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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辛:……
腿好痛,pi股好痛,腰好像也扭到了。
虽然原主有舞蹈功力,但这一跤她着实摔得不轻。
今天是不宜出门吗?!!
来不及再耽搁,景辛在长欢的搀扶下又火速奔赴戚慎的宫殿。途中遇到来传召的宫人,说戚慎让她去天牢。
根据她多年阅读和追剧的经验,这货是要跟她打心理战术,也许还会两方套话试验她那些话的真实性。
赶去天牢的途中景辛再次经历了一个惊雷,就劈在她左边,没伤到她,倒是把长欢的发髻劈得炸毛。
她隐隐约约好像t到了老天的用意,难道是因为昨晚的梦?
她真的得洗白这个暴君,否则自己就会死?
脚下忽然一空,反应过来时景辛才看到这是十级台阶,而她正肉身滚下去。
这次头晕目眩,手肘和骨关节脆弱的地方已经完全挫伤,景辛痛得泪光闪烁,抬头看天。
“难道真要我照着昨晚梦里的指令来?”
有微风拂面,一瞬间阴云扩散,太阳钻出云层,天空也在瞬间变成蓝天。
懂了。
没系统,但有天意。
还能怎么办,被老天弄死吗?只能含泪吞下这现实的苦果了。
但是……
为什么不直接让她穿成戚慎他妈?这样不就容易洗白多了吗!她一定从胎教开始好好教育他!
天牢里充斥着浓厚的血腥气,景辛来到戚慎身前行礼。
这是一处封闭性极强的牢房,像多层地下停车库一样,她来时绕了好几轮台阶,四周没窗户,不通风,全靠火把照明。火把吸走了这恶劣环境里的空气,她感觉呼吸都需要很努力。
戚慎对她的行礼无视,倒是旁边有人朝她行礼:“景妃娘娘。”
景辛抬头看去,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就是秦无恒。
男人身穿玄色官服,五官与气质的确是善于隐忍的男主标配,眉目间是浩然正气,行礼也不卑不亢。跟戚慎比起来他很像拯救苍生的英雄,戚慎倒像是持帅行凶的鬼魅,哦不对,这人比鬼可怕。
“王上,臣妾不喜欢这地方,阴晦瘴气的。”按照原主平素里的行为,景辛蹲在戚慎身侧,身娇体软,头靠在戚慎肩膀上。
这种时刻应该有宫人识趣地帮她搬来椅子,但此刻没有。狗皇帝还没放下对她的怀疑。
戚慎目视牢笼:“巧了,周公也不喜欢此地。”他深眸凝笑,眉峰冷厉挑起,“周公,是么?”
牢笼里关押着周普,三十岁的男子佝偻如老叟,浑身是血,面目全非。
周普啐道:“狗君!别得意太早,我生时不能取你狗命死后也必会诅咒你!我必化为厉鬼找你索命!”
“诅咒寡人啊。”戚慎不怒反笑,“那寡人是不是该表现出很害怕?也罢,先剔你牙再拔你舌,这样周公哪怕是死了也诅咒不了寡人了。你言寡人是狗君,那便请高人为你做场法事,先替寡人去畜生道当条狗吧,等寡人万岁之后还想看到你摇尾巴呢。”
狗皇帝黑得这么可怕吗?
古代很相信死后轮回,让人家进畜生道是人干的事?
戚慎:“对了,你又与寡人心爱的妃子密谋着何事?”
景辛眼皮直跳。密谋这词不就是开始套话了么。
周普蓬头垢面,身形动了下,只露出一双锋利的眼睛,他视线在景辛身上停留了极短的瞬间,但却勾出了景辛大脑内的许多记忆。
弥国,周普第一次见到景辛时魂不守舍,在教景辛王宫礼仪时屡次走神。
前夜营帐内,原主前去投靠,他紧紧拥抱住原主告白说心里一直都还有她。那时原本就动情想发生关系,原主留了一手想要保住性命荣华再交付自己,周普也强忍着生理难受答应了。
景辛是紧张的,怕生死就在周普一句话之间。
周普啐了口唾沫:“密谋什么,密谋杀你?你的女人,孤嫌脏。”
景辛愣住,这是帮她了?为什么,就因为周普是真的爱上了原主?
戚慎眸底对她的怀疑彻底抹除,拉过景辛的手把玩。
“侮辱寡人的爱妃,罪加一等。”他眸子投来,“爱妃手为何在发抖?”
“……大概是臣妾腿蹲麻了。”
戚慎将她拉到怀里,景辛保持着坐在他膝盖上的放浪,心里翻白眼。
你他喵的果然是个暴君,洗白太难了!
倒是秦无恒有些坐不住。
他俯耳轻语:“哥哥,若他只是为保住景妃性命呢?景妃可是周普送入宫的人,他们私下会面之事……”
景辛都听到了。
狗比男主还真是狗啊,也对,不弄死她怎么给沈清月铺路。
戚慎打断,扬声笑:“你误会了,寡人的爱妃很是聪明,她只是去帮寡人探得了个好消息。周公,你是想先去地下还是等你爱子从坤羽山回来跟你一起走?”
周
', ' ')('普终于疯狂了,想冲过来手撕戚慎却被铁链禁锢着。他疯狂嘶喊咒骂。
景辛在留意秦无恒的举动。
他眉峰骤然跳动,眯起瞳孔看向景辛。
景辛冲他嫣然一笑。
好好的计划被人抢先一步,不好受吧。
戚慎满意阶下囚狗急跳墙的样子,拿开景辛手腕站起身。
他起得急,也没跟景辛打招呼,她整个人像被甩开,险些没站稳脚。
真他妈渣男,草。
她是空气吗?她挂在他怀里是个人啊!
戚慎:“瞧,周公也在骂你呢,爱妃随意出气,不要怕周公受不了,他可骁勇强健得很。”
他叫上秦无恒离开去处理政务。
弥国与夏国联合造反,除了最近的许国带兵赶来保护戚慎外其余两国都姗姗来迟,戚慎现在要去处理这件事。
耳边是周普的咒骂与痛哭声,景辛迟疑了下走上前。
周普恶狠狠瞪着她,在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凝视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不可能知道这种机密,他那晚在营帐根本没告诉她。
景辛道:“秦无恒早就知道消息了,我也是偶然才察觉。”声音很轻,寿全与长欢故意站在另一旁交谈,有意帮她遮掩住四周戚慎的耳目。
“你的儿子已经死了,在你离开王都那一天,他早就因病死在途中了,将士们不想扰你分心,所以没告诉你。”
周普愕然瞪大双目,泪水潸然而下。
“比起被抓到这里受罪,他早走又何尝不是解脱。”景辛叹了口气,“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周普失声恸哭,不忘诅咒戚慎。
景辛感到难受,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却真实地进入了这个时代,这里命贱如蚁,强权为王。现在她才感受到昨晚的梦和天意没什么不好的,就算逃出了戚慎身边这依旧是个以暴治国的时代,她在外面也许更难生存。不如把戚慎洗白成一个好君王,从对沈清月就能看出他是个专一的人,他其实心里能分辨是非善恶的。
这只是个受原生家庭影响的小变态啊。
周普终于平复了情绪,哭也无济于事。他沉默许久,忽然抬头说:“陆公也在密谋造反,若他成功你可投靠他保命,言我之意便可,他欠我的,会善待你。若是他不成气候,那你……便用此机密向狗君邀功吧。”他把细节说给了景辛听。
陆公便是没有赶来护驾的陆国诸侯,小说里竟没有这个情节。景辛很感激周普也感激原主,是这张脸救了她的命。
他们不宜再交谈下去,景辛犹豫了下,目光不忍:“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周普凝望她许久,眼里噙泪,笑道:“好。”
景辛背过身:“用刑!”
她
戚慎尚未结束议政,景辛在殿门外得到通传后进入议政大殿。
她刚才在殿外听到戚慎的下令,要将弥国和一同造反的夏国百姓赋税加重两层,两国商贾不允许与他国互市,举国五年内不得举行大型活动与红白喜事,剥夺臣民结社、□□与言论的自由,自辽河以北将国土分割为二,定为新郡,由天子指派新的诸侯与郡守,并颁布新的律法专用于这两个罪国。
这就是暴君。
除了对对手残忍,他还会牵连这么多的无辜。
梁朝的制度是跪坐上朝,此刻满殿臣子皆跪坐在各自的小方桌前,很明显都对这个压迫百姓的政策抵触,但寂静许久后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
景辛先行礼说是来请罪的,戚慎刚才已经知道了周普的死讯,龙椅之上男人眸色沉得可怖。
景辛:“天子,周贼叛国是罪有应得,刑法也受了,他此刻走也许是上天之意……”
“你是说寡人违抗了天意?”
头顶传来低笑声,是幽森的凉意。
殿内无人敢再言,个个臣子的脸色是生无可恋,眼神像一潭死水,仿佛知道再怎么劝解也无用,谁都不想再白费口舌。偶尔有几个正义感强烈的大臣除了压下眼里的痛恨,也只是一动不动端坐着。
争执个屁,谏言个鬼。
以前还能说两句景辛这个恶毒宠妃的不是,后来见戚慎压根不理会就懂了多说无益。
“天子今晨可有听到惊雷声?臣妾在去天牢的途中被惊雷所惊,恍惚间一道电光映入臣妾脑内,叫臣妾应当贤淑,做个良妃。恰好那叛臣扛不住刑走了,也许正是天意所为。”
满殿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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