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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要跟阿娘一样。”
像阿娘出门一趟,还跟之前一样,阿耶阿娘一起出门……没带他,张稷终于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这个事,他明明 谁不正常
“这些都是近几日外命妇递上来的拜帖。”
朱颜看着曲姑端上来一大叠拜帖, 足有几百份,没有动手去翻看,“全部回绝掉, 以后也不要再收了。”
“奴婢怕是不好拒绝, ”
曲姑面带难色,能随驾来行宫的家眷,要么是朝中重臣,要么是世族显贵, 又禀报道:“并且,有好几家已经是第二次递拜帖了, 奴婢统计了下, 这次随行的外命妇几乎已全递交过拜帖了。”
“全部人都递交了?”朱颜犹不敢相信。
“随驾至行宫的宗室勋贵朝臣,共计五百六十一家, 娘娘一共收到了五百六十六份拜帖, 其中有八家昨天第二次递了拜帖,分别是……”
“不用特地报给我。”
朱颜打断了曲姑的话,是哪八家第二次递拜帖, 她没兴趣,横竖是冲着她即将封妃的荣宠来的,真算起来, 只有三家没有递交过拜帖,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是哪三家头铁, 铁骨铮铮。
后转念一想, 搞不好人家不送, 就是看送的人多, 刻意选择不送,以此显出自己不同旁人,搏个出位。
朱颜不想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把收到的拜帖全烧了。”
“娘娘。”曲姑很诧异,想想,倒是娘娘能干出来的事,只得应声唯,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朱颜直接向狗皇帝开口借人,借刑恩来拒收拜帖,狗皇帝听说只有三家没送,也没具体问哪三家,反而极高兴道:“还算他们识时务。”答应出借刑恩,由刑恩出面去拒绝给朱颜送的拜帖。
“你不想见其他人,就不见好了。”狗皇帝一手抱着朱颜,低头和她商量,“朕另下令,召襄阳,让她多进宫陪你说话,如何?”
朱颜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此后,襄阳公主成了行宫里的常客,时常进宫,朱颜还让刑恩给襄阳公主在宫里安排了住所。
若时光悠闲,便如流水,总是匆匆而过。
转眼间,一两个月很快过去,到了八月上旬,天气渐渐变凉,夏日的暑热远去,迎来了秋高气爽的季节。
大雁南飞。
行宫里的宫人内侍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回京事宜,定了八月初八启程,回去正赶上八十五中秋团圆佳节。
随着时间临近,朱颜越发显得有些焦虑,在行宫中过了近两个月的悠闲清静日子,她萌生出不愿意回去的心思,不想回到那座皇城禁宫。
回程前三日,崇阳长公主又来邀请皇上去她别院参加宴会。
自从到了行宫,崇阳来邀请了好几次,皇上之前都拒绝了,离开前,到底给妹妹一个面子,答应了去参加,还和她说,要办就办个大的,把来行宫避暑的宗室勋贵朝臣都邀请上,大家都去。
又叫刑恩拿上一百金,交给崇阳,作为宴会的赞助费用,让她用心准备。
皇上是考虑到,原本宫里该准备一场宫宴,只是刘皇后没来,阿颜连外命妇都不愿意接见,更别提让她来cao持宴会,索性1交给崇阳来做,反正崇阳自个儿也热衷于做这些事。
崇阳在正事上不着调,但有关吃喝玩乐、筵席宴会,交给她一准没错。
与崇阳把宴会的事情敲定后,狗皇帝回到菡萏苑,特意劝说朱颜,“崇阳打算明天在别院里开宴会,开一整天,要不你带上田田,和朕一起,过去坐一坐,也见见其他人。”
朱颜只要一想到宴会上人多,就连连摇头,“不去。”
前些日子,朱颜听襄阳说了一嘴,说崇阳在别院里又养了好些美人,其中有三个绝色佳人,人间尤物,依照崇阳那习性,肯定是给狗皇帝准备的,她要去了,指不定崇阳还不高兴呢。
还有便是随着回京日子的逼近,朱颜不想回京,心里正烦燥得紧,因此到了次日下晌,狗皇帝要出门,她连儿子阿稷也没让狗皇帝带去。
她要是能带着儿子留在这座行宫就好了。
等襄阳公主急匆匆跑来,“阿颜,我都提醒你了,你怎么还放心让皇上一个人去崇阳的别院?”
朱颜听了,突然心生一计,不由笑了出来。
“唉呀,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呀?”
襄阳公主整个人急得不行,“那三个美人,崇阳一直藏着掖着,我虽没见过,但瞧着崇阳志在必得的样子,只怕是比她曾送进宫的楚丽妃更胜一筹。”
“阿颜,你不如现在跟我一起去崇阳的别院,有你在皇上身边,我不信,崇阳敢当着你的面献美人,依照皇上对你情分,纵使她真献上美人,皇上也未必会收。”说着,襄阳公主就要拉着朱颜出宫。
朱颜一把拉开襄阳公主的手,“襄阳,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相信‘情分’二字了?”
襄阳公主愣住了,才发现,此刻朱颜
', ' ')('似乎过于冷静,冷静得甚至有些可怕。
“你赶紧去吧,别误了宴。”朱颜朝襄阳挥了挥手,第一次主动赶她离开。
朱颜心里很清楚,正常情况下,她跟狗皇帝提,她不愿意回京,狗皇帝肯定不会同意,但如果是非正常的情况呢?
或许,还有可能同意。
朱颜想到这,她还怕崇阳长公主不向狗皇帝献美人,她倒盼着崇阳长公主给力点,向狗皇帝献的三位美人也给力点,能让狗皇帝接收,并带回宫里来,这样她才有借口好发作。
“阿娘为什么不去七姑姑的宴会。”
“因为人多。”朱颜扔掉手中的团扇,伸手把儿子抱到膝上,笑问道:“田田,你喜欢这里吗?”
张稷点头,“喜欢。”
“那以后长住这里好不好?”
“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阿耶说要明年夏天才能再过来。”张稷很不解道,阿耶没说以后长住这里。
朱颜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没有再多说,扭头望了眼被她扔在几面上的那把团扇,吩咐曲姑,“秋风已至,团扇用不上了,都收起来吧。”
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
夜里,朱颜带着儿子早早睡了。
只是次日清晨醒来,发现儿子阿稷不见了,身边睡着狗皇帝,不由皱了下眉头,总觉得哪哪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推开狗皇帝起身,刚从他身上跨过去,就见狗皇帝醒了。
朱颜想快速下床,刚挂起帘帐,就让狗皇帝长手一挥,给拉了回去,“再睡会儿。”两手抱着人箍在怀里,头挨着头,脸挨着脸,亲昵地蹭了蹭,极熟悉的幽香入鼻,沁人心府,醉意与睡意稍稍褪去了几分。
“阿颜,朕和你说过了,不要再带田田一起睡,他都四岁了,让他单独睡。”
朱颜没接这话,只问道:“陛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该过了子夜,朕还是提前回的。”
狗皇帝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微阖着眼,惺忪迷离,晨光入帘,些许金光洒落在俊朗的面庞上,眉目间少了白日里的锋利与气势,倒显得清新俊逸,露出几分温润雅致来。
“夜里喝了不少酒,头痛着,阿颜,你给朕按按。”
朱颜听了狗皇帝这话,回过神来,大约是这天早上的晨光太温柔了,她没有拒绝,伸出了手,及至两人又睡了个回笼觉,等到再清醒,已是中午,要不是朱颜说自己饿了,狗皇帝还打算拉着她来一场荒唐。
用午膳的时候,朱颜发现,无论是曲姑,还是刑恩,甚至其他服侍的宫人内侍与往日没什么分别。
她在想,一切正常,那是不是只有她不正常?
朱颜张望的动作太过明显,惹来狗皇帝的询问,“你怎么了?方才不是说饿了吗?怎么不吃?是不是今天的汤饼不合口味?”
“没有。”
朱颜摇头,汤饼是后世的面条,整只羊用大火炖,调出来的高汤,哪里会不合口味,手握着镶银筷著,低头吃了几口,直到见儿子阿稷吃完了,朱颜吩咐钟傅姆先带他出去。
紧接着,又把其他宫人内侍遣退,只留下曲姑和刑恩。
朱颜不想憋在心里猜来猜去,何况,明天启程回京,她没多少时间,如果昨天崇阳长公主献美成功,她有借题发挥的藉口,如果没有,她也得跟狗皇帝提一下,她想留在行宫,不想回京。
哪怕明知道没有多少可能,她也想争取。
朱颜放下筷箸,侧头盯着身边上首的狗皇帝,出声问道:“早听说,崇阳长公主别院内有三个绝色美人,陛下昨日去参加宴会,怎么没带个美人回来?”
“朕身边都有你了,还带什么美人,那些人都比不过你。”狗皇帝含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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