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大队人马悄悄在山林里移动。
士兵们接受命令,沉默向前。
当他们出现在青石寨瞭望台的视线中,一部分人已经趁着夜色摸进了寨子里。
战事一触即发,一开始官兵们占领了优势,他们如同从天而降,打得青石寨的匪徒一个措手不及。
青石寨的匪徒反应快速,立刻组织了拦截,双方短兵相接,喊叫声和打斗声交织着,一片嘈杂。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士兵们一边拿着马刀和□□对敌,一边高声喊道。
青石寨的匪徒们,仓皇起身,从屋里奔出来,加入打斗场面。
场面混乱嘈杂,刀剑相碰撞的声音,喊叫声,在昏黄的火光中,交织出一副战斗图。
“大人!让我去吧。”一个黑袍男子说。
“你留在这里,按计划行事,我会按事先约定的方式通知你。”赵海潮摇头,他的腰间配了一柄剑,手里则握着一杆□□。
“可是大人……”那人还要再说。
“不必再说,小心行事。”赵海潮抬眸,看向那座倚山而建的寨子,眼神里充满坚定。
“是,万望大人小心。”黑袍男子抱拳,无可奈何道。
随后,赵海潮一挥手,带着几个穿夜行衣的的人,快速往寨子的方向行去。
青石寨里的一间小院落里,地上几乎躺满了人,要么晕过去了,要么抱着伤处捶地叫唤。
还没怎么遭受这种碾压的匪徒们,觉得自己宁愿去干很脏很累的活,也不愿意遭受这种无法缓解,只能承受的痛楚。
果真是女魔头啊!刀爷诚不欺我耶。
可惜,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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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眇手里紧握着一柄□□,立在门口,环视众人。
她面上无甚波澜,实则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几个侍卫,从院子一角的水井里打水,一侧的偏房里,灶上烧着火,正在烧热水。
不久前,江瑜发作,将要生产,吓得一众人手忙脚乱。
苏惟眇一没生过孩子,二没见过人生孩子,三门口需要她守着,她堵在门口只能干着急。
幸而之前被一并掳进来关在牢房里的马夫侍卫,趁乱打晕守卫,从牢房里跑了出来,东奔西走,逮着一个人,把刀架在人脖子上,逼迫人带路找到了大当家的院落。
他们还带来了之前给江瑜诊过脉的赤脚大夫,赤脚大夫有个女儿,也一并被带来了。
几人正在屋里给江瑜接生,有时传出来几声喊叫,有时又一片平静。
守在外面的苏惟眇,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慢,她满头满身的汗,头发丝湿透了,胡乱的贴在脸上。
可她神色冷凝如冰,目光就跟刀子一样,甚是不耐烦。
“都给我闭嘴!否则我就送你们去见阎王!”她听得那些家伙的哀叫和□□,皱着眉,很不耐烦的叱骂道。
“你也给我闭嘴,哼哼唧唧的,跟猪叫一样!”苏惟眇偏头,冷冷的瞥一眼被绑在柱子上的刀爷。
这个家伙,非常讨厌让他很没面子的苏惟眇,眼看着大当家就要相信她了,他心里有了其他注意,打算趁大当家出去御敌的时候,寨子里正乱,他带了一些人摸到大当家的院子,要将住了何偃青屋子的一众人,拎着去投奔三当家。
可苏惟眇的战斗力实在太厉害,他带来的人全都被打趴下,他自个儿也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柱子上。
他心里破口大骂,问候她十八代祖宗,可是人不给他机会,用不知从哪里摸来的抹布塞进他嘴里,他就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了。
这个女魔头,现在都不准他在出声了。
苏惟眇想的是,且不管外面如何乱,她只要守好门,让江瑜在里面安安生生的生孩子,其他的也想不了太多。
这个赵海潮,这么久了都还不来,太慢了!她黑着脸,内心吐槽赵海潮。
回头看,屋里灯火通明,人影憧憧。院外,短兵相接,灯火摇曳。
嘶喊声时近时远,极为混乱嘈杂。
她能感受到时间一寸一寸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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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开门!”院门外突然间响起了叫门声,伴随着重重的拍门声。
苏惟眇霎时间站直了身体,眼睛盯着门口。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人进来。
刚刚知春才满脸惊慌来报了江瑜的情况给她,孩子还没生下来。
“怎么回事?快开门!快开门!”不见人去开门,外面的声音更大了,把门拍得震天响。
“来的是什么人?”苏惟眇握着□□指着刀爷,语气冷冰冰的问。
刀爷也不哼声,神色颇有些得意。
他以为苏惟眇既然问了他话,就要拿掉他嘴巴里的抹布,谁知她目光一转,抬脚往门口走去。
一点儿再问的意思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他马上就要得救了!刀爷在心里冷哼。
她一定猜不到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