爱做的事。
第33章 抱紧我的小尾巴
又过了半把个时辰, 许烬才从外面回来。瞧见小院子里的情形,他眉梢微挑,甚至有些想笑。尤其看到许侯爷跟周氏母女青绿的一张脸,他差点笑出声。
你个小畜生, 还知道回来?在这儿等了这么久的许侯爷在见着小少年身影时, 那火气噌噌往上冒, 怒斥道:你给老子跪下!
周玉茹有种畅快的感觉, 盘算着怎么让这小贱种脱层皮, 以消自己心头之恨。打三十棍?好像太轻了。要是能够把这东西赶出府去才好,免得杵在这儿碍自己的眼。
许茵想的比周玉茹多多了。泄愤还不是首要的, 关键得先让这小贱种出面澄清外面的流言, 否则于侯府、于自己并没什么益处。正好父亲斥责了他, 那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扮演个唱红脸的。
刚想假惺惺地开口替许烬求情, 可惜许茵张了张嘴还没能发出声音,就见小少年唇角挂着一抹讥笑: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老畜生么?
在边上看热闹的周玉茹一脸见了鬼的样子,许茵也是一样。在侯府里, 周氏母女是很得宠的。哪怕是这样, 她们也不敢直接跟许侯爷呛声,别提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老畜生了。
而被人顺从惯了, 许侯爷更是不敢相信, 觉得自己听错了, 又问:你说什么?
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许烬毫无畏惧, 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听清便算了, 这个词说出来真是脏了我的嘴。
许侯爷气个仰倒, 伸出来的手指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动。他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吹胡子瞪眼,在原地跳起来:反了反了,你个狗东西!来人,把我的鞭子拿来,老子抽不死你!
很快就有人捧着一截长鞭送到许侯爷手边。许侯爷捏着长鞭甩了甩,啪的鞭在地面扬起一阵尘埃。这长鞭并非许侯爷的物件,而是过世的老侯爷留下的。老侯爷是个习武之人,擅长用鞭子与长/枪。
在许侯爷很小的时候,老侯爷就想教他习武。奈何许侯爷是个贪图享乐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干脆不练了。老侯爷只他一个儿子,不愿勉强他,于是习武的事便作罢。
软绵绵的鞭子甩出去,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气势,抽在人身上肯定留下一道鞭痕。周玉茹跟许茵是第一次见许侯爷这般动怒,唯恐被误伤,赶紧避到远点的位置,脸上溢出幸灾乐祸的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