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手里的玉晶莹剔透,质地细腻,她接过手就感到一阵暖意:“被你捂热了。”
“这是暖玉,你戴着。”楚染纠正她。
“谁送过来的。”
“刘章的夫人,她可比刘章会做人,来了就与我一顿哭诉,道是私市这事怨不得刘大人。我觉得刘章安稳到今日,多半有她的功劳,出手也是大方,暖玉可不多见,还是一对。我记得陛下有副暖玉棋,旁人看不得。”
楚染一番话意在说明清河确实一块宝地,她亲自将暖玉悬在陆莳腰间,拿手晃了晃,满意道:“我眼光还是好的。”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陆莳拍了拍她的脑袋,提醒道:“我光明正大地带出去,刘章如何想,旁人知道了又会有闲言碎语。”
“对哦。”楚染后知后觉的捂着自己脑袋,“我只想起你体寒,戴着这个养身体,倒是忘了那些糟心事,不如这些,回郢都城后再戴,我收起来。”
言罢,有从陆莳腰间解了下来,照旧放在盒子里,仰首道:“朝廷派的人,何时过来?”
“当还有几日,这几日无事就带你出去逛逛,如何?”陆莳摸摸她的手,不想被她收了回去。
楚染想起白日里的事,道:“我明日也染个指甲,可好?”
“你耐不住性子,染指甲要染上三、四回,拿布包着半日都不能动,你能受得住?”陆莳发笑,也乐见她的变化。
楚染想想也是,“宫里见过新阳她们染过,颇是麻烦,不对,你明日去见刘章吗?若是不去,我们就试试。”
她兴致盎然,陆莳也不好泼她冷水,明日确实不打算去见刘章,将他们几人晾着,也让人去打探一二,陛下派了何人过来接管。
沉船以后,她与楚染活了下来,其他人就不知是否有这等运气。这次在官船跟随的人都是陛下钦定,他的人多半都葬身河底。
现在回想,竟还有些庆幸没有让自己人跟着,她沉吟一番后,楚染就去让婢女准备染指甲的干花。
入驿馆后,楚染就不再去管陆莳的事,天再塌下来,也让陆莳去顶着,自己好好歇息。
清河看似是一潭净水,走近就会发现里面浑浊又肮脏。楚染没有接触过,只知表面,也不敢随意去触摸。
陆莳带着前世里的记忆,于清河一事,知之甚多,刘章此人得陛下看重,思想如同周文义,保皇派。
她接触过周文义,再与刘章对话时,多少有几分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