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说,“我知你心好,心里只怕是也会有嘀咕,好端端的怎么就叫他出京去了。”皇后开了个玩笑,“到底我生的也不是个皇子。”
这话一出,大家的脸都白了,就是郑姚也是要跪下了。
皇后拉了拉她,“不必如此,本宫这话倒是也没有别的意思。如今想来,倒是生一个公主稳当,好叫她一辈子都可以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要什么我自然是都会给她的,我只盼望她开心快乐一辈子就好了。”
郑姚笑了笑,“娘娘一定会是个好母亲的。”
这话音刚落,大皇子的哭喊声又传了进来。
皇后笑了一声,“好母亲是不敢说了。”
这日郑席也在宫中,十一皇子问他,“郑大人,为何父皇一定要叫大皇兄离京呢?我听人人都在说,大皇兄要承储了,若是成为太子,还要出京吗?”
郑席笑了笑,“若是太子,自然是不用的。”
“那既然大皇兄迟早要立为太子,为何叫他出京呢?”
郑席就说,“皇子慎言,如今陛下春秋鼎盛,立储之事不该操之过急,再说了,立储端看陛下心意,陛下觉得谁好,自然是谁,又哪里有一定,这样的说法呢?”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父皇没想着立大皇兄?”
“陛下的心意微臣不敢揣测。”
“可你是臣子,上位者的心意你们不该是最最要去揣测的吗?”
郑席看了看十一皇子,然后就说,“殿下,臣的本分是做上位者想要臣做的事,揣测之事则为,臣揣测上位者想要我去往东还是往西,却不是去试图弄明白每一件事。”
“不需要弄明白吗?”
郑席笑了笑,“殿下,有些事要弄明白,但有些事不需要。比如这件事,殿下尽可以自己在心里面想想,正如您说的这些前提条件都成立的话,那大皇子殿下为什么还是要离京呢?”
“那自然是因为不成立。”
“对,既然是不成立,那陛下自然就有陛下的考量。说白了,所有的事都没有到敲章钉钉的那一刻,都没有人能说,这事儿已是定了。十一皇子,您说呢?”
十一皇子若有所悟,看着郑席好一会儿,却没有说话。
不管大皇子如何哀求,到了那天,还是得走。
他拖家带口的整理行囊那是一车又一车,眼看着是要到要出门的点了,可昌毅侯府家的女儿还没来。
这是大皇子的未婚妻,此行自然是要带上她。
若是平日里大皇子只怕是要生气,只是他在皇宫两日,如今已经是筋疲力尽,哪里是有力气和她发火。
就看见昌毅侯急匆匆的跑来,然后便说,“大皇子殿下恕罪,我家女儿高烧不退,已是烧到说胡话了,只怕是今日不能一同启程了!”
第209章 当官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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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到底是无人得知,你现在也不能揪着昌毅侯的领子问,你这是不是故意的。
这底下被责令来送行的人大多都是相视一笑, 这其中缘由大家也都是清楚的。
只是大皇子勃然大怒, “胆敢!”
但是他话都还没说完, 突然就冷静下来。
今日皇帝也来送行了,虽然不知道皇帝的意图,但是他高高的坐着, 并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大皇子原本大怒, 皇帝的眉头团了团, 但是下一秒, 大皇子又似乎是冷静了下来一般, 然后朝着皇帝拱手, “父皇, 宗二姑娘乃儿臣未婚妻,虽说未婚,但是既得母后赐婚,原本就是天大的荣耀,儿臣早已是把她当成了一家人了。”
这话说的,大家都忍不住脸皮抽动。
这大皇子若是真的把宗宜春当成一家人, 不如说是把昌毅侯当成是一家人。
当初以为有昌毅侯为他助力,这立储之事十拿九稳,谁知竟然事到如今。
不过他倒是甚少有和那宗二姑娘见面, 这当中是否真的如他所说这般亲近亲密,尚且无人得知。
但是这大皇子即将出京, 宗二姑娘却告病一事, 说来十分可笑。
不外乎就是抛开这大皇子了, 却也不知道这昌毅侯是如何想的。
这昌毅侯能如何想,宗宜春是真的病了。
也不知道是如何就烧起来了,这烧了两日了,竟然还无法退下去。
他也就这么个嫡女,说着不情愿叫她去蜀中,但是更不愿意她就这样烧死啊。
皇帝瞥了大皇子一眼,然后就说,“昌毅侯之事朕之前已然知晓。”
因着女儿实在是烧的太厉害,昌毅侯夫人自然是进宫去求了皇后娘娘请她赐下御医来。
这当中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太医都去了,自然是有分晓的。
所以皇帝一早就知道宗宜春病了,而且若是要等到她病好,只怕是十天半个月也不好说了。
京城的姑娘总归是身子孱弱娇滴滴的,这一路的风吹日晒,只怕是还没有到蜀中人就已然不行了。
大皇子又说,“她既是不能走,儿臣如何愿意一个人独行,还请父皇开恩,叫儿臣等宗姑娘病情康复了再一道上路。”
昌毅侯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皇帝就说,“宗姑娘的病情朕知道,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若是你要等,只怕是要等上十天半个月也未可知。”
大皇子连忙说,“儿臣自小看父皇母后恩爱,所知若是有幸结为夫妇应是恩爱两不疑的,不说十天半个月,便是一年半载儿臣也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