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般慌乱的情况下,那倒霉鹦哥亮着爪子朝着他脸去的时候,谢瑾年竟还能注意到她崴了脚。
静姝抿唇:“我能走的。”
谢瑾年摇头,又说了一遍:“听话。”
静姝沉默了一瞬,没与谢瑾年争执,直接坐到了藤屉春登上。
粗壮婆子有把子力气,把藤屉春凳抬得稳稳当当的,一直把她抬进了卧房。
卧房里。
静姝坐在簇新的被褥上,等着她们把谢瑾年抬进来,竟还有些紧张。
她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总之就是看着婆子们把谢瑾年那五个大箱笼一个接一个的抬进来,她的心率就一直在失常。
有立春向她请示:“少夫人,少爷那些个衣衫可要挂到衣柜里?”
“嗯。”静姝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硬撑着从容自若,吩咐,“把前两日新做的素服送一件过来,等会子少爷擦洗完了得换。”
立春恭声应诺。
不过须臾,便把按着她所选的样子给谢瑾年做的素服送了进来。
静姝看着摆在床头的星灰色衣衫,心率又有些不听使唤,硬端着自以为是的从容,直把手中的帕子绞成了花。
她的这份紧张,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是尽数落入了谢瑾年的眼底。
摆手示意抬藤屉春凳的婆子放轻脚步,谢瑾年眼底含着笑,由着立夏和立春把他扶到床前,才轻笑一声:“娘子,可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嗯?这诗……
这诗!不正是那倒霉鹦哥对着她嘎嘎出来的么!
原来那倒霉鹦哥的情诗早就被他听去了,这么说她跟阳春的对话十有八九也早就入了谢瑾年的耳了。
静姝松开帕子,抬眼端量谢瑾年。
那双蕴满笑意的眼里,果然表露着了然。
静姝一哂,先前那点莫名的紧张霎时烟消云散。
不紧不慢地往里挪,待背倚着了床的围栏,静姝吩咐立夏和立秋把谢瑾年扶到床上。
待丫鬟们把谢瑾年安顿在床上,尽皆退了出去。
静姝含着笑问谢瑾年:“夫君既已知晓那鹦哥来历不明,还留着它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