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如昨日,苏惟眇坐在窗边的书案前,百无聊赖地看账本。这是管家早饭后送来的,都是汉字,看得比阿拉伯数字慢多了。
她本想看看古时候的账本到底长啥样,结果把她看得头痛,这米面粮油价钱如何,她如何得知?
看着看着,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直到知春进屋将她叫醒,她右手托着脑袋,一脸倦意,“什么事啊?”
“大人回来了,带了大夫,说一会儿给夫人诊治。”
苏惟眇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还不到十二点呢。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还带了大夫。
“打水来,我梳洗下。”苏惟眇哈欠连天。
等她梳洗好,换了衣裳,知春又给她重新梳好了头发。
她带着知春来到花厅,赵海潮坐在上首,一位花白胡子,穿着一袭灰衣的老者坐在下首,已经奉了茶。两人正在聊天。
赵海潮先发现苏惟眇的,他望着她,“夫人,来了。”
苏惟眇不紧不慢走过去,面带笑容。
“何大夫,这是内子,”赵海潮起身介绍道,“这是从京城来的何大夫。”
“何大夫好。”苏惟眇点头笑。
“赵夫人好。”何大夫起身行礼。
一番诊治后,何大夫看了之前大夫开的药方,换了一味药,其他的诊断结果和前一位大夫的几乎一致。
赵海潮对这个何大夫很客气,还留他吃了午饭,再亲自送到门口。苏惟眇也跟上去。
“这位何大夫是什么来头,竟然要劳得大人亲送?”苏惟眇道。
“何大夫曾在太医院任职,今重归故里。得老师引荐。”赵海潮语气平淡。
难怪!苏惟眇一笑。其实她已好得差不多了,按着原来的方子再吃几个疗程,应是就能痊愈。
“其实,我已经快要好了,大可不必劳动请何大夫来看。”两人并肩往回走。
“你时常头痛,何大夫说脑部有淤血凝滞,不能大意。”赵海潮语调平缓,却偏头看她。
“大人说得是。”苏惟眇在他清冷目光的注视下,挤出个笑,点头。
赵海潮不言语,点点头,大步往前走了。
苏惟眇挺直了脊背,看他大步远去的身影。
心里爱着女主,却还对夫人不失关切,也不知该怎么评价他了。
或许真如书中的设定——耿直、倔强又富有责任心的完美男配。
想及此,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苏惟眇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再没见过赵大人的身影,简直不要太爽。她让知春去打听了下,才知赵大人每天照常上衙署,有时回来得很晚,有时甚至不回来。
“夫人,大人真有这么忙啊。”知春坐在圆桌面前,纳鞋垫儿。
“唔……应该是吧。”苏惟眇不甚在意,一边看着一本地方志,一边嗑瓜子。
大人都这么多天没回来了,偏她家小姐还这么淡定,该吃吃该喝喝,一样不落下。
那些大人老爷们平时有什么消遣,知春也道听途说了一些。夫人就不担心万一大人去了那秦楼楚馆之地?
“夫人……”知春怒其不争。
“哎……你这个小丫头,别操心这些事,”苏惟眇嗑瓜子的手丢开瓜子皮,去端茶杯,发现茶杯空了,顺手将茶杯递到知春面前,“去给你家小姐我,倒杯茶吧。”
知春丢下手里的活计,接过茶杯,起身去倒茶了。
她家小姐哟,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那书本。
苏惟眇抬眼瞧知春,她这个丫头啊,小姑娘的身体,老妈子的灵魂。
通过这些天的实验,苏惟眇确定了自己的能力还是稳定的,捏碎东西很容易,一只手搬动笨重的梨花木圆桌也不在话下,甚至连梨花木架子床都被她搬动了。
她有些兴奋,拍了拍手,这屋里已没有什么是她搬不动的了。
这等力量万万不能泄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有了这等力量傍身,苏惟眇觉得自己更有底气了,走起路来也轻快了不少。
“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知春从游廊走来,夫人在屋里呆了几天,待不住了。
“成,那咱们现在就走。”苏惟眇这几天也不光是在屋里以搬东西为乐,还不断地回想书中的故事情节,可惜她没想起多少。
那就出去四处看看,没准又会想起什么情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