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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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梅村已经沦为阴阳共存的孤岛,每一个夜晚降临,都会催生出无数的鬼物,它们的力量越来越强,行为也随之越来越猖狂,短短五夜过去,已经残害了七条人命。

但爱梅村村民却没有一个甘愿放弃求生的挣扎。他们将自己蝼蚁般的性命绑在一起,所有人互相依偎、互相打气去应对每一夜的危机。好在出事前刚刚过了秋收,各门各户正是略有富余的时候,吃穿用度凑一凑倒不紧巴,才能如此百分百地集结起强大的凝聚力与行动力,迅速在荒田上搭建起可以为所有人遮风避雨的大棚,又在大棚四面挖了深深的火渠。

蔡立德没有愣上太久,也全力投身到求生的大队伍当中,终究是读过书、见过大世面的人,指挥、分工、建立新的秩序,很快就隐隐成为了这支“自卫队”内的军师人物,在这场与鬼斗的战争中,发挥出了顶天重要的作用。

他们建起集中大棚的选址,正是宴江房子前不远的那片荒田,透过窗缝看出去,村民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然而宴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那日他被引入梦魇,不仅仅只是受了些惊吓,能力暴涨后突发变异的魇鬼直接伤了他的魂体,叫他这几日神魂不清,只知浑浑噩噩地缩在床角流泪,不肯吃喝,亦不敢入睡。

时崤无奈,只得用鬼气强制为他输送能量维生——的确是他粗心大意,偏偏在那会儿出门会见下属,想着左右不过半炷香时间,便留了人类独自在屋中沉睡。不过更主要的是,圭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催化爱梅村内的小鬼以一种绝不自然的速度不断成长,外加杀人之后的变异,这魇鬼才能这么无声无息地驱动鬼气闯入他亲自设下的屏障内。

就连凡人都能闻见空气中腐败气息日渐浓厚,战争爆发的日子,就这么一步步、一村村地逼近到所有人的面前。

于是某一天,爱梅村的天突然就不再亮起了——或许太阳还有升起,可鬼气已经粘稠到肉眼可见,凝成巨大的乌云,盖住了整片天空,叫日光半点无法透到其下的土地,所谓白天,只有阴沉沉雾蒙蒙的微弱光线。

与之相呼应的是,小鬼们也更加没有限制了,不给人类村民腾出半点喘息的空间。半数的鬼甚至已经不再保持大概的人形,它们与黑暗融合在一起,遍布了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无声无息,无法捕捉。

防御用的烧火渠不得不连日连夜地燃烧,光是添柴火这一工作,都要占去好几个男人的劳动力,每个人能得到的休息时间短之又短,于是有力气的女人干脆也不缝被褥了,挺身加入到值守的队伍。

但饶是如此,还是断断续续地有人遇害。老刘家的儿子在过度的疲倦中,将一捆柴火扔出了火渠之外,下意识钻出缝隙去捡,也不过两步远的范围,脸上还能感受到火舌的热浪,却就这么直接被黑暗中好几双灰黑的手拖走,留下戛然而止的半声呼救,再也不曾回来。

还不到迎战的最佳时机,时崤还在等待,为了不提前暴露自己的行踪,只得一再缩小屏障的范围,到最后,一人一鬼的地界只剩下半个卧房,除却一张床、一个衣柜之外就再无其他。

这也就意味着宴江方稍微清醒过来,便要与透明屏障外来回游荡的鬼日日夜夜相对。

就像是从一道深渊被推入另一道深渊,梦中“林琴琴”产下的怪物就蹲在地上,嘴里还咀嚼着一只人手,而他只能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中、在来回路过的恶鬼面前,被鬼王用蛮力压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交欢。

“阿浮不怕,大人在这呢。”他总是用着最凶狠的肏干力度,说着最温柔的话语。

可宴江不过普普通通的书生啊,他胆小、窝囊、软弱,从来都与坚强这样字眼无关。反反复复的崩溃之后,他的精神开始错乱,哪怕魇鬼已经被斩杀,却还是会在每一次累极昏睡后陷入光怪陆离的梦里,大多数时候都有林琴琴,偶尔还会出现蔡立德,过往一切相识之人的脸在梦中走马灯般滑过,再醒来之后,总是分不清哪里才是现实。

毕竟梦里尚还有日夜更替,凭什么说这没有白天的世界才是现实?

又是长长的一觉睡醒,鬼王不知所踪。他从被窝中坐起,胡乱喊了几句什么,得不到回应,就浑浑噩噩缩进床头墙角,也不知道穿衣,只愣愣数着自己的手指。

一根、两根、三根、五根、八根、六根……

夜明珠的光线暗到几近没有,也不知数到了哪里,一声稚童尖锐的啼哭骤然打破寂静。目光穿过透明屏障,宴江隐约能见到墙角的小矮柜之上,父母牌位没有来得及收起,两只童鬼在其上胡乱攀爬,一只绣花鞋挂在香炉凸起装饰上摇摇欲坠,还在滴血,鲜红刺眼。

“娘亲——!娘亲——!”叫声似笑似泣。

童鬼本是腹中夭折的胎儿,五官尚未发育完全,只在皮肤下显出隐约的黑色轮廓,嘴巴处却生生撕开了巨大的裂口,其下獠牙遍布,能够清晰地吐露人言,畸形的四肢紧紧抱着宴江阿娘的牌位,浑身粘液蹭上牌面,把刻字抹得模糊不清。

宴江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地发出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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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

本该虚弱无力的身体在恐惧中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他慌不择路地摔下床榻,左右环视一圈之后,四肢并用、连滚带爬地扑衣柜,缩起双腿、关上柜门,把自己锁进了这处狭小的庇护空间。

屏障隔绝了外头的鬼,也关住了里头的人,能给他安全感的至始至终都只有活生生、有温度有情感的人类同胞,而不是鬼王本身,或是这摸不着的屏障。

分不清是什么点了,屋子外突然传来乱糟糟的振翅声,随后就是一阵人群躁动,嘶哑的哭声、愤恨的辱骂、此起彼伏的兽吼,还有蔡立德破了音的喊声夹杂其中:“去救只会搭上更多人命!点火!!快点火!!!”

又有人被拖进了黑暗中。

宴江心跳都是颤抖的,咬紧牙关,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鬼门缝隙透出了外头一线微弱的光,鬼使神差地,他突然被一股强烈的预感驱使着侧过头,屏住呼吸,将眼睛贴上缝隙往外窥探。

竟马伯家年方十岁的孙子。小小的身体已经毫无生气,被七八只恶鬼拖进了屋子分食,其中最为高大的一直正正对着柜子的方向,他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恶鬼舌头上的每一根倒刺,目睹它们是如何撕扯下小孩脸上的肉,又是如何大快朵颐地吞咽入腹。

喉咙口一阵反酸,然而无物可呕,宴江捂住嘴巴,拼了命地往后缩,想要远远逃离柜门之外的地狱。可柜子里就那么点大的地方,他终究退无可退,背后很快撞上阻挡。

却不是冷硬的木头柜壁,而是一具宽大、微温的躯体。

“怎么躲到这儿来了?”纯男性的低沉嗓音钻入他的耳孔。

可柜子的空间绝不可能容纳两具正常的躯体。宴江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始疯狂挣扎,他紧紧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去想现下的鬼王是以怎么样怪异的形态在拥抱着它。但也不敢叫,更不敢推开柜门逃到外头去,那丁点微不足道的挣扎就像是濒死的浪花,除了翻出几圈涟漪之外,根本没有可能撼动大海。

没有人会来救他。海底的巨怪张开血盆大口,把他拖进了深深的海底,腥咸的海水灌入口鼻,变成了溺毙者的血液。

一直插在穴里的扩张木具被拔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熟悉又狰狞的性器,鬼王掰开宴江僵硬的臀肉,慢慢挺身,再一次轻而易举地顶入了他的身体,以疼爱为名,撑开他、占有他。

硕大的龟头、粗壮的茎身,乃至上头每一根凸起青筋都会给承受者带来巨大的压迫,宴江发出半是情欲半是痛苦的喘。可到底这些日子的调教颇有成效,那内里每一个敏感点都无所遁形,他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稍微适应之后,穴道已经违背身体主人的意愿,乖巧又热情地缠上入侵者,以此索取更加温柔的对待。

时崤眯起眼睛,舒服地低叹一声。

鬼类本就是没有固定形状的魂体,只要发散鬼气,衣柜固定的空间几乎不会对他的行动造成限制。他往前倾身,把他的人类挤在自己与衣柜内壁之间,不用怜惜这熟透了的躯体,性器往上用力一顶,便叫人类双膝离了地,被迫将所有重量都落在了腿间的连接处。

宴江仰起头,哭叫喑哑,可怜至极。

这样的姿势下,性器比以往所有的体味都要插得更深,人类内里整个穴心都被顶得变形,软绵绵地收缩着,包裹住可怕的入侵者,然后随着他轻而缓慢的顶弄,小股小股地淋下清亮热液。

“啊呜呜不要……救……救我……”不知是在向谁求救,宴江的哭泣因为脸颊被挤压而变得模糊不清。可即便如此,敏感点每一次被狠狠摩擦,所发出的呻吟都带着媚意,一挠一挠地勾进鬼的心里。

时崤爱极了他这副屈辱又欢愉模样,本正因分离在即而暴躁不已的心,还是偷空生出了某种格外柔软的疼惜。他掐着宴江下颌把他的脸扭过一侧,脸贴脸地欣赏片刻后,才轻轻柔柔地亲上对方嘴角,“阿浮乖一点,本座便救你。”

“大人、大人……嗯哼……”人类便期期艾艾地喊他。

他是惯有这种蛊惑人心的本事的,能把单方面的强暴装饰成你情我愿的交缠,暴力与虐待隐藏在温柔之下,引入上钩:“嗯,你的大人在这。”

或许是为了掠夺更多的魂气以备应战,或许又只是单纯的温存,时崤彻底放弃了克制。

卧房内,屏障外,一群恶鬼吃完了小孩,已经四散而去,只留下一副胡乱散落的森森白骨。

若说屏障是监狱,那么衣柜围成的小小一方天地,就是监狱之中的牢笼。起初,这牢笼里只有微微振动伴着哭声传出,后来渐渐变成了晃动,晃动一下比一下剧烈,似有什么东西在内里撞击着木门,持续了许久,也不知疲倦。

宴江捂住自己微微刺疼的男具,短促而剧烈地小口抽气。他的大腿与臀肉无一不被撞出一大片红,情欲的高温烧久了,就变成微微的麻木,整个腿间都流满了彼此的体液,穴口辛苦地接纳鬼王整根拔出又插入的攻势,更莫说里头正面承受侵犯的肉壁,已经发抖着、战栗着化作一滩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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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的不情愿,这具身体到底还是习惯了鬼王。

他烧得绵软的身体被摆成了跪趴着的姿势,长发铺在肩背上,双乳压在身体与柜底之间挤压变形,高高翘起的臀部直接送到鬼王的胯下,双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支撑身体了,软绵绵地放在头边,一副任人摆布的性玩具姿态。

时崤却反而从容起来,并不马上插入。

他屈身俯下,在人类臀尖上落下温和舔吻,舌尖粗糙,暧昧地在穴口边上擦过,然后趁他颤抖失神的空隙,食指轻推,将几颗红珠塞入了早已被肏得又湿又软的穴里。

比起性器,这几颗珠子并不算太大,轻轻松松就被纳进了体内,然后随着呼吸带起的微弱颤动,在高热内壁里来回滚动,冰冰凉凉的珠身滚过红肿的敏感点,既陌生又酥痒,是无法形容的巨大刺激,引得宴江脊背拱起,小腹不住战栗,“嗯哼……”尾音钩子似的往上扬起。

如今就连几颗珠子都能叫他癫狂。

宴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他侧过头,难堪地想要把脸埋入自己的掌心,却被不由分说地拉开了手,展露出一切的失态与羞耻。

“这副样子,可比勾栏里的娼妓还要淫荡。”时崤嘴角挂着恶意的弧度,拍拍他的脸颊,半真半假地羞辱,“阿浮说,是与不是?”

宴江的泪决堤似地流,哽咽片刻,才屈辱地答:“是……”

时崤便笑了。

“不过……”他俯下身,赏赐了人类一个深入的吻,吻罢,满意地咂咂嘴里的甜香,才慢悠悠地把话说完整,“勾栏里那些娼妓人尽可夫,而阿浮,只能有本座一个夫君。”

说完,也不待宴江反应,就又重新直起身来,把性器狠狠地插入人类的身体里。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中暗含着多少深远的东西,又或许,这确确实实是一个委婉的承诺。

交合处被插出噗唧噗唧的水声,几颗珠子被顶着推着,直直滑到了人类体内从未被触碰过的地方。稍微一撞,便撞得那些珠子在里头滑动碰撞,挤压碾过不堪重负的肠肉,没有规律、不受控制,仿佛什么会动的活物,触感诡异非常。

实在是太深太深了,深到就好像……被侵入到了胃里、肺里,顶破胸腔,抵到了喉咙口。

宴江小心翼翼地喘息,叫都叫不出来,在彻底沦落的恐惧之下,透支出了最后一点力气,猛然挣脱鬼王的制约,整个人着往柜门上撞——

砰!

巨响之后,本该朝外敞开的柜门,却像是被从外上了栓一样纹丝不动。

宴江瞪大了眼睛,无声地尖叫。然而失去了这一瞬的机会,就是兵溃城败,鬼王再度贴了上来,阴恻恻地咬上他的耳垂:“比起外头,你更怕本座吗?”

“那么,阿浮便好好看看!”

“不、不是……啊!”

时崤突然发力,粗暴地拽起他的发根,把他的头按在门缝处。

微弱的光线中,噩梦中的那只恐怖的重瞳,也正贴在门缝处往里窥探,眼神冰冷而贪婪。

“唔——!!!!”激烈的惨叫被捂在嘴里,绝望无处宣泄,只得生生咽下。

宴江眼中彻底失去了光,变得死灰一片,四肢坚硬发麻,似乎是忘了推拒,就这么呆呆地,被鬼王就地按在柜门上,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操弄。

这是不大公平的交易,一个主动索取魂气,另一个被迫吸收鬼精。

热浪卷起淫靡的气味,一同被封锁在这个牢笼之中,快感过了头,只会变成了无法解脱的痛苦。粗喘和哑哭缠绵交汇,膝盖下的柜底渐渐流满了液体,分不清是谁的汗水、谁的口涎,还有谁流出来的情动淫液。

反反复复,折磨似乎没有尽头。

高潮的那一刻,时崤眼中戾气暴起,重新凝聚起人形,掐住人类的肩膀把他用力按在柜壁上,低头发了狠地叼住他后颈上的软肉,伴随一波波鬼精打上宴江红肿的穴心,留下一个血腥味的牙印。

宴江安安静静,只痉挛地抽搐了一下大腿,便再无反应。

唯有身前男性器具再也射不出东西,虚虚抽动了两下之后,才软绵绵地淌出淡黄色的尿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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