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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肠吸的管子
听上校虚着嗓音一口口地喘息,陈兵好想冲上去,扶一扶那被皮带束紧的软腰。
他想说:“别羞羞,我不会嘲笑你的啦,谁都有丢脸的时候(比如我屁股着火一般,丢下纸巾,冲出陆寒家的时候)……再说,再说你射尿的时候好性感,看得我都把持不住……”
但直觉告诉他,这么说就是作死。别说没机会扶一把“心上虫”了,怕永远都要做一条观赏性热带鱼,在这座玻璃大缸里困到死。
为今之计,只有先想办法出去,才能博得上校的好感。
“那个……能先放我出去一下吗?我是真的担心你。如果你哪里不舒服的话,我还可以帮你……”
“闭嘴!”希泽大吼一声。
陈兵立即像被水泥封住了嘴的塑像,惶恐不已,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上缝条拉链,以向希泽上校表明,他“已经知错”。
希泽也被自己的失态给惊到了。他很少真正动怒,即便面对敌人的怂恿和挑衅,他也总能沉着应对。
他总教导下属说:“愤怒是阻碍你做出正确判断的绊脚石。在你说出任何话前,请先把愤怒,从你的舌尖上清理出去。”
可刚才那一瞬间的恼羞成怒,恰恰证明了,他也只是会受到生理因素阻绊的平凡人而已。
虽不可能明着道歉,但希泽明显缓和了许多的语气,隐隐是在向陈兵表达歉意。
“你……你现在能自己走了吗?你以为我想关着你?要是放你出来,我怕你受不住我们虫族人习以为常的引力加速度,像摊泥一样,蔫在地上爬行。”
爬?这一点陈兵还真没想过。毕竟过去他玩蜥蜴玩具的时候,哪儿想到换一个生存环境,自己可能就是趴在地上、受人嘲笑的小蜥蜴。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泡在氧液里?我辛辛苦苦把你抱回来,直接往地上一丢,让你自己站着走,不省事么……”希泽说到一半,话停住了。
因为陈兵晶亮的眼睛,那眼神儿像是帕格姆星的原始沼泽里,黏在灰浆岩腐蚀孔上的鼻涕虫,欢喜地黏在他的脸上,掸都掸不走。
陈兵显然是get错了重点,他满脑子都集中在那个“抱”字上。
要是拿这一题来出阅读理解,陈兵能一口气编出四五个选项来,诸如:希泽上校为什么要抱我呀?
A.(得意脸)因为我长得帅,让他一见钟情;
B.(幸福脸)因为我的身体,让他爱不释手;
C.(奉献脸)因为我的体温,温暖了他手心;
D.(飙泪脸)别说了!是爱啊,不需要解释!
但他就没有想过,人家希泽上校,或许只是因为怜悯另一个弱小的物种,单纯地发了发善心咧?
因为在斯皮尔森Ⅷ号的重力环境下,他即便苏醒过来,也像一条拆净了骨头的无骨鸡柳,根本就没法儿自己走回飞船上来。
彼时,荒星上散发着硫磺气味的凉风,吹拂着辽远的黑暗旷野。陈兵像只刚出窝的小动物一样,被希泽上校单手搂在怀中。
上校另外一只手,按着一个存储了液氧的呼吸面罩,罩在小标本的脸上。
因为陈兵上万年的休眠,呼吸的都是液态成分的氧气。希泽怕他娇嫩的肺部,一下子承受不了气态氧的冲击。
再加上斯皮尔森Ⅷ号行星的大气成分,确实也不适合原始地球人呼吸。故而他小心地呵护着标本,生怕面罩内,漏进了使其不适的气体。
刚离开地下矿井的陈兵,那时还在沉睡。他体会不到上校的关心,更看不到希泽健美的上半身,脱得一丝不挂,只为了将军装剥下来,裹在自己的身上保温。
彼时的陈兵,乖巧地合闭着双眼,睫毛长得令人心痒痒。
他像一只冬眠中的小奶狗,无意识地趋近热源体,朝上校光裸的胸膛拱了拱,心满意足地咂么一下嘴唇,又安心地继续睡……
所以,或许陈兵的重点没get错?是希泽被看破了心思,面子上挂不住,觉得不好意思?
无论如何,当事人的心思,有时候连当事人都不甚明白。所以人类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才无法被“人工智能化”,令旁观中的基拉无法解读。
“基拉,标本收容室的人造重力环境,构建到什么进度了?”希泽问。
“实时进度检查——99.8%,3秒之后即将进行等质量物的重力模拟测试……”基拉汇报着进度,“3,2,1……62.3千克等质量物重力测试已完成,返回参数,符合正常标准。报告上校:标本收容室内的人造重力环境,已经构建完毕。”
124斤,恰好是陈兵记忆中,自己最后一次在学校的体测室,称量体重时的数值。
虽然实际上已经过去了万年,但对于他来说,站在体重秤上跟小伙伴们嬉戏打闹,被人戏称为“瘦猴儿”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遥不可及……
啊啊,抛去那些伤感的不提,希泽上校还是很关心我哒!
', ' ')('像考拉被喂了一把树叶的幸福感,又渐(贱)渐(贱)地蒙蔽了他的心头。
尤其是当陈兵又听见希泽上校说“给标本收容室,注入100%浓度的、人造原始地球空气”时,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块浸泡在快乐水中的海绵宝宝,吸收着来自希泽上校的关爱。
呃,忽略“收容”这个词里的“难民”意味不谈啦……
陈兵想起七岁时的放学路上,自己在雨里,捡到一只流浪小奶狗的经历。
他把小奶狗的四只爪子提起来,小心地放入一个纸盒里,还把爸爸的滑雪羽绒服给拆了,在纸盒中塞满鹅毛,给“呜哩呜哩”、抖着毛的小奶狗取暖。
为怕狗窝打造得不够柔软、不够舒适,他还把“暗黑破坏神”一般的目光,扫到了阳台。
那飘在晾衣钩下,妈妈的两片胸罩,看山去是那么顺眼……拆了它,给小狗做枕头,一定又厚实又软和。
最后,美工小剪刀咔嚓咔嚓地,向着老妈的胸垫去了。
最后的最后,妈妈手持的拖把杆,也气势汹汹地向着陈兵的屁股瓣子去了……小奶狗被迫送人,SadStoryEnd。
陈兵在心里祈祷:呜呜呜,希望希泽上校永远不要把自己送人才好呀……
一个走神,水位已经降到了他的脚踝位置那么低。
舱盒内部采用的是气化蒸发的方式,把液态的氧气,逐渐转换为气态,循序渐进,帮助陈兵的肺部,转换工作模式。
当液氧全部蒸发完毕时,希泽提醒道:“你憋一口气,收容室就在实验室隔壁。我们虫族人呼吸的空气成分,与你以前呼吸的稍有不同,我不建议你这么快就开始尝试。”
陈兵听话地把肺部鼓成一个小球。
希泽看他那两条腿,已经不需要借助液体的浮力,就能在舱内站稳了。他这才犹豫地按下了释放钮。
见没见过小二哈,在主人刚打开家门口的一刹那,摇着尾巴,欢天喜地得扑上来,狂舔主人的脸?其兴奋的程度,犹如猛犬出笼,饿虎扑食,狗子火箭窜天猴!
然而,陈兵他毕竟不是一只四脚灵活的狗子啊,他现在就是一只还没适应新环境的软脚虾米。
“牢门”一开,他刚想扑到希泽跟前去,激动地握住人家的手,感谢上校的收留之恩,顺便让两人的“亲昵值+1”,么想到……
“希泽上校!我、啊呀——”兴奋的呼唤,转眼成了悲催的滑坡音。
他的前脚,就跟迫不及待踏出管体的牙膏一样,撑不住重心的位移,直接往地上一蔫,两只膝盖重重磕地,差点儿被碰碎了骨头!
他痛得“嘶嘶呵——”倒抽着凉气,耍帅的企图也碎得一败涂地。
“……”希泽冷着脸,拿眼底余光瞟陈兵的惨相,从口中叹出一朵小乌云,只好自认倒霉,耐心地蹲下身去,再度把陈兵给扛起来。
这一次可不是温柔的公主抱,而是像扛着一袋米那样扛,为了争取速度。
陈兵被突然甩上高高的肩头,不着片褛的胸膛,被上校军服上的肩章给膈得有点疼。
但他受宠若惊的小心肝儿,“噗通噗通”地跳,不由自主拿两腿夹紧了上校的腰。
一想到湿了一整片的尿渍,就在自己张开的两腿下方洇开……陈兵那不争气的小玩意儿,真是争分夺秒地勃起,像根小树枝一样戳在上校的腹上,让他想忽略都难……
“憋住气!不然一会儿你会头晕恶心!”希泽边走边命令,尽量去忽视这身贴身的暧昧姿势。
“哦、对对……”陈兵似乎忘了说话就不能憋气。在希泽面前,他就像个大脑随时会宕机的傻子。
希泽用了最快的速度,把陈兵搬运到了收容室里,把他丢在休眠舱的软垫子上,像终于甩掉了一盆棘手的仙人掌,负着手臂,站得老远。
“吃的喝的这里都有,维持你身体所必须的营养物质,基拉每天会根据你的健康数据监测结果,进行完善的配置,不用你自己操心。汲取营养物的吸管,就在你右手边的位置。看到了没有?”
陈兵苦着脸,望了望那根从小洞洞里弹出来的弯管子。
从那根小管子里能冒出来什么“可口”的东西,不用问,他大概也能猜到。
陈兵想念起了妈妈做的一整桌香喷喷的饭菜……饿不死,不代表就吃得好;有营养,也不代表就有食欲啊。
虽然希望不大,但陈兵还想再挣扎一下,要不撒个娇试试:“那,我要是没胃口怎么办?”
他心里大喊:喂我喂我,希泽上校会不会喂我呢?拿勺喂?嘴对嘴喂(口水脸)?
“没关系,如果实在吃不下,千万不要强迫自己。”听到此处,感觉希泽上校语气温柔,循循善诱。
但下一瞬,陈兵冷得仿佛光屁股坐在了降冰雹的高空。
希泽说:“按那个红色的按钮,会切换为另一根灌肠管,你睡觉的时候,把它塞进自己的后穴里就行。相信我,人类的肠子,有时候比胃部更能吸收营养。那根
', ' ')('红色的喂食管,就是专为你这样‘没有胃口’的人,而精心设计的……”
(待续)
有没有人看过贝爷的野外生存纪录片啊?没有可食用淡水的时候,贝爷就是拿很脏的湖水给自己灌肠活下来的。贝爷刷新了我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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