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拍完照片,她当时就脱了外套只穿短袖,然而逛街时烈日炎炎,便又大汗淋漓了一番。
公社有水房,余晚潇回来时口渴难耐,便径直找了过去。
水房有几扇窗户,因为天气缘故,都是全部敞开的,余晚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谈话人声:
“社长,那比赛的奖品明明是您自费的,怎么采访的时候您偏不说呢?”
“我要说,您还非拦着我。”
对社长埋怨的声音来自男性,听音色很熟悉,像是那个叫周聘的秘书。
“这件事没必要写到报纸上。”
李云眷的声音很沉稳,“而且,我也没打算说出去邀功。”
“这不是邀不邀功的问题,是咱们镇现在树立了一个优秀典型,如果镇长您的功劳最大,那对您未来的官途和履历可是大有助益的。”
周聘又跟李社长分析了一通,“趁着人记者现在还没走,我觉得您还是别这么大公无私,干脆再让人重新来个专题采访算了。”
“周秘书,你要闲得慌,就现在去食堂张罗张罗,再给大家多添几个菜。”
李云眷语气平然,稳重而威严:“我的事,还由不到你来操心。”
“……李社长,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是为了您的前途考虑。”
“不过要是您坚持这样,那我也就不多言了,接下来不管您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您的。”
周聘献媚不成,略含慌张地表下忠心,然后急道:“那我现在就去食堂看一看,再给那群孩子们多添两个好菜。”
“去吧。”
两个人话谈完不到一会,周聘垂头丧气地从水房门口走出来,很快离开了这里。
而余晚潇事先站在树后,看到他离开了,才主动走出来,再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水房。
余晚潇不打算多管闲事,但当她走进水房的时候,里面的李云眷对周围的洞察十分明晰,张口便对她道:
“刚才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
余晚潇脚步兀地一顿,迟疑片刻。
她本想装傻充愣,但看到对方明显不是会被糊弄的人,就坦白承认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