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999:‘提醒了也不能怎么样嘛, 你们还是都得照着原角色的性格互动来。只除了一点,你这次安分待在京里就是了,不要学原主一时冲动满世界乱跑。剩下的还不都是水到渠成。’
摊上这个系统,韩默也是很无可奈何了。
李元胤也好, 谢俞也好, 现在对他来说都琢磨不透,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披着大氅,又重新谢过恩。延熙帝免了他的礼,转头继续给其他人封赏去了。
周澜沧虽然自小好武,在羽林军内也担任统领职务, 但实打实的领兵掌军还是头一回。他要指挥地方省分的资深将官,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故而这次提拔重用的兵士,大多是从京中带去的亲信,再来就是没什么身家背景的基层官兵。
这些官兵由他亲手提携,跟着沾了入京面圣的光彩, 一个个对他死心踏地。
延熙帝对这些青年将士,似乎也颇有笼络之意,这会拍着肩膀赞叹英雄才俊,那会又拉着手嘘寒问暖。给他们封的官职,无论高低, 大多都是在军事体系的重要机构,安插体己人的心思不言而喻。
众将官们有早早醒过味来的,也有被浩荡皇恩冲昏了头, 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的。
但不管怎样,这批人从今往后就是新帝的股肱羽翼,这点几乎是肯定的。就连一旁的内侍看他们的眼神,也变得不一般了。
出了文华殿,天色尚早。白日高悬,霁空万里如洗。
众人一路无言,不敢喧哗,憋着堵着直到踏出了宫门,话闸一下子便开了。除了相互道贺之外,还兴致勃勃商议着要一起去京里各处转转,游览名胜风物。
只有韩默一言不发,匆匆与他们话别之后,就翻身上马,一迳往京城东南角的尚书府第去。
尚书府地处僻静,远远望去,一色的粉墙黛瓦。墙内的百年老松探出枝干,浓荫繁茂。他在朱漆大门前勒住马缰,门房听见动静,迎了出来。
“尚书大人今日不见客。若有意谒访,不妨留下名刺,我好与大人知会一声。”门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身灰色棉衣,言谈温文儒雅。口中说的虽是拒客的言辞,却令人感到如沐春风。
韩默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气恼,只等对方走到近前来,才晒然一笑。
“尚书大人就连我也不见吗?”
门房一愣,定睛瞧了半晌,一拍脑袋。
“看我这个老糊涂!”他牵过坐骑的缰绳,弯身见了个礼,口中亲热地呼道:“少爷,您可回来了!”
“余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韩默笑着应道。
“许久不见,老爷和夫人也甚是记挂您。老爷听闻您今日回京,哪里都没去,就在家候着。”余伯一边领韩默进门,一边偷眼打量他。
他此刻未着戎装,而是身披御赐的大氅,脚踏皂靴,腰间悬剑,一袭缎面箭袖袍精干俐落,衬得整个人长身玉立,英姿勃发。
一别数月,他的气质也越发内敛沉稳,喜怒不轻易外显于色。
余伯不禁叹道:“少爷这次领兵出外,越来越像个办大事的人了。老爷见了您,想必会十分欢喜。”
他口中所称的老爷,就是当朝礼部尚书,先帝御指的太子太保周炳德,也是周澜沧的父亲。
周炳德出身世代书香门第,能通文墨,腹中也有些实学。以殿试二甲第三名入官,从一名从五品郎中做起,偶然蒙先帝青眼,仕途一飞冲天,一路当到正二品的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