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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伽雷勒、阿兰和德拉万三人在地心矿区入口外的墙根处停下,潜伏。
这里已经不属于赛陀监狱的范围,也因巨大的危险性基本不会有人主动靠近,但附近却有一整支装备精良的军警队伍把守。他们的装备不只是普通的超科技武器,还有看起来是为了捕兽而设计的特殊武器,如套索、绳网、捕兽夹、麻醉枪等。
“我能在地心矿区里为你们做什么呢?”阿兰开口。
他是在问他们掳掠他要他进入地心矿区的真正目的。
“飞船的助推器经过试验材质不合格,铁手要换一种金属。”阿伽雷勒说,“但那种金属生长在熔岩巨兽的洞穴,受它守护,我们需要一个精神力强大的人将它迷惑控制,远程引开或者让它不能再注意外界,以便我们顺利取出金属。”
阿兰叹了口气,“我真的很想帮助你们,判杀者大人,只是精神力确实是我的弱项。”
“你是2s的精神力,”阿伽雷勒陈述,“一艘完美的飞船可以成为我们坚固的后盾,也是你和我们未来和平交流的桥梁。”
阿兰便不再说什么。
驻守的军警准备换班,德拉万悄然蹲上墙头,手心里甩出什么,军警后方整齐摆放的武器架接连发出爆响,附近的人都往那里跑去,
他们趁势跃过墙头,躲藏在了望台之下的视觉死角,等待进入矿区入口的机会。
“每一次进入都这么麻烦吗?”
“不,”阿伽雷勒说,“我可直接潜行进入,但你和德拉万不行。”
反正也要多带一个‘累赘’,不如就让自己的小徒弟多磨练一下好了,阿兰猜他是这么想的。
德拉万忽然翻越旁边的土堆,口里发出响亮的吼叫,同时他手里东西掷出,远处一片片分散的草丛出现连续轻微的抖动,模拟出兽类不断在草丛中跳跃跑动的景象。
“有地底兽出来了!!”
地面的军警纷纷抓起武器和捕兽器向草丛跑去,德拉万便轻身攀越上了望台,他动作奇快,每一次攀越都像是空中起跳,几下就上了了望台顶,悄无声息的把守卫放倒了。
而后他自了望台顶高速移动,借助虫翼和手上特殊的装备,从一个建筑物攀至另一个建筑物。有守卫抬头,他便绕到建筑物的背面,在此期间他还扬手往另一个方向的土堆造出兽类跑动的假象,那些被引得到处跑动的军警一头雾水的四处乱看。
进入地心矿区的最后一段路空旷且没有遮挡物,他压低身形疾速俯冲,一瞬间隐匿气息的秘法让阿兰都恍惚的眼前失去了他的踪迹。
天赋是没有办法复制的,但有些人的天赋可以延伸出‘秘法’进行传承,很少有人会这么做,高等虫族都是自私的个体,阿伽雷勒却把自己的潜行类天赋制成秘法传承给了德拉万,阿兰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
很多起事例表明,‘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是一句空话,更何况德拉万是这么一个小小年纪就残忍到杀害家人的刽子手。
德拉万成功进入矿区入口,阿兰转头看向阿伽雷勒,说:“我也要像他那样进去吗?”
阿伽雷勒低笑一声,张开手说:“抱紧我。”
阿兰听话的抱紧,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离心机抛出去了一般失重,再睁开眼,他已经在矿区入口内了!!
“瞬移?”他不得不这么怀疑。
“不,从了望台到这里,实际上我花费了六秒的时间。”
阿兰皱起眉,在他的认知里最多半秒钟。
“你只是忽略了自己正在与我一同潜行的事实,”阿伽雷勒解释,“你不由自主的分散心神,以至于遗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与我有关的事。”
阿兰真心实意的道:“真是好强的天赋。”
“代价是你会被人遗忘,永远。”
阿伽雷勒语气平静。
阿兰设想了一下那种结果,便又真心实意的感慨:“啊,那可太遗憾了……”
矿区入口的这段路很陡峭也很长,由阿伽雷勒领头,阿兰在中,德拉万最后,三人成行,往地心矿区的内部走入。
才刚刚进入阿兰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他拨了拨手腕,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用来扎头发的皮筋不见了,只好虚虚拢了拢头发,全部拂到耳后,聊以散温。
这段路的墙壁上架设了很多大型冷凝降温设备,但都处于闲置状态,边缘散落着各种细小的块状物,外表焦黑,分辨不出都是些什么。
“吱吱”
德拉万忽然扬手,地面飞快窜过的一只红皮老鼠被他发射的飞镖钉死,而后他走过去把尸体踢到一边,快走两步,竟超越了阿伽雷勒成了领头人。
阿伽雷勒便很自然的落后一步,成了与阿兰并肩,“这里的地底生物有些会带有热毒,注意不要被咬到。”
越往里走,气温越高,里面的温度早已不是平常的暑热温度,阿兰撩起长发,撕下一小条囚服的袖子,把长发高高绑了起来。
脚边开始出现小型
', ' ')('生物的尸骨,角落里不时传出怪异的磨牙声,走在最前的德拉万神色平静,习以为常。
到第一个岔路口时,德拉万转身递过来一个防毒面具似的东西,阿兰戴上,闷热的让他呼吸不畅。
“我们要进入地下了。”阿伽雷勒说。
他们走进一个简易的升降梯装置,阿伽雷勒扳动扶手,这个木头架子做的升降梯抖动起来,一路呼啸着往下降去。
“虽然是地下,但也只是地下一层。下两层还没有人下去过。”
气温猛烈升高,等终于落地时阿兰眼前一黑,失重的眩晕感混合着高温缺氧,出升降梯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台阶的落差,一脚踩空,整个人扑上被热度烧得火红的岩壁——
“小心,”
黑袍人侧身挡入他和岩壁中间,被他的推力推上岩壁,后背的黑袍因高温燃起鲜红的火焰,一瞬间难以言喻令人作呕的极度腐臭味穿透防毒面罩闯入呼吸道,混合着皮肉烧焦和高温的扼住喉咙的窒息感,阿兰隔着防毒面罩无效的捂住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强烈的恶心反胃感一波波涌上喉头,眼前沁出泪水,黑袍人便远远的离开他,接过德拉万远程抛来的一件长袍,套在了那件后背被烧毁的黑袍外面。
但那件黑袍显然是特制的,可掩盖异味,而德拉万给他的那一件只是普通长袍,挡不住那股恶臭的散发,他便一直远远的站着,等阿兰缓过一些,才说:“我去前面开路。”
他从黑袍内抽出一柄长剑,先是“当”一声狠狠的砍在岩壁,似在试探长剑或岩壁的坚固程度,而后才迈步往里走。
阿兰捂着喉咙艰涩的说:“谢谢你,非常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阿伽雷勒没有回应阿兰的道谢。
德拉万则不言不语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阿伽雷勒,自己落到最后殿后。
阿兰是第一次来到地心矿区,非常不习惯,脚底热辣火烫的感觉让他很想跳着走,又觉得这样有失风度,而且看阿伽雷勒和普通评级的德拉万都走的不慌不忙,他开始怀疑是否自己的皮肉太娇气了。
他全身都是汗,这让他身上那种微妙的香气愈发浓郁,阿兰很喜欢自己身上这股味道,可是每当他想要沉浸着闻一闻,鼻尖就萦绕腐烂的恶臭,身上的香气完全掩盖不住也无法冲淡那股恶臭,他只能放弃自恋的想法。
脚底越来越痛,起了好几个水泡,在行走时又被摩擦的破裂,阿兰柔和的表情开始变得勉强,灼烧的强烈刺痛感从脚心陡然烧上头皮,他“嘶”了一声像只被吓到的猫一样缩脚原地跳了起来,抬脚一看,才发现是踩到了尖利的碎石,石子尖透过鞋底戳入脚底,钻心的疼。
“是我考虑不周,”阿伽雷勒在前方停了下来,“雄虫皮肤娇嫩,你又是第一次来,根本没办法习惯和抵御这里的环境……德拉万,你背他吧,不要让他再受伤了,更不要让他再流血。”
阿兰假意推辞,“这多不好意思……”
但德拉万已经矮身蹲在了他身前,阿兰便也不再推辞,他不想再在酷热的地心耗费更多的时间,便顺从的趴上德拉万的脊背。
身下的人体型中等,只比阿兰高一点点,骨架匀称肌肉流畅,白色的利落短发被汗水湿透,麦色的肌肤在白发和周围烧的通红的岩光映照下显得更黑,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年轻脸庞看起来很是青涩,但眉宇间煞气丛生,很是矛盾。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却充满戾气残忍杀害自己家人的人,却能毫不犹豫的蹲下来背起一个素不相识的也许他还觉得会是‘累赘’的人,实际上让阿兰开始警觉。
‘熔岩巨兽’是多可怕的兽?值得他们这样耐心的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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