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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4 那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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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苏砚棠抓起他的衣角,轻轻拍了拍,这个动作非常温柔。

他轻声说:“过年之前我们去买新衣服吧。”

“我不会要你的礼物。”苏臻摇头,拒绝,“要送也该轮到我送你了。”

苏臻说着掏出手机:“银行卡报过来。”

“干什么?”苏砚棠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钱,还欠你十多万呢。”

“你不用急着还。”

“快点!”

苏砚棠无奈地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卡。

苏臻往那个卡号里打了两次钱,每次五万二。

“剩下的零头我不想还了。”苏臻一边转账一边皱了皱眉,“不是吧?才一年半,我什么时候花了这么多钱?”

“学校的住宿费,生活费,我都给你算进去了。”苏砚棠微微笑着看着他,“还完钱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无债一声轻?”

“才没有。”苏臻把手机塞进兜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要再存一笔钱,明年给你买礼物。一想就觉得生活好艰难,因为便宜的配不上你,贵的我又送不起。”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苏砚棠歪着头问。

“有就不错了,收礼物还这么挑剔。”苏臻瞪了他一眼。

“那好啊,我不问了。”

苏砚棠今天难得的好脾气,他一直都在那里温柔地说话,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种笑容里有一点挥之不去的感伤。

心动这件事诡谲难测,有时候就取决于一瞬间的感觉。苏臻看到他往前走,一束月光刚好从云端钻出来,他一步踏进光晕之中,将那一整片月光踏碎成无数星辉,洒落在地上。

苏臻那一瞬间,感到心跳随着那些月光的碎片,一起四处迸裂开去,然后在心中升起一种特殊的温柔。

“对了,你今天住在……”苏砚棠猝不及防地回头,看到苏臻正盯着他发愣。

这是他第一次在苏臻的目光里看到别的东西,看到了一种如碎金般的流动的光,炽热地看着他。

沈霄穿着一身黑,突然如同幽灵一样地窜出来,笔直地站在他们俩中间,一下子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苏砚棠赶紧把目光移开,苏臻也四下避开了目光。

“客人可以住在二楼,房间已经都收拾好了。”沈霄毕恭毕敬地说,他的站姿非常挺拔,表情严肃,仿佛在五星级酒店服务过多年,无论现场什么气氛,都不能阻止他完成工作。

苏砚棠只好说:“来看看房间,你想住哪儿都行。”

苏臻应了一声跟过来。

二楼的房间很宽敞也很整洁,因为他的姑妈还有周琰和夙鸣偶尔也会过来,所以有好几个空房间。

苏臻问他:“你住哪儿?”

苏砚棠指了指其中一间,跟其他几间完全没有区别。

苏臻又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苏砚棠两手一摊表示随便。

苏臻推门进去,这个房间里几乎没什么多余的挂件或者摆设,一以贯之的简单又整洁。墙纸摸起来有纹路,暖调的米黄色,整个房间里看起来很温暖。

苏臻果断地说:“我要住你隔壁。”

“好啊,当然可以。”

苏臻看着苏砚棠的表情,觉得他今天无论说什么,苏砚棠都会答应他的。

沈霄已经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走路悄无声息,办事效率如同闪电。这大概是他自以为优秀的一种职业品质,实际上怪吓人的,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从哪儿钻出来。

卫生间有两个,所以洗漱也很方便。于是一个小时之后,苏臻穿着苏砚棠的睡衣走出卫生间,当他看到苏砚棠的那一刻,他不由得停在原地。

果不其然苏砚棠的生活习惯真是一以贯之,睡衣除了颜色,款式也一模一样。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平时的衣服还好点,现在他们面对面站着,就仿佛穿着情侣款。

苏臻的胸口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今天被西王母挠了一下,隐隐有点泛红,苏砚棠的目光精确无误地盯着他的胸口,看了即眼之后,突然转身走了。

二十分钟后他回来,手里抓着一捧草药,苏臻当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苏砚棠什么都没说,把苏臻的衣服扣子解开,然后把手里的植物叶子摘下来,碾碎了按在伤口上。

“明天就会好了。”他轻轻地念叨着。

苏臻这样看着他。他的银色长发散开来,发尾还是湿漉漉的,打着卷缠绕在一起,还在轻轻摇晃,就像是刚才沾染了一身的星光被吸进了皮肤,挂在发尾和身上一闪一闪。

“你今天……”苏臻欲言又止。

“怎么了?”

“跟平时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苏臻突然撑起来,一把按住了苏砚棠的肩,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一点点,缓慢地靠过来。

“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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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特别好。”苏臻小声说。

你可以逃,还有时间。

就在氛围逐渐变得微妙起来的时候,沈霄突然又钻了进来,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们眼前。苏臻一把推开苏砚棠,尴尬地别过脸转向一边。

“客人您的药熬好了,现在天气冷,趁热喝吧。”沈霄横插一杠,挤到苏砚棠前面,把药端给苏臻。

苏砚棠非常尴尬地解释:“那个……我让他煮的。”

沈霄点点头,端上碗,然后往边上退了一步,站在一边死盯着他。苏臻只好端起碗赶紧喝完,然后把碗还给沈霄。

沈霄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需要给您准备夜宵吗?”

“不用了,不用了。”

“需要给您再倒点水过来吗?”

“也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下去倒就行。”

“那客人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真的不需要了。”

沈霄接过碗满意地走了,他的敬业精神真是感人肺腑。

“早点睡吧。”苏砚棠也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似乎想转过来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零点的前十分钟,苏臻被手机震动吵醒。

涂山的夜晚一如往日的安静,但在零点那一刻,苏砚棠在一片迷蒙之中感到自己的房门被推开,有人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然后在他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四周一片漆黑,那个吻非常轻柔,因此难以辨认是梦,还是真实存在过。就像秒针迈过零点时细微的咔嚓声,轻轻跳跃了一下,装作无人察觉地跨过某道坎,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那是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第二天他们谁都没有提及,他们好像因为共享了这个特殊的秘密,变得更加亲密,也更加生疏了。

从涂山回来之后,他们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得更加疏远了。

在年底某个聚会上,苏砚棠见到她的姑妈,他们好几个月没碰面了,但由于苏芟女士惹眼的身高和发色,苏砚棠一进门就看见了她。

苏芟女士穿着10厘米的高跟鞋,身高直逼两米,仿佛进击的巨人直奔苏砚棠而来,把他堵到一个角落里,苏砚棠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我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小孩接触很多。”苏芟女士叉着腰,藐视着她的侄子,嘴角扬起一个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弧度。

苏砚棠被怼在角落里,动弹不得:“谁说的?”

苏芟女士冷笑一声:“那就是真的有。”

“是,那又怎么样吧?”

“我从来不反对你跟谁来往。”苏芟女士突然流露出一种黯然神伤的表情,“你可是我侄子,我不过关心你几句,你对我戒备心这么大干什么?我是那种不开明的封建家长吗?”

“咱就别演了,有什么话你直说,我听着呢。”苏砚棠面对这位女士矫揉造作的表演,感到呼吸困难。

“我对你没什么期望,也就几条。”苏芟女士刚才还泫然若泣,一秒撕下柔弱的伪装,露出一张六亲不认的脸,“给我争点气,别惹出事情就行!如果你违反家规,立即冻结你名下所有资产。”

“咱们是亲人吗,我是你捡来的吧?”苏砚棠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姑妈。

“这是我预估最坏的情况,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姑妈相信你交往的都是正经人。”苏芟女士莞尔一笑,笑得苏砚棠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她上下打量着他的侄子:“虽然你吧,我觉得也就那样。”

“哪样啊?”苏砚棠快要忍无可忍了。

“但好歹算是个俩胳膊扛一脑袋的小伙,不能随随便便给人骗财骗色,那样姑妈心里觉得怪对不起你的。”

说罢,苏芟女士蹬着恨天高转身走了,苏砚棠看着那火红的头发一甩一甩地抖着,周围很多人围过去,心有余悸。

他突然掏出手机给苏臻打了个电话,苏臻过了一会儿接着了。

苏臻有一段时间没联系苏砚棠。

他不知道苏砚棠现在是不是在监考,或者开会,又或者是某些别的事,但无论是哪一种,他现在都不想一个电话冒冒失失地打过去。就比如现在,苏臻听到那边的背景传来女人的欢笑声,忽地离近,又忽地远去,他有种无法言喻的失落。

从涂山回来之后,他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

苏砚棠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明天下午要回学校了。”

苏臻沉默了片刻,他淡淡地说:“你也很忙,就别过来了。”

“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苏砚棠最讨厌这个回答,每次他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苏臻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在生闷气。

苏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便说:“过年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好。”

电话挂了,苏臻接了个电话,感觉心情跌到谷底。

清醒一点,不可以伤害他,也不可以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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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臻对自己说。

苏砚棠心情极差地回到了学校,本来按照惯例,他是要在考试前划重点的,但是今年他破天荒地不想划了。

“就这么点内容还要我给你们划重点,平时上课听了吗?你们干脆让我开卷得了!”苏老师难得严厉地在课堂上敲黑板。

“平时交作业的时候水也就算了,期末了还给我混,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考大学就是为了来当混混吗?”

苏老师说着狠狠砸了一记讲台,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回音,下面的同学一个个低着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背整本书很难吗?”

“我平时布置的作业很难吗?”

“不想努力还想拿高分,天底下好事全让你们占了是不是?!”

苏老师一句话比一句话凶,同学们吓得完全不敢动弹。

苏砚棠暴躁地翻开点名册,从第一个开始叫号。

“1号!”

下面没有人回答。

苏砚棠狠狠一记敲在讲台上:“1号是谁!自己学号多少不知道吗?!”

“老师,她今天生病了。”一个后排的女生瑟瑟发抖地说,“我……我是她室友,她让我替她请……请个假。”

“请假条不知道提前交啊?”苏砚棠冷酷无情地怼了回去,他都没抬头,抄起桌上的圆珠笔,在点名册上画了一个叉,“平时分扣十分。”

“后面那个出去上厕所的!给我回来!”苏砚棠一巴掌狠狠拍在讲台上,怒喝一声,“就你!还有前面那个笑的,头发不多还打绺的那个,都给我上来!”

现场的同学们害怕极了,连气都不敢出。

“老师。”头发打绺的男同学颤抖着举手,“我不是这个班的,我是陪我女朋友来的。”

苏砚棠顿了顿,耐人寻味地笑了笑,“哟,你哪位?上回来的不是你嘛,这学期换仨了?”

男同学面如土色,其他同学全部低下头。

苏砚棠花了整整三堂课,挨个点名,把学生叫上去挑作业的毛病。他连批评带骂,句句不重样,连给学生辩解的时间都不留。被他叫到名字的同学们,个个都是战战兢兢地上讲台,一脸懵逼地走下来,然后几分钟之后才回过味,开始深受打击,怀疑人生。

下课之后苏老师抓起课本就走,同学们在背后议论纷纷,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这还没完,一学期放松了警惕的同学们,临考前一个礼拜才开始紧急背书,他们头悬梁、锥刺股地通宵复习。然而悲剧地在期末考的时候,遇上了一张难度超高的考卷。

这题目出得可以说极其刁钻,考的都是活学活用的部分,同学们发现就算背完了所有的书,也一点都用不上。

苏老师不仅不划重点,考卷还难,还打低分,同学们一个个都傻了。

这一年他给的分数比往年低了很多,就没几个上八十的,基本全班平均分都在七十多,还意外地出现了三个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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