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只不过宇文拓死后,她一直靠沉灯续命,才勉强撑着一口气。如今,她体内已是积了大量的du素,这条命没办法再延续下去。
与其如此,她不如将事实隐藏,让自己在沈葭心里,永远是那个美丽高贵的母亲。
司徒衍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一时之间,保持缄默。
气氛略是凝滞。
司徒衍寻思一番,沉吟道:“或许,与永不相认比起来,葭儿不会更希望能与她的母亲多相处一些时光。从来没有哪个孩子,会将自己的母亲当成怪物。”
仁宜太后痛苦地阖上眼,气息不太稳,手指却在不断地合起又并拢,心里也是千转百回。
一个念头悄然浮上心头,但很快,就被她按压下去。
她不要相认后,沈葭就要承受天人永隔的痛苦。
那样的痛苦,任谁都承受不住。
“你别以为你跟哀家说这些,就能打动哀家,哀家是不会同意……”从哀思中脱离出来,仁宜太后正yu开口,而她一回头,发现司徒衍已经不见了。
仁宜太后担心他见了沈葭后,会说出什么来,不由得慌了神。
司徒衍已是避过驿馆里巡逻的诸多侍卫,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沈葭的房里。
见到梨木桌边的那道倩影时,司徒衍的步子已是朝她接近。
“娇娇,我来了。”他说得小心翼翼,像是怕吓坏了她。
沈葭听到声音,握着杯盏的手掌微僵。
她转过头来,见到他时,还是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月下的红衣男子,清华矜贵,凤眸里潋滟生姿,灼灼耀目,似世间最绚丽的华彩,又如一团烈火,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她包围,让她的整颗心都变得炽热。
她扑到他的怀里,嫩生生的脸颊与他线条分明的面颊相互摩擦,纾解思念。
但司徒衍的眼神有些怪异,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你怎么了?”沈葭扬起小脑袋,杏眸里盛满了迷惑。
“是太想你了。”司徒衍隐了异常的神色,将她拢得更紧一些,让两人紧密相贴。
怀里的人儿轻飘飘的,好像是能轻易被一场风雨吹跑。
他不断地思索着,该不该将那个残酷的真相告诉她。
落在沈葭眼里,这就有了非同寻常的意味。
方才,千寒虽是那么说,但她想了一会,就觉得千寒可能又是在忽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