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站在离她很远的位置。因为个子高,处于最后一排,但因为身高拔群,还是很好找。
拍毕业照时,所有女生穿着半袖白衬衫和红白格子裙的夏季校服。
南城七中的男式夏季校服设计并不好看,拍毕业照的前一天,巩眉让班上男同学都换了白衬衫。
怀兮在家换了轻便的棉质睡裙,这会儿拿着那件夏季校服在自己身上比量着,边抬眼去见看他,笑得依然狡黠,“我现在穿这个,才是勾引你。”
程宴北一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懒懒地看着她,眸色喑哑半分,
“昨晚没吃够教训?”
怀兮定定凝视着他。
依稀还能听到巩眉在楼下走动的脚步声,还有打着电话的声音。巩眉当班主任练就了一副响亮的好嗓子。声音很有穿透力。
怀兮却没顾虑那么多,当着他的面,就将自己睡裙的裙摆从下全部拉起。
程宴北视线一滞,笑容在唇边凝住。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迅速地脱掉了身上的睡裙。她在家一向随意,睡衣下几乎不着寸缕,皮肤莹白如雪,只有一条单薄的蕾丝小裤,将她臀型裹得浑圆。
她立刻又穿上了校服上衣,一脑袋套着领口下来,眼前豁然开朗。
他凝视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她这些年也长了些个头,比以前却更单薄纤瘦。
半截袖白衬衫穿上身,能明显感觉到有些小了,下摆向上蹿了小半截,她纤细的腰身袒露而出,两道马甲线蜿蜒着,停在蕾丝花边儿附近不可描述的位置。
“有点小了。”她轻轻抬眼,笑着看了他一眼,又去穿那件红白格子的裙子。
刚套上了腰臀,还没完全穿好,腰上就按过来一个力道。她膝盖昨晚在床上和浴缸里都跪了良久,这么跪在地毯上隐隐生疼的。
猝不及防地趴回了他身上,她心如鼓擂。
他伸手,体贴地帮她将裙子拉上了腰际,两人却停在原地没动了。
他任她靠着他,他沉沉灼.热的呼吸,也同时落在她肩窝里,蒙上一层克制的哑意,认真地问她,“真要勾引我?”
这会儿谁不认真呢。
怀兮就像只小狗似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穿好一身稚气的夏季高中校服,双膝这么支在他身体两侧,因了刚才一脱一穿而显得凌乱的短发拂在脸际。
再抬眼看他,双眸潋滟,眼下一颗泪痣。纯又欲。
楼下还有脚步声,巩眉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走来走去,高跟鞋鞋跟儿敲击着地板笃笃作响。
怀兮动了动唇,似乎觉得说什么都不比行动来的直接。她扶着他肩,对上他深沉的目光。
她眼底湿漉漉的,瞧着他。
然后,眼睫轻轻一颤,一缕柔热的,带着香气的气息,朝他飘了过去。
程宴北按住她纤细的腰身,她上衣下摆随着她动作跟着他手也向上窜。她的唇挨到他的,顺势就将他推着靠在了床边。
彼此唇一相贴,他就反客为主,深深回吻住了她。边还抵着她唇,喃喃着,“还没吃够教训?是不是,嗯?”
“一次怎么能吃得完,”她也哑声呢喃着,捧着他的脸肆意地亲吻着他。
“想要了?”
“嗯。”她轻轻地喃,“想要你。”又停了一停:“总得给我机会夸一次你不穿衣服都很好看啊。”
她以前也是个纯真胆怯的姑娘。
遇见欺凌不会怎么会反击。
不会穿蕾丝边儿款式这么张扬的内衣,穿的最多的是与她房间布置一样稚嫩的白底小碎花。
也不会这么毫不遮掩地回应他,向他表达自己的诉求。
她就是这么被他一点点地给教坏了的。
从前还好,她想他,就会说出来,反正她知道,她要什么,他就会给她。
哪怕她没说,他也会不惜一切余力地去满足她那些可有可无,有则快乐,无也无所谓的所谓的虚荣心。
只是后来,大学四年横着一道贯穿城市的冗长距离,这种可以肆意表达自己诉求的机会,就少之又少。
她那时也总在想,她其实什么都能不要的。只要他在就好了。
可是没来得及说出口过。
或许也是因为自尊不允许,不能接受他的未来中没有她。
怀兮一边热烈地亲吻着他,一边还迫不及待地将他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地挑开了,她现在似乎也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那种近乎自私,近乎偏执的诉求。
吻了他一会儿,她忽然又停了一停,凝视着他的眼眸。
程宴北也一手掌住了她的腰,顺着她,渐渐地坐回了他的怀中。
“我刚才收拾东西,翻到我之前一个男朋友寄过来的结婚请柬。”她看着他,静静地说,“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了。好像是去年的事儿了,直接寄到了我家。”
程宴北眉眼轻轻一扬,“他想请你去?”
“嗯,是啊,我们都分手好久了,”她点点头,手顺着他衣领滑入,攀住他的肩膀,又垂了垂眼,若有所思的,“我那时在想,如果我结婚,一定不会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