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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陷造成的灰尘、滚石、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时空停滞,伊蒂环住安德斯鲁的腰用鞭子固定住墙,他先一脚踩在塌陷壁上,再利用惯性从几十米的高空跳到了平地上,途中他还顺便拉了几十只猴子,扔在地上做“肉垫”。落地的一瞬间,伊蒂压在那群猴子身上,而安德斯鲁则压在伊蒂的身上。
精神力解除,安德斯鲁黑着脸看着伊蒂,他咬牙道:“放开我。”
伊蒂笑了两声,将环在安德斯鲁腰上的手拿了下来。两个人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
安德斯鲁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照明灯,照明灯漂浮在上方,眼前的场景瞬间被照亮。
“这里是……”安德斯鲁四周环顾了一圈,密道的下方深处居然有个狭小的空洞,空洞上方还用水帘做掩饰,安德斯鲁和伊蒂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顺着空洞往前走,随着深入洞穴狭小的通道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空地出现在两人眼前,空地上画满了奇怪的符文,旁边有一棵庞大无比的大树,树的叶子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照亮整个空地。
这是个祭坛——!!
——!伊蒂脸色一变,祭坛上有九个凹槽,其中有五个凹槽上都是人的形状,有四个是动物的形状,每个凹槽都有一条细小的槽连着,看样子是放血的地方,这祭坛中央印着一个复杂的图案,这个图案,他和黑袍签订契约的时候见过。
该死,这个地方和荒星那个鬼地方几乎一模一样,他不会也被当成祭品了吧?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可没听说过皇室的密道下方,还能祭祀?原来——他的虫皇老子,还有这么多秘密。伊蒂情不自禁地往祭坛中央走,他突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安德斯鲁看着伊蒂似乎中邪了一般,他拉了伊蒂一把,然后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伊蒂瞬间回过神来了。伊蒂捂着脑袋,突然间有些想笑,这一切都太有意思了——太好玩了——
看着伊蒂又开始发神经,安德斯鲁自动忽视,他慢慢走到树前,双手扶着树干,感到十分不适,他差一点也被祭祀了,看着这些神神鬼鬼的难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虫族社会是个科技高度发展的社会,但他的文明——却不是——整个虫族大陆,都崇尚着一个人。
兰斯洛特——虫族帝国第一个开国皇帝,是虫族社会从原始部落迈向近代的第一人,也是他奠定了雄虫至上的社会等级。
但他一直以来都只个传说,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开国皇帝。
安德斯鲁扶着树干,然后往上看——突然间他看到了什么,瞳孔一瞬间放大,双手忍不住紧握,浑身不停地发抖。
“怎么了?”伊蒂蹙眉,他很少见安德斯鲁如此惊慌失措,伊蒂凑前抬头一看,顿时也被怔住了,浓密的树叶遮盖住了树枝,你不站在树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每一根树枝上,都挂着一具白骨,而最上方的白骨,骨架分明,骨头处有多处被拼接的痕迹,最主要的是,骨头上刻着一朵花,这个花,他们在圣湖处见过。
月楹花。
对于安德斯鲁的哥哥来说,是代表救赎的一种花。
虽然没有明显的身份特征,安德斯鲁却又一种强烈的直觉——是哥哥——,一定是!安德斯鲁发了疯了,他拼命往树上爬,刚要碰到白骨,一道黑色的光就将安德斯鲁弹开,安德斯鲁猝不及防,被黑光伤到,他翻了一个身,落在地上。
“啊,真是不受礼仪的客人,进别人的家,就不要随便破坏别人的东西~”穿着一身黑袍的人从洞穴处走了出来,他靠在墙边,突然一个瞬移,手掐住了安德斯鲁的脖子。速度快到没有人能看得清。
“你是谁——!!!!”安德斯鲁眼睛里全是血丝,他怒吼质问着,哥哥最后是带着克洛怡走的,犰得说克洛怡根本不是个好家伙,安德斯鲁本来是不相信的,但这回他不得不相信了:“你是克洛怡?!!!”
“哈哈哈哈哈,你猜?”黑袍掐着安德斯鲁的手被伊蒂暴力砍断,他被迫松开了安德斯鲁,瞟了一眼伊蒂,甩了甩手。退后了几步。
“我哥哥在哪里?!!!!!”安德斯鲁干呕了两声,他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根本呼吸不过来,那一瞬间,安德斯鲁想,要是哥哥走之前,他能拦住哥哥,或者和哥哥一起走,就没那么多事了——
“他……”黑袍愣了愣,他指了指树上:“他死了。”
“我把他剥开了皮,在他的骨头上,刻上了我的标记。他不是爱我吗——既然爱,那就永远陪着我——不好吗?”黑袍一本正经地说着极其残忍的话,他慢慢摘下了头上戴的帽子,微笑地看着安德斯鲁。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极美的脸。他有一头棕红色的长发,像是黑发和红发的结合,他面容苍白,碧蓝色的瞳孔仔细看,瞳孔中央又有淡淡的琥珀色,黑袍美得简直不像凡间的产物,他甚至比虫皇看起来还要美丽,黑袍卷了卷自己的头发,如蝶羽般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便残忍地开口:“实话告诉你吧——
我是穆常,也是克洛怡。从始至终,我们都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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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一个人。”
以前伤害舍伍德的是他,害舍伍德受虐待的是他,夺取他身体的精神力做养分的也是他。
在圣湖里,救舍伍德是他,陪他度过那些时光的还是他。
“你——!!!!”安德斯鲁疯了,大脑中代表理智的弦断了,安德斯鲁调动自己全身的精神力,武士刀再次出现在手中,刀的体积变大,安德斯鲁挥动着刀拼命地向黑袍挥去,每一挥都用尽了全力。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这种伤害哥哥的畜生,杀了他——!!!!!!!!!
他难以想象这一切,难以想象哥哥的真心付出给了这样的人,舍伍德曾告诉过安德斯鲁,在看到克洛怡第一眼,他觉得他终于——找了救赎他的月光,所以他心甘情愿为克洛怡赴汤蹈火,愿意与他休戚与共。
他说克洛怡是月光轻轻洒落在他心尖的月楹花,
但其实——花是假,救赎也是假的,舍伍德付出了一切,等待他的却是挚爱的人捅入心脏的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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