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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一瞪眼,“臭小子,还是这麽没规矩。”末了还是笑了起来,对白荷到,“白小姐,我这侄子向来没大没小惯了,不懂得规矩,你多包含著点儿。”

白荷对他也很客气,笑到,“九叔您可是稀客,不好请啊!”接著才回到,“九叔是客气了,我还要谢谢九叔呢!要是没有莫尘,我现在什麽样子还真不好说呢!不过九叔,有件事我倒是好奇很久了,今天既然见到九叔了,我想问一问。”

“噢?什麽事?”

“按说就凭九叔的关系,莫尘怎麽也不至於沦落到去码头做苦力吧?”

“确实不至於。不过年轻人,吃点苦没什麽不好。何况这孩子你也该知道了,从小没离开过那块小地方,虽然认识几个字,可什麽都不会。原本想让他对这熟悉熟悉再想想干什麽,没想到这点时间人就被白小姐看走了,这也算缘份吧!”

“他这脾气,让他去码头你可是差点害死他啊!”

“谁说不是呢!本来第二次就不想让他去的,结果莫尘硬是死活不肯,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啥。”说著,九叔就眼神暧昧的对著莫尘笑了起来。

莫尘被他的眼神看的混身不自在,那眼神就像在说,“嘿嘿,臭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好在九叔也没这个问题上纠缠,笑著对白荷说,“白小姐你先忙著,我这就不用管了。”

“那好,九叔你多吃点,我让莫尘陪著你。”

“好好,你忙,我让莫尘带著我转转。”

白荷笑了笑就独自走开了。

等到白荷走远,九叔的脸色陡然一变,y沈到,“莫尘,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莫尘一惊,急忙低下了头。吴永顺的事虽然外面传得玄乎,却还只是猜参,跟胡说八道一样。但是九叔却是他们这个世界里的人,外人看来的胡说八道,对他来说却是真真实实的。

其实不用九叔来说,那天晚上之後莫尘自己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恐惧中。才刚来常世几天,他竟然就把三生门最不能碰的禁忌给犯下了。

“九叔,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

“我知道这不是光道歉就能解决的,不管师傅有什麽决定,我都没有怨言。”

在他决定了这麽做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以死谢罪的心理准备。

九叔对著他冷冷的看了会儿,沈声到,“那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莫尘不敢再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事都告诉了九叔,听得九叔也是瞪大了眼。

(10鲜币)尘中白荷(四十一)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本事。难怪你们能屹立这麽多年都没有人能动摇,就这本事,放在我们这也是闻所末闻的。”一阵感叹完,九叔又低声问到,“那天晚上的事,除了你跟白荷,还有谁知道?”

“还有牙峰,他现在也是白荷的保镖。”说著用眼神指了指远处的牙峰。

九叔又对著牙峰看了会儿,突然认真的对莫尘到,“莫尘,现在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你自己回去跟老太爷自首。不过这样一来,你自己活不成不说,你师傅、你那一门一派的脸也让你丢尽了。别人会怎麽议论老太爷,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能猜得到吧?”

九叔的几句话让莫尘更受煎熬。受罚他不怕,就算死也是他死有余辜,但是连累了师傅让他简直生不如死。师傅从小把他养大,对他恩重如山。他却一出师门就辜负了师傅的期望,还给三生门抹了黑。对於那一晚的冲动,直到现在莫尘才开始感到後悔和恐惧。辜负师恩,那是他承受不了的罪。

看莫尘低著头,如石化了一般,连脸色都变得苍白,九叔缓缓的低语到,“还有一条路,就看你肯不肯了。”

“什麽路?”感觉到了九叔言语间的希望,莫尘忙抬起了头。

“自古民不告,官不纠。就算你犯了禁忌,没人知道的话就等於没犯。反正现在知道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你把余下的解决掉,这件事就等於没有发生过了。”

莫尘一惊,九叔的意思是让他把白荷和牙峰也杀了?

看莫尘明白了,九叔不紧不慢的到,“哪边轻哪边重,你掂量掂量吧!”

一边是师傅和三生门,一边是白荷和牙峰,莫尘一时间就像被扔进了三九冰河,从头到脚的血都冻死了。

九叔冷眼看著他,看他半天都没回过气来,冷声到,“怎麽?你舍不得了?你那天晚上的狠劲呢?”

如果换个地方,莫尘真想给九叔跪下了。他是为了白荷才犯的禁忌,怎麽可能现在再对白荷下手?但是现在牵扯上了师傅,他是万万不想让师傅伤心失望的。让他在这两边之中选一个,真是比要他的命更让他痛苦的事。

“没出息的东西!”九叔气得怒骂。但是骂完,看莫尘蔫头蔫脑的样子,九叔真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无可奈何的长叹口气,低声到,“算了,念你好歹也算我半个侄子,我帮你!”

“真的?”莫尘就像见到了最後的一线生机,惊喜的问到。

“别高兴的太早,我的办法也不过是拖!”九叔狠狠的瞪了他眼,问到,“白荷和牙峰有怀疑你麽?”

“他们都有怀疑,但是白荷没有说起过,牙峰倒是问过。”

“那个牙峰你别管了,我来解决。至於白荷,她是个聪明人,她不问你就装傻,她要问起来,你就老实告诉她。你就算不说,以她的本事也能查出来,到时候让更多人起疑,反而不好。我刚刚看她对你也不一般,应该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但是这到底是个祸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谢谢九叔!”不管怎样,只要别让他再去做这折磨人的选择就好。但是转念一想,又有点担心到,“九叔,您打算怎麽解决牙峰?”

九叔看他担心的神色,反而被逗笑了,“你现在装什麽慈悲,那天晚上怎麽手就这麽狠呢?十七条人命,你像切菜似的就给杀了,现在倒担心起他来了?”

其实那十几条人命,莫尘也是心中有愧的,只是为了白荷,他不得不这麽做。如果他不杀那些人,不让白荷如愿,白荷是不会罢手的。与其让白荷一次又一次的冒险积恶,不如他一次都帮她杀了。所有的恶,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但是牙峰不同,白荷已经满意了,没有必要非杀他不可。而且这几天相处下来,牙峰虽然烦人了点、圆滑了点,但是莫尘觉得他没有坏心。就算牙峰比他大,却就像他在三生门里那些玩皮的师弟一样,多少已经有了点感情。

“放心吧!杀人这种事你都会了,还要你九叔干什麽?九叔要是跟你一样,这麽多年就白比你多活了。”

听出九叔不会杀牙峰,莫尘终於最後一口气也松了。这才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不好意思的给九叔陪著笑。

“唉──!你跟著白荷,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忧心的叹了口气,九叔又转头望向了人群中,如众星拱月般的白荷。“白荷确实不简单,这种情形下她还能走出这麽漂亮的一步棋,光是这份胆量就让很多人都自愧不如。”

“九叔,您知道她想干什麽?”莫尘虽然知道白荷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用意,却是怎麽想也不明白。

九叔点点头,也没急著说明,而是问莫尘,“白荷请的这些人,你都认识麽?”

“不认识。”除了鲁玉全和王有财,他就认识九叔了。

“那你就更看不明白了。”说著九叔就远远指著人群中,几个各不相同的人给莫尘简单说了起来。等莫尘知道了个大概,九叔才说到,“这里面,除了官家的人,还有土绅豪强,有军方的人也有洋人。最微妙的,就是那几个地头蛇似的人物。白荷不请杜谦风的人反而请了那些对她虎视著的各个老大,就是在警告他们向他们示威。杜谦风一死所有人都以为白荷没了依靠,白荷这是在告诉他们,除了杜谦风之外,她白荷多得是人脉和财势。”

难怪这个酒会白荷要办得越气派越好,原来是在示威。

“原本这麽简单的把戏是唬不住那些人的,敢在这个滩头混的,哪个不是刀口舔血拿命换钱的。更何况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里一多半的人都只是来看热闹的,剩下的人大半是不怀好意,余下的才有几个是肯帮忙的。就那些肯帮忙的,也有见风使舵的。”

“这麽说,其实她现在很危险?”

(8鲜币)尘中白荷(四十二)

“我不说了麽,原本是这样。但是杜谦风刚死的时候,那些想趁机打劫的人全都吃了亏,到现在元气还没恢复过来。而那一次,也让他们对白荷的底细开始捉不透了。照理说,杜谦风的势力固然强,也不足以抵挡那麽多人同时扑上来。但是最後的结果那些人都吃了亏,最大的可能就是白荷在当中搞鬼。白荷除了明面上的码头仓库,所有人都觉得她暗地里肯定还有别得。再加上最後杜谦风的家底都归了她,就更让人相信她没那麽简单了。现在又加上了吴永顺和黑老二的死,更是让他们对白荷又惊又怕。”说著,九叔回眼一瞪又缩起来的莫尘,“你也够出息的,刚来常世几天功夫,就让那些大大小小全都记住你了。白荷今天能这麽有恃无恐,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

莫尘:“……”

“这里还有些人,也是为了白荷来的。”说到这,九叔暗暗的观察著莫尘的反应,缓缓到,“杜谦风一死,白荷就是朵没了依靠的鲜花。这麽漂亮的一个女人,谁不动心?何况她还带著那麽大笔嫁妆。”

莫尘知道九叔在看他,他虽然脑子单纯,但是这方面的反应却远比常人灵敏。低声到,“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早晚我是要回去的,只能是现在尽量照顾她。”

九叔顿了顿,不於置评,接著到,“总的来说,现在对白荷还有威胁的不过就那麽三、四个人。那些人现在猜不透白荷的底就不敢轻举妄动,而白荷就是要他们猜忌、要他们不敢动,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白荷就不用怕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

九叔眯了眯眼,得意的到,“一般人是先安内,再定外,但是白荷却是反其道而行。她现在手上g本就没有资本去收服杜谦风的人,那些人现在还对她客气是看在杜谦风的份上,但是单凭这些要让这些人对白荷俯首帖耳是不可能的。白荷如果现在想对付那些人,就会腹背受敌。凭她那些家底,还不够这两帮人分的。她今天办了这个酒会却没请杜谦风的人,就是要让那些人看到,就算没有杜谦风的背景,她白荷也有能力对付这场面。”

莫尘已经听得头晕了,他没想到一个单纯的酒会能让九叔解释出这麽多不单纯的意思,这真比他三岁的时候悟气还要云里雾里,这要让他猜,估计这辈子他都猜不到。

“白荷确实很有胆色,也很有脑子。她如果一上来就要杜谦风的人保护她,帮她打地盘,那些人碍著面子还是会帮她,但是心里面就会瞧不起她。再加上白荷是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还要难。她现在只要一服软,那些人她就再也收不住了。相反,她现在还有那些人做底牌,外面的那些老大对她多少还要忌惮。她先震住这些人,後面的事就有回旋的余地了。如果我没猜错,白荷接下来就要对杜谦风的人动手了。”

“这开头做的很漂亮,现在就要看她怎麽收尾了。收得好,她就是这块地上新的老大,连杜谦风都比不上。收得不好,就是万劫不复,死无葬生之地。”

最後的一句话,让莫尘跟著一哆嗦。他以为过了警察局那关白荷就没事了,怎麽也没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反而更加凶险。

这时候九叔眼神深沈的望著他,语重心长的说,“後面的事,白荷多半是要靠你了。我也不知道现在这麽做是错是对,跟著白荷,你早晚会走到这一步。但是现在让你离开她,恐怕你也不会答应。我只能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莫尘虽然不明白九叔的话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听得出白荷後面的命运多半跟他有关,而他要做的,恐怕还是那些事。但是就像九叔说的,现在要他离开白荷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愧疚的对九叔说,“我会小心的。”

九叔看著他,突然伸手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鸟窝,一边没好气的骂到,“我说你个小兔崽子你到底图什麽?既不图财又不贪色,你到底图什麽啊?你被那女人迷了魂了还是夺了魄?就这麽死心塌地的为著她?”

“九叔,九叔!”莫尘一边缩著脖子一边求著饶,老宅里有帅叔也喜欢这麽玩他,那一瞬间莫尘就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老宅,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莫尘。

九叔硬是揉了会儿才停手,看著他到,“臭小子,我先走了,自己机灵点!再有下次谁都救不了你了。”

知道九叔指的是什麽,莫尘认真的点了点头。

(10鲜币)尘中白荷(四十三)

九叔猜的果然没错,酒会的第二天,白荷就带著他和牙峰去了一处仓库。

“卜一明,你什麽意思?”还没走进大门,就听里面传出一声怒吼。

走进门,空旷的大房间里灯火通明,正当中放著一张长桌,六个风格各异的男人分坐四边,更多的人是站在边上,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个。

看见白荷进来,六个人或是怒目而视、或是扯皮冷笑、或是满脸不屑。更有甚者,闭著眼,只当不知道她进来。

这六个就是杜谦风手下最受信任的六个小头头,半个月前箫正明就是带她来见这六个人。平日里他们虽然没有来往,却是各自都知道的。那天正好是杜谦风下葬的日子,这些人不想在那种日子里闹事,再加之他们对箫正明还是有几分服气的,所以虽然全都不服白荷,却暂时没有闹出什麽事来。

之後白荷专注在替杜谦风报仇的事上,压g就没想过报完仇自己还能活著再去管他们,所以压g就没再想过这些人。这些人也渐渐习惯了没人管束的日子,越发不会让白荷再骑到他们头上指手划脚了。

但是昨天白荷闹出来的动静,他们虽然不完全看得明白,却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所以今天他们才会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却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走漏了消息,被白荷歹个正好。

但是这些人到底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就算被白荷抓个正好也并不紧张,他们更不觉得一个女人能把他们怎麽样。

“白荷,你不够意思啊!昨天晚上那麽大的阵式,怎麽也不请我们过去玩玩?”

不等白荷走近,坐在桌边的薛怀仁就不冷不热得怪笑起来。

白荷微微一笑,“你们在这聚著,不也没叫我麽?”

“我们正在琢磨你这是什麽意思,琢磨完了自然就去叫你了。”

这时候牙峰已经把了把椅子,不远不近得放在了一边。让白荷可以把那六个人全都收进眼底,又能清楚的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和眼神。

白荷从容落坐,状似轻松的到,“你们这样背著我在外面聚在一起,不太好吧?”

外号叫雷大嘴的一个高壮汉子顿时拍桌而起,怒骂到,“白荷,你他玛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那一声怒骂声如落雷,震得人耳膜都嗡嗡响,顿时房间里就一阵寂静。雷大嘴身边坐著的男人面相白净,带著一付斯文的金边眼镜,伸手拉了雷大嘴一把。雷大嘴看看他,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白荷没有半点不高兴,就像没听见一样轻描淡写的到,“我的位置,是风哥生前就按排好的,你们想违抗风哥的遗愿?”

薛怀仁却是不屑的笑到,“这到底是不是风哥的意思,现在只能是各说各的。你没听见,我们也没听见,现在就连箫正明都失踪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你搞出来的鬼。”

“薛怀仁,你那个脑袋就只能想出这麽上不了台面的话麽?箫正明是当著你们的面说的清清楚楚的,难不成那天你们都是梦游来的?至於现在他在哪儿,我还想知道呢!”

这是白荷的真心话。从她不再想著下去陪杜谦风的时候,她就重新动了找杜谦风的尸体和孩子的念头。但是一来她现在还没分出这个心,二来有箫正明在,她要找人更是难上加难。

那些人也知道白荷说的是实话,箫正明走之前就跟他们说明白了。办完这件事,他就会回去杜谦风的老婆孩子那,谁都别去找他们。也是因为箫正明的话,他们才相信白荷没有害杜谦风的老婆孩子。否则外面传得真有其事的样子,杜谦风的妻小又下落不明,他们早就找上白荷了。

他们也知道箫正明跟杜谦风的关系,绝没可能被白荷收买。但是这当中奇怪的地方太多太多,不容他们不怀疑。

薛怀仁立刻又质问到,“大家都知道风哥是被一枪打中头,连一个字都没来得急说,怎麽可能留下遗言?”

这次屋里的人都跟著附合了起来。再说杜谦风今年才三十几岁,财势正大的时候,他会想到自己这麽快就被杀?一个正常人,谁没事会这麽年轻就留下遗言?

白荷似乎也想不通的眯起了眼,带著疑惑的低语,“是啊!照理说,风哥没可能留下遗言的。”

众人看白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个个都得意的冷笑起来。

白荷突然认真的看著他们,让所有人都一愣,“那你们说,风哥的老婆孩子都哪去了?被箫正明藏起来了?”

众人:“……”

显然,对妻小的安排和对生意的安排都是杜谦风一起留下的遗言。如果白荷这的遗言有问题,那杜谦风的老婆孩子哪去了?这麽大的事,箫正明绝对不敢自作主张的。如果是美绢的意思,那更没话说了。杜谦风死了,属於他的东西就是美绢的。更何况他们也了解美绢,虽然这里面附合了美绢喜欢淡泊的x格,但是美绢不可能做这麽重大的决定。最有可能的,就是杜谦风跟美绢商量後的决定。也就是,这些确实是杜谦风生前就决定好的事。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从这上面找碴不过是跟白荷过不去,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

就在众人沈默的时候,刚刚拉了雷大嘴的斯文男人清了清嗓子,缓缓说到,“如果风哥知道自己会被你害死,他还会留下这样的遗言麽?”

一听这句,薛怀仁顿时来了j神,大声到,“没错!风哥就是被你害死的,你竟然还有脸来要风哥的产业、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从你出现的那天起,风哥就不知道因为你得罪了多少人,收了多少烂摊。你就是个祸星!真不知道你给风哥灌了什麽迷魂汤,把风哥迷得都神志不清了。”

白荷冷笑,“那你是说风哥这几年是神志不清的又把生意地盘扩大了一倍?”

薛怀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不管怎麽说,风哥是被你害死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风哥是怎麽死的我们都清清楚楚,你别想蒙混过去。”

(11鲜币)尘中白荷(四十四)

白荷直直的盯著他,嘴角甚至挂著一丝不屑的冷笑,“那你杀了我替风哥报仇好了!”

薛怀仁:“……”

别看他们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男人,要说耍流氓,他们还真比不上白荷……

看薛怀仁又扁了,带著眼镜的卜一明才淡漠的接口,“我们知道你已经替风哥报仇了,也知道你是怎麽报的仇,但是你不能否认风哥的死跟你有关。就算风哥是在生前留下的遗言,那也是在风哥知道自己会被你害死之前。”

“风哥是什麽人,别人不清楚,卜一明,你应该了解吧?”

“风哥是什麽人,我们大家都很清楚。”

白荷微微一笑,“大家了解的只是风哥的人品,但是你应该比别人更能了解风哥的用意。风哥一直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足智多谋,也是最能猜透他的心思的人。不如我们就来猜一猜风哥为什麽会这麽安排後事,会不会因为他的死因而改变心意。”

薛怀仁抢先到,“别得我不知道,风哥把他的老婆孩子都藏起来,绝对是怕你赶尽杀绝,连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

这点是谁都看得出的,杜谦风虽然护著白荷,却同时也在防著她。薛怀仁把这个拿出来说,也不过是想给白荷难堪而已。没有任何可说的,白荷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这件事。

卜一明却看著白荷,沈著脸到,“我猜不出,还是你来说吧!”

白荷了然的笑著。卜一明真的不知道麽?以他的脑子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有些话,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应该说而已。白荷也不急著说正话,无聊似的看著自己白晰的手指,还有手指上闪亮的红宝石戒指。

“其实,我一个女人要这麽多钱和地有什麽用?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早就够了。我何必赶著来跟你们过不去?你们爱干吗干吗去,关我什麽事。”

以为白荷是在故意装无所谓,薛怀仁yy到,“哼!安稳?你现在的安稳还不是靠著风哥的余恩、靠著我们这些人给你撑著!”

白荷妩媚一笑,“那些人盯著的是风哥的钱、风哥的地,盯著我干什麽?就算不说风哥在我那的码头仓库,也够我远走高飞找个没人地方过逍遥日子去了。我就不信还有人能上天入地的那麽惦记著我,和尚都不要庙了,上哪儿找我去?”

白荷越说越气人,雷大嘴的火爆脾气早就坐不住了,吼到,“那你还来干什麽?还不赶快滚?”

白荷更是慢悠悠的到,“别急,再急就吃不上热豆腐了。”

众人:“……”

不怕男人是色狼,就怕女人耍流氓。坐在这的谁没提枪上马过,但是要他们接白荷的话,他们还真接不下去。

白荷眼波一转,望向了坐在首位,却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的男人身上,口吻明显尊敬了不少,“陈哥,您跟风哥是处的最久的吧?”

陈忠略为点头,“我跟风哥从五岁就认识,後面就再没分开过。”

“那您觉得风哥是个什麽样的人?”

陈忠不知道白荷在打什麽主意,但还是实话说到,“风哥重情义、有胆魄,是不可多得的老大。”

“那您觉得有人可以替代风哥麽?”

白荷这句话等於是在逼著陈忠表态了,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谁都知道,杜谦风的这些手下里,陈忠是最有份量的。他跟著杜谦风最久,也是对杜谦风最忠心耿耿的。他跟箫正明还不一样,箫正明能在他们面前传话,是因为他代表著杜谦风。而陈忠单凭他在这些人中的威望,就让所有人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六个人中,卜一明是最有脑子的,但是胆子魄力都不够。雷大嘴脾气暴,喜欢打打杀杀,但是没什麽心眼。薛怀仁喜欢打小算盘,要不是杜谦风震得住他早就自立门户去了。另两个,一个金尤龙g本没有主意,喜欢随波逐流,吴开师从一开始就没关心过这边的事。这两个只要白荷摆平了另几个,这两个完全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但是白荷这麽问完全是在自掘坟墓,因为谁都知道陈忠会怎麽回答她。

“当然没有,没有任何人能替代风哥。”

对这意料中的答案,白荷也同意的点点头,接著到,“那麽,我不接手这里的话,你们怎麽办?”

这句话白荷问的就很毒了。虽然谁都明白,如果没人能接得住杜谦风这麽大的盘子,分家就是必然的结果。但是在杜谦风刚死了一个月都不到的这时候,谁也没胆子说出这句话。原本还能说让陈忠代替风哥的位置,但是白荷问的人却是陈忠,白荷料准了陈忠的x格是不可能说出他自己来代替杜谦风这种话的。

一阵沈默中,薛怀仁突然跳了起来,叫骂到,“难道别人不行,你就可以?离了你白荷我们都不活了?”

这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了,就连火爆的雷大嘴都沈默的没接话。

“我们可以让风哥的儿子接替。”沈默中,陈忠说到。

老子死了儿子接替,显然这个提议非常的名正言顺,众人都跟著附合。

白荷只是笑,g本不接话。

在白荷的微笑不语下,刚刚像找到了出路的人群也渐渐沈默了下来。其实谁都明白的,这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话而已。不说杜谦风从来不让家里人接触他在外面的生意,杜谦风的儿子连十岁都不到,能管什麽?更何况,杜谦风要是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接自己的班,何必安排他们躲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杜谦风既然想让自己的妻儿过平静的生活,他们又怎麽能去打扰?

但是他们就是不甘心,凭什麽所有好处都被白荷占了?

看他们都不说话了,白荷才收起了笑,垂著眼,缓缓到,“风哥是个重情义的人,对你们更是当成自己身上的手足一样爱护著。他都死了,连儿子都藏起来了,还会在乎你们分不分家?但是分了家之後呢?你们还会互相照应著麽?还会像以前风哥在的时候,一处有麻烦就处处团结起来麽?只要你们一散,那些盯著风哥家产的人就有机可趁。风哥不在乎他那些地盘和财产,但是他在乎你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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