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说:“你这个角色事关重大,这一个月你就别想着睡觉了,除非病倒没办法出声,不然哪怕是深夜都要开嗓练习。”
振付说:“因为专科生的特殊性,别人练习1首曲子,你要练习2首。”
“这作为新人来说体力消耗量太大了。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早上你要晨跑一个小时,晚上再游泳一个小时,主要是锻炼肺活量…”
“中午干嘛?中午当然得一直唱歌了啊!”
“…”
黎觉予被他们癫狂的安排,吓得后退一步。
从铃木一脸“人生就捆绑在你身上了”的表情上,她隐隐有些意识这个位置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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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晚秋。
霓虹的东京和大阪,晚秋景象大不相同。
在黎觉予被铃木经理鞭策,进行高强度的练习时,宝冢的风景才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凉爽秋天景象。可在东京,特别是黎觉予住的小学区里,所有的植物已经在寒冷秋风中衰枯,街道上到处散发着指甲污垢的味道。
在两地不同温差的气候转换,还有高强度的训练下,黎觉予病倒了。
集合日第一天,铃木那句“除了病倒没办法出声外,哪怕是睡觉都要练习”就像诅咒一样,居然真让向来身体强健的黎觉予,如今病得爬不起闯,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躺在东京的小房间里,睡睡醒醒。
期间,黎母多次进房间,给黎觉予擦洗四肢降温,喂饭喂药,还好先前黎觉予从资生堂赚来的薪酬,还没来得及换成大房子清掉,不然她也没那么豪气买最贵的西式特效药。
就连向来吝啬的黎母,也难得在药上慷慨极尽。
她效仿着药店学来的喂药方式,将白色的药片放进黎觉予嘴里,又端来了甜丝丝的水,估计是怕这种药丸味道不好,嘴上还要安抚:“吃了药就好啦,吃了药就好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黎觉予无奈,为了保护嗓子,她说的话都是气音。
“唉,怎么不是小孩啦,19年前的你才那么小一点点,就跟会动的毛巾一样。”黎母比划着,随即像想起什么一样恍然大悟,说:“说起19年前,我才意识到,你都快生日了。”
那么快吗?
黎觉予刚穿越进来的时候,原身也是刚过完生日,很快就进入到难以忍受的冬季。
原来她已经在霓虹呆了一年吗?
才反应过来时间飞速流逝的黎觉予觉得有些茫然,她看着日历上鲜红大字“大正11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生病带来的疼痛,却不允许她往下细想。
吃完药,黎母安抚黎觉予闭上眼好好休息。
可很明显——幻境金手指的存在,并不利于病情康复。
因为黎觉予根本没办法得到很好的休息,只要她疲惫闭上双眼,下一秒总能出现在宝冢,再清醒,又回到了东京。
她甚至可以看到——因为自己病重,焦虑的铃木被迫将她送回物部家。
临走前,铃木还拜托她一定要在下周前康复,直到被气急的物部夫人用靠枕砸到脑袋后,他才委委屈屈地离开大阪,返回宝冢。
铃木走了,训练暂停了,物部夫人还让其他女仆给黎觉予清扫出单人房。
这下,黎觉予才终于能在大阪、东京两地都好好休息了。
“辛苦了。”物部夫人坐在黎觉予床边,单手摸着她的额头,好脾气说:“一会大女仆总管会把药带过来,你要先吃了药才好睡觉。”
“谢谢夫人。”
黎觉予有些感动,却又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在幻境里吃药没问题的吧?应该不会出现,一天内吃两份药物,导致并发症之类的事情吧。
物部夫人很快就走了。
房间内挂钟滴答滴答给空荡房间增添生气,此处应该是待客用的房间,家具设施一并用上最好的,就连床具也是格外的蓬松柔软,像刚从阳光底下晒好拿进来的一样。
黎觉予睡不着,她躺在床上两颗眼珠子四处乱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然后漫不经心地,和另一双带笑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是物部将司。
那个已经走了三个月,没有一点音信的“男朋友”。
物部将司看到她,第一句话是:“我回来了。”
第二句话是:“生日快乐。”
怎么说呢,这好像就是物部将司的魔力,因为他太过于单纯简单,所以仅用两句短话,就能成功打消黎觉予这些日子偷偷生出的不满。
让她吞下千万句可能会引发争吵的中性句子,变成:“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第45章京阪梦(45)闭眼,流言满天飞……
“作为男朋友,这不是必须的吗?”物部将司回答。
事实上,在刚刚对话期间,他内心做许多“关于靠近女生床边是非绅士行为”的心理铺垫,以至于站在门口好半天了,将司才肯往黎觉予床边靠近了些,然后跪在黎觉予床边,握住她病到过分纤细的手。
“对不起啊,你生病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物部将司说。
“没关系。”
可能是因为病了,又或者是久不见成疾吧,反正黎觉予难得内心柔软起来。
她看着将司那明显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劳累面容,心中隐隐明白了:对方是因为给她过生日,才大老远从北海道赶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