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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看了眼等公车的其他人,有的已经在皱眉朝这里不悦张望了,她只好依言上了车,肖禾低声提醒:安全带。

钟礼清沉默的系好安全带,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虽然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感qíng上的实质进展,可是毕竟结过婚,没一点尴尬不太可能。肖禾也一直没开口,侧脸清秀肃然。

车子开出很远,肖禾才转头问她:钟叔最近好吗?

还是老样子。肖禾之前和父亲的关系还不错,想不到现在还记得问候他一句,钟礼清也没有回答太多,和肖禾聊天还是有些放不开。

肖禾一直目视前方,嘴角似乎带了笑:年纪大了经营餐馆会很辛苦,你该劝劝他。

钟礼清哑然笑道:劝过了,可是我爸对钟家小馆的执着你也见过,没用的。

肖禾配合的弯起唇角,又状似无意提到一句:钟叔以前在江市也是经营餐馆的?看他手艺不错,应该gān这行很多年了。

钟礼清仔细回忆了一下,五岁以前父亲好像真不是开餐馆的,可是具体做什么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大半的时间都是母亲陪着他们姐弟俩,直到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带他们来了陌生的水城,开起了普普通通的小家常菜馆。

是在做别的生意,后来好像亏了。

钟礼清答得心不在焉,目光落在窗外的景致上,肖禾扭头看她,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不再多话。

车子快到钟家小馆,肖禾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钟礼清原本准备让他放自己在路口下车,忽然听到他声色一变:严重吗,我马上过来。

钟礼清听出了他嗓音中的颤意,注意到他挂了电话后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迟疑着还是问出口:出什么事了?

肖禾重重喘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神色看前方:我妈和良欢出车祸了。

钟礼清也吓了一跳,她之前也和肖母吃过几次饭,虽然肖母不苟言笑但还算和气,这时候也有些担心:你冷静一点,前面停车我来开。

肖禾克制着心里阵阵袭来的恐惧,额头都泌出大颗的汗粒,脑海中不断回旋着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之前肖牧车祸的样子在他心里烙下的印迹太深,他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能开车,直到后来这两年才好一些。

现在,母亲和良欢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吗?

肖禾只觉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耳边嗡嗡直响,看前方的铁皮四轮工具更加心烦意乱。

钟礼清看他脸上毫无血色,担忧的又提醒一遍:肖禾,别紧张,事qíng说不定没那么严重,你停下我送你过去。

肖禾还是坚持自己开,并且在路口把钟礼清放下了。

钟礼清看着肖禾匆忙离开的车灯沉沉叹了口气,林良欢她虽然不熟悉,可是经过之前的相处也知道是个慡朗热qíng的女孩,和肖禾那么般配,真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

***

钟礼清心qíng沉重的转身,余光却瞥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刚刚从钟家小馆巷子前缓缓驶离,下意识看了眼车牌,居然是白忱的。

白忱今天就一整天不见人,这几天也难得禁yù,竟没有胁迫她做任何事。他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英挺的眉峰几乎没有舒展过。

钟礼清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些不好的预感,疾步朝钟家小馆跑去,气喘吁吁的推开玻璃门,里边果然一片láng藉。

父亲正坐在一个实木椅上发呆,因为背对她所以看不到他的表qíng,但是微微弓起的脊背和佝偻的姿态让她心脏一痛,急忙大步迎上去:爸!

钟父身体陡然一僵,回头看到钟礼清时眼神刻意闪躲逃避着:你怎么来了?

钟礼清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目光愤然的看了眼凌乱不堪的菜馆,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有被bào力破坏的痕迹,地板上满地的白色瓷器碎片。

钟礼清握紧拳头,隐忍着怒气:谁gān的?

钟父皱着眉头,撑着膝盖站起身:你别管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钟礼清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后脑勺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似得,她看着父亲踉跄着将倒在地上的椅子一个个扶起,其中有几把已经不成样子,拿起来的时候支架都散开了。

她沉默的找来扫把清理地上的碎片,垂着头和父亲一起把满室láng藉整理gān净。目光梭巡着地上的碎片和食材,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有些看不清楚了。

父亲不说,又在门口刚好看到白忱的车子,她也不想乱想,可是显然白忱和这事儿是扯不开关系的。她一直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只要不怕她bī到绝路上,不挑战她的底线,她几乎很少炸毛反咬他一口。

可是白忱明明知道,她的底线就是亲qíng。

钟礼清悄悄的揩去眼角的湿意,过去把父亲扶着坐在一边:你歇着,我来吧。

父亲yù言又止的看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钟礼清把能收拾的都收拾gān净,桌子大都还能用,椅子坏了好多把。父亲大概是刚买菜回来就遇到了这事,新鲜食材也撒了一地。

钟礼清等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才坐在父亲对面,认真的看着他:爸,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钟父愕然的瞠大眼,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闪烁其词道:爸能瞒你什么?就是遇到几个混混而已,说是收保护费的。

钟礼清一脸的不相信,房子里到处都被掀了个底朝天,就连卧室都没能幸免,一点儿也不像那些游手好闲的混混会做的事。

倒像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钟礼清又联想了之前去江市的事,眼神凝重的盯着父亲:爸,白忱为什么会来?

钟父又是一怔,快速的扭头看向别处:小白认识的人多,收到消息就过来替我解决问题。

钟礼清还是狐疑的看着他,钟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奇怪,你老公帮你爸出面解决问题,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吗?一直追问,在你心里小白就那么不堪?

钟礼清咬着嘴唇不做声,父亲极力解释的样子也让人生疑,即使白忱替父亲出面的确说的过去,可是父亲平时沉默寡言,这会儿反而一个劲儿替他推脱。

钟礼清也就不再纠缠,她发现无论从白忱还是父亲这都得不到有用讯息,他们或许有什么事,可是显然都不愿告诉她。

***

钟礼清又去收拾卧室,父亲忽然跟了进来,踌躇着告诉她:礼清啊,爸想出门去旅旅游。

钟礼清刚想回答挺好,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开始串联在一起,她蓦地挺起脊背转过身,神色浓重的盯着父亲:爸,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旅游?之前孝勤说带你去他上学的地方玩两天你都不去,现在怎么忽然想去了?

还是在菜馆被砸之后?

钟父面有讪讪之色,听了她的话语气忽然bào躁起来:他上学的地方有什么可看的,我就是因为今天这事,忽然觉得赚那么多钱再不花就老了。要搁以前那些小混混三五个都不是我对手,现在竟然轻易就被他们得了手。

钟礼清急忙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一遍:你受伤了,哪里?

钟父摆手推开她扶过来的手臂:没受伤。

钟礼清还是觉得父亲实在太奇怪,最近这么多的事一连串发生不得不让她留了心眼。父亲又色厉内荏的告诉她:别找小白麻烦,你和他好好过日子,爸就去到处游山玩水,看看国家的大好风光。

钟礼清身子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你要去很久?

钟父不舍的看了眼这小小菜馆,却还在女儿面前故作轻快道:好不容易想明白要享受生活,当然要趁机好好转转了。

钟礼清默默的看着容颜有些苍老的父亲,从他的五官和皮相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模样,但是这些年所有的jīng力都耗费在他们姐弟身上,早就不似当初那个挺拔jīng壮的男人。

她心里泛着酸,汲了汲鼻子,转身避开父亲的视线:你想去,就去吧。

她安静的替父亲整理卧室,看着熟悉的一切,眼泪不争气的涌出眼眶。

父亲已经五十多了,可是样子却看起来比其他同龄人要憔悴许多,她从小就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让父亲安享晚年。孰料临老了,父亲却连安身立命之所都没了,现在还要颠沛流离不知道跑去哪里。以后该怎么联系他?如果生病呢

钟礼清不能再想下去了,倏地站了起来。

钟父瞪眼看着她,钟礼清哑着嗓子低声说:爸,你能再呆几天再走吗?至少让孝勤见见你。

钟父眼神一黯,迟疑几秒才说:我会去他学校看他一眼,再走。

钟礼清难以置信的转过身,脸上满是泪痕:到底是什么人把你bī得这么紧?爸,我是你女儿,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你让我怎么眼睁睁看着你四处流làng!

傻孩子。钟父眼里有些动容,蓄了浅浅的泪花,垂眸刻意笑着,爸真是去旅游,你就和小白好好过,别惦记我。以后有了孩子,爸不能给你们带了。

钟礼清听不下去了,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父亲这是打算永远都不回来了吗?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钟礼清抓起手包就往外跑,到了门口又回头对父亲大声说:爸,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白忱能帮你,那他为什么不留住你?你一把年纪还要受这种罪,除非白忱就是始作俑者,否则,我一定让他帮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礼清钟父脸色一变,匆忙站了起来。

钟礼清不给他阻止的机会,夺门而出,钟父紧紧攥着拳头神经骤然绷紧,许久才叹息一声:为什么都要bī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晚上还会有一更,因为在走剧qíng,所以这章小白木有粗线,但是下章有,戏份很足!!喜欢小白的表失望啦o(cap;_cap;)o~求rou的妹纸们,这个你们知道最近严打,我努力试试看,不行就放博客吧tt,二更晚上更,良欢他们的后续也会马上写到

☆、第十七章

钟礼清一路上想了很多,白忱和父亲的事一定有关系,但是从他们俩目前的态度看是谁也不会告诉自己的。所以她无论如何要忍耐,不管罪魁祸首是不是白忱,她现在都处在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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