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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铭几乎是咬着牙问道:“他在这买了房子?”
“没有,我自己租的。”贺行笑了笑:“还是这边舒坦。”
路铭沉默了片刻,道:“这里月租不便宜。”
“是不便宜。”贺行笑嘻嘻的:“不过我存了理财,没事的。”
路铭哽了片刻,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了。
贺川回家之后,径直进了模组。
他刚刚睁开眼,就听见恒哥道:“少爷,王爷送您一盒点心。您来尝尝?”
“好。”贺川说着坐过去,夹起一块米糕,有些诧异:“恒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是……”恒哥顿了顿:“是王爷说,这些日子您也闲够了,该教您去学堂了。”
贺川:……
他点点头,很自然地说:“那我今天下午去找凌先生。”
这是庄里私塾的老师,是个秀才。
“……王爷的意思是,祝阁老如今刚刚致仕。您可以去和他学。”
……“不去。”贺川摇头拒绝了:“夫人一定不高兴。”
“慎言。”恒哥瞪了他一眼:“王爷说,三公子就由大公子亲自教导,在族学念书,至于你,既是大师批了命,不好在家里养着,就到祝阁老家当个学生,你可要用心学。”
贺川叹了口气:“祝阁老家与王府同在榆树巷一来一往,难免会被府里人知道,王爷是想瞒着三公子?”
恒哥叹了口气:“总之,王爷已经和祝阁老说过了,明日之后,你就住他府上。”
贺川:……
他含泪和自己的桃树告别了。
恒哥一点他的衣服,就皱了皱眉:“你这几月,都没穿新衣裳?”
“……我天天在村子里逛,穿那么贵重的衣服也可惜。”贺川耸耸肩:“到祝阁老家再穿也不迟。”
恒哥皱着眉头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等贺川穿好了衣服,他有点傻眼——
送来的衣服,看着竟然有些小了。
恒哥就叹了一声,量了量他的身量方才道:“也是我疏忽了,没想你如今蹿这么快。”
贺川笑了笑:“没事。”
恒哥摇摇头:“王爷知道必要动怒,你先跟着车队进城,我请掌柜改一身给你。你想穿哪件去?”
“就那件青的吧。”贺川对他拱拱手:“有劳。”
“不敢。”恒哥微微侧开身子,道:“二公子可别这么客气,奴才当不得。”
说着他招呼了几个侍卫,叫他们帮着伺候贺川,自己提着衣服去了。
等恒哥匆匆赶回来,他们也才到城门口。
贺川穿上了衣服,听见外头有些吵嚷,微微撩开帘子,打量着车外的人。
“贺家的二公子?”一个有些阴柔的声音故意大声道:“就是命数相冲,给带到庄上的那个?叫他把车驾让一让,咱家得进宫复命。”
“九千岁……”恒哥脸上有些不好看了。
“九千岁……是徐治徐公公?”贺川眉毛一扬,笑着扬声道:“徐公公,我身体不好,劳烦您等一等。”
“进宫复命,岂能等着你?”徐治身旁的小太监扬声回道:“二公子,你还是快些让开路的好。”
“我怎么不知道公公今日办的是多急的差。”贺川针锋相对地回敬过去:“行啊,我给您让开点地儿,可这前面还有不少百姓呢,公公可想清楚了打算让御史台参几本啊?”
“你——”徐治身边的小太监气得涨红了脸。
“一点小事。二公子何必与他置气。”徐治阴柔低哑的嗓音响了起来:“既然公子都按规矩等着入城,我就等一等吧。”
贺川轻轻笑了一声,拢上了窗帘。
“师父,您——您就这么忍了?他算什么东西?”徐治身边的小太监气呼呼地道。
徐治抬眼看了看他,反问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小太监一怔。
徐治一抬手,把热茶甩在他身上,转头轻声道:“把他的嘴堵上,这种蠢才不配在我身边伺候。”他顿了顿,指了指桌上的半串葡萄,道:“进宝,你去一趟,把这个给二公子送去。”
他身侧的另一个太监怔了怔。
这可是师傅吃剩了的半串葡萄,打眼看着已经是吃过了的。
给那个刚刚还针锋相对的二公子送去?
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小盘子去了。
“何事?”恒哥皱着眉头看他。
“师傅说……”进宝顿了顿,道:“说叫把这半串葡萄给二公子送来。”
“你……”恒哥面上忍不住泛了红。
哪有赠人已经吃过的东西的?
进宝有些胆战心惊地垂下眼。
“葡萄?”贺川有些意外地撩开帘子:“送我?”
徐冶这次从西南回来,自然捎回了那边的特产,系
', ' ')('统里的人物介绍说,他最喜欢吃葡萄,如今吃了一半,看样子应该是很喜欢用的,怎么舍得把这个送来?
他想了想,干脆走出了马车。
进宝跪在地上,贺川招呼他起来说话,又取了两个葡萄尝了尝。
见他真拿葡萄吃了,恒哥脸上又是一变。
贺川吃了葡萄,忍不住皱了皱眉“酸的?”
真是让人诧异,徐治居然好这一口?
“公子喜欢吃甜食吗?”徐治在车里似乎听见了他说的话,慢悠悠地开口了:“倒是我疏忽了。”
“不。”贺川又吃了一个,沉思着道:“只是我以为,您会更喜欢甜的。”
“公子是一点酸都吃不了,才觉得不够甜。”徐治咳嗽了一声:“罢了。今日之事,我不计较。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下次,万不可对旁人如此托大,这京里水深,公子小心些吧。”
贺川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他的马车,躬身行礼。
“是,多谢公公提点。”
“你身子不好,上去吧。”徐治似乎也意外于他郑重的态度,在马车里笑了一声:“这葡萄不错,回头我送些甜的给你。”
贺川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的马车。
徐治在剧情里,不只是个好人,还是个很难得的好人。
他想了想,道:“……徐公公。”
“公子还有事?”徐治淡淡地问。
“我……我能见你一面吗?”贺行突然问。
“我一个太监……有什么可看的。”徐治嗤笑一声,“公子不嫌弃我,到马车上看吧。”
进宝看了他一眼,替他撩开了帘。
贺川微微弯腰,踏进了马车。
“……”徐治微微抬头看他,道:“可要坐一坐,左右,前面队伍还长。”
贺川点点头,目光注视着徐治白皙的手。
“冒昧问一句,公公今年……”
“二十有六。”徐治嘴角微微一弯:“怎么,以为咱家五六十了?”
贺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你也不小了,怎么没考个功名?”徐治问道。
“正是入城去求功名。”贺川吐槽道:“父亲让我去做祝阁老的弟子。”
“你不想去?”徐治偏头看了他一眼。
“不想去。”贺川苦笑道:“诚如公公所言,京城水深的很呢。”
“不想去,就别去了。”徐治突然柔声说了一句,把一个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边,凑在他耳边道:“咱家和你有缘,就给你透个消息,离祝阁老远着点。”
贺川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道:“是。”
“是什么是,对人半点戒心都没有。”徐治轻轻弹了弹他的脑门,压低了声音:“京里有变,你信得过我的话,哪儿也别去,直接回你府里。”
“好。”贺川瞄着他头上跳动的好感值+2,蹭了蹭他的手:“我知道了。”
“你这孩子……”徐治笑笑:“挺会撒娇。”
贺川静静握着他微微冰凉的指尖。
“你不嫌弃我是个阉人?”徐治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不敢。”贺川正色道:“您在我眼里,心胸气度与我父亲无二。”
“一句话,把我说老了几十岁。”徐治打趣他:“怎么刚才看我不顺眼,这会儿好话又不要钱似地说?”
“我是王爷的儿子,若是听话让开,您也会失望吧。”贺川淡淡一笑:“我想让您高兴。”
“你确实很招我喜欢。”徐治语气放柔了几分:“你要是不嫌弃,以后私底下,就喊我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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