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将门堵住就行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
苏惟眇一手撑着门,门就纹风不动。
可是架不住有人从围墙上爬了进来,虽然第一个爬上来的,被苏惟眇轻松用□□推了下去,可很快就有更多的人爬上了不算高的围墙。
-
不知何时,有箭矢破空飞来。
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中箭,倒在她的面前。
那一刻,她仿佛失聪了,失去了对躯体的控制。
她从不知死亡可以再次距离她这么贴近,原以为再也不会有这种困境的。
霎时间,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开了。
那箭矢擦着她的脸颊飞过,钉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柱子上,箭羽晃动了几下。
“你在发什么愣?”那人在她耳边狂吼。
她只觉得四肢毫无知觉,说话声和喊叫声,都遥远而朦胧,听不真切。
“苏惟眇!打起精神来!”那人一边格挡飞来的箭矢,一边拉着她,躲到了柱子后面。
“没事,别怕。我来了。”那人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在她耳畔轻声安抚。
她不为所动,毫无反应,平日里灵动活泼的眼睛,此刻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虚空,毫无光彩。
“眇眇,你说话,你应我一声。”他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血迹,他的声音竟然止不住颤抖。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才慢慢转动起来。
“嫂子呢?”她问。
“她没事,他们都没事。”他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害怕打碎了什么。
“孩子呢?”她又问。
“也很好。”他的声音轻柔的像是雪花飘落。
“我睡一会儿,我好累。”她觉得那股气息,让她内心安宁,头歪在他的肩窝,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春天的霏霏细雨。
“先不要睡。”他道,可她已经睡过去了,和他很是贴近。
这事,官兵们冲进了院子。
“大人!外面已经收拾干净了!”有人来禀报。
“清点人数。”赵海潮语气沉静。
“是。我这就派人去。”那人回道。看到一向冷静不近女色的赵大人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子,只是瞧不甚清楚面容,他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看一看到底是谁。
赵海潮感受到了那道探究的目光,侧了侧身体,想要遮挡住那目光。
“大人,你受伤了!?”那个官兵吃惊道,看见赵海潮右后背上插了一支箭。
赵海潮刁了他一眼。
“属下马上去请大夫。”
于是好些官兵看到一向冷情寡淡的赵大人,不顾自身的伤,硬是抱着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进屋将人安置好了,才接受了军医的治疗。
众人都认为一向武艺高强的赵大人,一定是为了救那个女子才受的伤,否则怎么解释会受伤?
-
“惟眇怎么了?”见到赵海潮抱着人进来,正抱着小婴儿的江瑜,急忙问。
赵海潮一张脸,沉得都能滴出水来,一言不发,只小心翼翼将怀里的苏惟眇,放置在软塌上。
然后叫知春过去看看苏惟眇是否受伤,又叫军医过来诊脉,得到军医的再三保证,才堪堪放下心来。
“大人,依属下之见,现在最需要治疗的是大人你啊。”军医盯着那支后背上很突兀的箭尾,觉得巡抚大人太胡来了。
“这边请。”赵海潮的目光从榻上移开,抬手一指,领着军医出去,在外间接受治疗。
那一场耗时一夜的剿匪,直至天明时,何偃青宣布投降,结束。官兵全面接管青石寨,缴械不杀。
晨光中的青石寨,残垣断壁,被火烧了大半。
为祸乡里多年的匪患,到此被清除,流传到闵城及周边的县城,广被称颂。
闵城里的各级官员,也都没有想到新官上任三把火,没烧到他们那里,偏先烧了匪帮青石寨。
一时之间,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后怕。
巡抚大人赵海潮再次吸引了全城人的目光。
总督大人亲自登门,看望受伤的赵大人,随后登门探病的人就络绎不绝。
赵海潮开门迎客了一天,就闭门谢客,称要养伤。
“大人,你要出门?”白管家很是忧心,他以为赵大人不见客,是打算安心养伤,谁知他转身就换了身衣衫,就要出门。
赵海潮一边扣扣子,一边点头。
“大人是要去莱阳?夫人醒了,自然会有消息传回来,你这个样子,怎么能骑马去莱阳呢?”白管家差点要跳起脚来。
“我想看着她醒来。”赵海潮望着窗外绿油油的景致。
※※※※※※※※※※※※※※※※※※※※
看文的小可爱们,晚上好!又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