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银冬在深宫中学尽阴毒手段,可那些被人世人称颂的宽厚品德,都是银霜月耳提面命手把手的教他处事,她教给银冬的或许算不上什么治国大道,可话糙理不糙,银冬向来都是很听信的。

不过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银冬自然是懂,他不光懂水之清则无鱼,还知道如何搅混水,再浑水摸鱼杀来儆猴。

只不过这些自然不能让银霜月知道,至于那些不幸被抓的“鱼儿”,谁教他们碍眼,还胆敢打他长姐的主意呢。

银冬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银霜月有些欣慰的勾了勾嘴唇,命婢女们撤掉了膳食。

银冬却还不肯走,到了前厅同银霜月一起饮茶,话题扭来扭去,便总算是扭到了真正的点子上。

“长姐,莫要胡思乱想,”银冬说,“不过……不知长姐喜欢何种品貌的男子,同我说说,也好给长姐留意着。”

“不了吧,”银霜月真的不敢再相看了,可她是真的架不住银冬磨,好一会哭笑不得道,“我不是早早便同你说过吗?喜欢为人纯善,身体魁梧的,样貌嘛,粗犷阳刚的最好。”

银霜月每说一句,银冬的眼神便深沉一分,他确实早早便问过,只是时隔这么久了,他想要再问问,长姐是否有一些改变。

他竟然一样都没有符合的,银冬牙根有些痒痒,他就是知道长姐对他全无心思,才从不敢暴露哪怕一丁点想法,可两人朝夕相处这么久了,长姐的偏好,还竟然一点也改变。

“可是先前两位公子,还有庄郎官与这要求并不搭边,为何长姐也愿意?”银冬几乎咬牙切齿,他当时是专门按照同自己相似模样选的,为的便是试探长姐,记得当时长姐同意了他嫉妒到要疯,又高兴的发狂。

“那不是没得选嘛,”银霜月无奈的耸肩,“我这个命格,还挑什么品貌啊。”

银冬垂头,咬紧了牙,侧脸的弧度绷的几乎凌厉,他很想说——你想挑也没得挑!这辈子除他之外,休想有其他男人!

但是他不敢。

银冬是真的不敢,不敢戳破银霜月的伪装,不敢去暴露自己的思想,因为皇帝是不可能同长公主在一起的,若是剥夺了长姐长公主的身份,银冬便再也没有理由能够束缚她在身边了。

没了这层姐弟束缚,更没她的喜爱,他靠什么留住她?

长姐有多么重视两人之间的姐弟亲情,银冬只要想来,如今还在心颤。

那年两人在荒山的庙中躲藏,被追杀的人找到,长姐带着他钻进坏掉的佛像之中,却不曾想那群人没找到两人,便放火烧了庙。

两人被大火和外面不曾走的刺客逼的生生在佛像里面熬着,幸好那破庙本就残破不堪,未曾烧的太久,便自动熄了,但饶是那样,两人也都熏的半死,而长姐为了护着他,整片后背都被烤烂了。

待刺客走后,两人艰难的爬出来,正巧遇见路过好心农夫,将两人送去了山下医馆。

没有足够的银钱,医师们不肯诊病,银冬到如今尤记得,昏迷之前,长姐跪在地上,一遍遍的祈求他们,“救救我弟弟。”

那时他得到了诊治,长姐却因为被烟熏的厉害,加上后背上的伤不曾好好处理,反复高热,人倒是熬过来了,嗓子却永远坏了,后背上的伤疤,银冬这么多年不曾看过,却就算不看,也能够想象的出,该是如何的狰狞丑陋。

银冬便是那时候在心中发誓,他必定一生奉她为长姐,将来御极天下,必然许她泼天富贵,无上恩宠。

可是他不仅对她起了那种心思,要她,便是剥夺她的所有,不要她,又控制不住毁她姻缘名声,恩将仇报不过如此,他不是个畜生,又是什么?

阴险恶毒如他,确实同她喜欢的纯善相差千里。

银冬闭眼压制心中翻腾的情绪,睁眼抬头,又挂上乖巧笑意,“我知道了,定会为长姐好好的留意,今日奏折甚多,我便回去了。”

银冬说着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含仙殿,银霜月送他到门口,心说真不用费劲了,我已经考虑剃头了。

不过这件事银霜月还不能这么早就同银冬说,她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否者她怕银冬又要哭鼻子。

而在此之前,银霜月要想办法约见国师廖亭一次,她其实早想见他一面,这老妖精批的是什么狗命,还能不能补救了!

这件事不做则已,要是真的做,其实也不难,不过就是待廖亭下朝之后,堵在摘星台门口,先委婉而温柔的递上请柬,客客气气上书长公主约见。

当然这是最好的路子,银霜月还有备选路子,那就是派平婉去送请柬,要是那灰毛老妖精不肯赴约,就让平婉敲了他脑壳,拖去赴约,算是对他批出这样命格,害的她“声名”更加远拨的回礼。

但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廖亭在接到了请柬的时候,当场便应了下来。

两日后,还是聚贤园,还是那个包房中,银霜月跟平婉提前来了一刻钟,但一进门,廖亭已经等在了其中。

银霜月曾经在宫宴上面远远的看到过廖亭一眼,据说这人的岁数成谜,一头不白也不黑的灰色头发,面容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上下。

他倒是生的剑眉星目,不过唇薄的看上去便是薄情寡意,一副风流过后不认账的长相,实则在民间和朝堂之中威望极高,一把年纪了,据说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其实寺庙中的入世弟子,是可以婚配的。

银霜月合理怀疑他是有地方不太行,否则怎么可能批出这般丧心病狂的命格?

“看来是本宫晚到了。”银霜月在外人面前架子拿捏的死死的,平婉听她自称本宫,浑身长了虫子一样的不舒服。

廖亭慢悠悠的自椅子上起身,朝着银霜月的方向拢手躬身,“是臣早到了。”

银霜月微微笑了下,笑容没什么温度,任谁见了把自己命格批成天煞孤星还广为流传的人,面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她本还想要委婉曲折的说点客套话,却刚一坐下,就听廖亭道,“公主,恕臣直言,公主所问之事,无可解。”

银霜月整个人顿住,片刻后一把掀了遮面的帷帽,廖亭本是极其重礼之人,绝无可能直视女子,但他当真没料到长公主如此“狂放”,眼睛没来得及挪开,同她自下而上,看了个正对眼。

银霜月的模样,即便是在美人如云的后宫,也是拔尖的别致,尤其她生的眉目和顺,有慈悲之相,廖亭在佛门走动良久,佛门菩萨千万种,他乍一见银霜月抬眼看来,还以为见了那大殿之上的菩萨活了过来,于是一时间,瞪着眼,挪不开了。

“国师此言当真?”银霜月便是再恼火,再糟心,也不至于撒泼,长公主的架子总是要端的,不能给冬儿丢脸。

她声音一出,廖亭迅速回神,他不着痕迹的别开眼,极其自然的掩饰自己方才的怔然,沉吟片刻,压下有些纷乱的心绪,开口道,“自然当真。”

银霜月忧愁的想要挠头,没两句话就把她的话头给堵死了,这是一点希望都不给……

她视线看向窗边,那处油纸透着午间的阳光,一片暖黄,她心绪却在这温暖美好的暖黄之中,逐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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