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很明确,张吟洞悉她不堪的黑历史,精准的采取这种方式,让人信服她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妖艳贱货。
急促凌乱的脚步伴随着争吵在门外逼近,宋阮呼吸一滞。
火光电石间,已经可以预见他那张暴怒狰狞的脸。
“砰!”
世界短暂安静,空气间流转着春的秘密。
宋阮只穿好了里面的紧身打底衣,巨响时,她整理衣领的手一顿,然后面无表情的拉好内衣带。
任外面狂风大作,雷雨轰鸣,室内旖旎可见。
沉觉从来没想过,他才十五岁,就会看到自己喜欢得要死的女孩半裸着身体和他的亲舅舅坐在一张凌乱的床上。
长发绒乱,随意披散,那股淡淡妩媚的美与性感,他连做春梦都不敢亵渎。
他眼中冒血,瞳孔炼火,两手收拢发出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碾碎一切。
“你他妈找死!”
他冲过去抡起靳光崇,一拳砸过去,靳光崇的鼻子立马喷血。
又一拳落下去,肉身相互冲撞的声音令人心颤。
宋阮始终背对着,泛白的指节抖得脱节。
穿上最后一件外套,听到粗壮的呼吸和痛苦的闷哼。
她几乎可以想到,沉觉是怎么抬脚出拳的。
他打架时那股狠劲,像亡命天涯的杀人狂魔,看不出技巧,招招致命,浑身冒着血光。
靳光崇未必打不过他。
可他无话可说,事实摆在眼前,他“睡”了他外甥的女朋友。
“啊!”
沉觉发狂低吼,挥舞着青筋暴起胀红的四肢,打倒床头柜、桌子椅子。
东西落了一地,发出可怖刺耳的声响。
宋阮转身,看到他脸上青紫的伤块,被拉扯到,又流出鲜红的血,短发落下来遮住些眉眼,活脱一匹独身厮杀的狼。
他身后,是站在门口捂嘴巴远远站着浑身发抖的张吟。
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充满泪水,悲悯震惊。
手腕被抓得痛扯骨髓,触到肌肤的温度像烙铁,她几乎觉得他要活生生拆散她的身体。
“管好你男人。”
沉觉拉她路过门口时,哑着嗓音阴冷冷地留下这句话。
走出三步,一道低低的女声不紧不慢地回应。
“怎么不说管好你女朋友。她不到十五岁就勾引老师,破坏人家家庭。”
宋阮浑身一抖,体内深处被重重砸了一拳。
她从来不知道,平日温声细语的女人,也可以开口杀人于无形。
手腕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可沉觉没回头,拉着她走出去。
“你弄疼我了。”
他停下来,深吸几口气,始终不肯回头。
“这样就痛了,那些老男人捅你的时候,你会痛吗?”
滂沱大雨溅起一圈又一圈水花,阴云很低,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你到底图什么,就这么贱,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非要像个骚货一样爬男人的床,破坏别人的家庭。”
沉觉忍住抽痛,僵硬地转身,对上她的视线。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恨不得拖她一起下地狱。
“宋阮,你对得起我吗?”
他眼眶的猩红在灰暗的天空背景下越发醒目,漆黑的瞳孔涌出晶莹的泪,毫无预兆就顺着优越的下颌线掉落。
宋阮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他喜欢她,很可怜。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本来就已经声名狼藉,和我这样的人谈恋爱,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她态度太过漠然,陌生得不像他曾满心欢喜拥吻过的女孩。
“你意思是我活该?”
“沉觉,我无话可说。”
“去他妈的!”他崩溃了。
“操!”他一个人原地转圈,一声骂得比一声大。
她的心像被人捅了一样,空洞又疼痛。
“就这样吧,我本来就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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