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眼圈红了,“我就在这睡。”
夜已经寒了,蒋兆川近日新联系上了一个合伙人,准备在输出贸易上搭线,明日起来还要筹划。他满心都在拼搏和赚钱,想要尽早把已经错过两年的公司建立起来。选地段,择产品,还有银行贷款一大堆事情都在等着他去做。他实在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个儿子又在闹什么变扭,若说以前都是环境所迫的没办法,现在都搬来新家了,他的房间又是崭新独立,有什么不好?
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小孩一时之间不能习惯,等睡了两天就行了。
蒋兆川不多说了,弯腰把澄然打横抱起,几步走到了对面他的房间。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是小巧而精致,童趣风十足。蒋兆川还买了很多的毛绒玩具堆在床上,床头。使得整张床看起来都暖呼呼,软绵绵的。他按下澄然的挣扎的手脚,不由分说把他抱到了床上,开了一盏床头灯,“宝宝要是害怕,就开灯睡。”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了房间,房门静静的关的严实。
澄然在暖暖的橘色灯光下躺了半晌,睡不着的把床边软绒绒的玩具一个个的抱了一番。抱着抱着他就有点迷糊了,他现在到底几岁,还玩这些东西!?
瞪着眼睛到了半夜,澄然总是不自觉的要摸摸脑下,枕着的已经不是蒋兆川健壮的臂膀,换成这样的软枕,实在是不习惯到了极点。而且脸庞耳畔,也没有另一个人温热的呼吸……话说,蒋兆川睡的熟不熟?
澄然失眠了一夜,到了凌晨四点多才有了点睡意,可是刚睡不久,就被蒋兆川叫醒起来上学。冬天要从被窝里钻出来实在需要毅力,而澄然就睡了这会的功夫,已经开始了好几个斑驳离奇的梦了。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两个乌青的黑眼圈,蒋兆川一见真是怔了一下,当即帮他穿起了衣服,却不问他是怎么没睡好。
澄然一整天精神不济,晚上蒋兆川接了他回来,做好饭又匆匆的出去了,一直到了十二点才带着疲累的脚步回到家。无论换了几个地方,澄然总是会给他留一盏过道灯,暖黄暖黄的,都带着新家的味道。
蒋兆川习惯性的回房去看澄然,又忘了儿子其实已经有自己的房间了。望着对面那紧闭的门,他想进去看看,又不知怎么,明明澄然才十岁,他却有种儿子大了终不由人的感慨。
马上年底了,他是十一岁了。
他带着一身的疲意和感慨梳洗躺床,睡前脑子里习惯性的转一遍生意经。他跟澄然不同,闭上眼睛就累的什么也没空想了,脑子高速运转了一天,只有在黑甜一觉中才能安宁些。
这种安宁持续没多久,一个小时左右,他的房门就被叩响了。
蒋兆川先睁开眼睛,但没动,敲门声停了一停又继续响,“咚咚咚咚”,平稳持续,不折不挠。
他抬手按下床头灯,起身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澄然,他睡眼朦胧的站在门口,房里的灯光被蒋兆川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一半,剩下的光照的他脸上明明暧暧,眼神可怜兮兮,像只被抛在墙角的绒毛熊,话却是坚定,“我要在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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