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哂笑一声,置若罔闻。
只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遮住口鼻,应景儿地咳了一阵,边咳边不着痕迹地给静姝使了个眼色。
静姝把茶盏放到几案上,垂下眼睑掩下眼底笑意,起身疾步行到谢瑾年身边,扶着谢瑾年的胳膊替他轻抚胸口:“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好好的又咳上了?可是又气着了?可有哪里不舒坦?”
谢瑾年身子一歪,倚在静姝身上,有气无力地说:“莫慌,不过是动了点肝火罢了。”
说着,谢瑾年便拿开了遮着口鼻的帕子。
簇新的帕子上,殷红的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静姝霎时眼圈一红,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你瞧你这碗血吐的!我哪能不慌!”
静姝这一声惊呼,仿佛惊醒了众人。
积善堂里,从主家到丫鬟婆子,霎时从静态剪影,变成了流动的影片。
原氏当先出声,在那儿一迭声地叫人去请郎中。
谢万喜两口子,不管真假,霎时堆着满脸焦急,铺排软榻的铺排软榻,急匆匆过来帮忙搀扶谢瑾年的过来搀扶谢瑾年。
然而,谢万喜到底不如小少女锦绣离得近。
谢万喜离谢瑾年尚有两步远,锦绣却已是悄无声息地到了谢瑾年身边。
锦绣红着脸,一双春葱似的手朝着谢瑾年要伸不伸的,显见是想帮静姝一块儿扶着谢瑾年,却又有些抹不开面儿。
谢万喜立时脚步一顿,视线在锦绣和谢瑾年身上打着转,一迭声催促:“还不快些把年哥儿扶到那边儿软榻上去!”
“欸!”锦绣娇声应了一声,便要扶谢瑾年的胳膊。
然而,在锦绣伸出手的瞬间,谢瑾年适时挪动脚步,连袖子边儿都没让锦绣碰着。
简直是避之如避蛇蝎。
锦绣眼圈一红,抿着唇往前追了一步:“单表嫂一个人扶着表哥怕是有些吃力,我给表嫂搭把手儿。”
静姝隔着谢瑾年端量锦绣,竟是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少女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在装无辜。
不过,不管是真纯还是假纯,想给她搭把手照顾谢瑾年,想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