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鹿和原青走后,靳博屹让温临上车,温临拿准他不敢对他怎么样,大剌剌弯身坐进副驾驶。
一坐进去就开始这摸那看,这手就没闲下来过:“小舅子,把你这车借给哥哥玩玩呗。”
靳博屹勾了下唇角,没说话,启动车子,将车开到o吧附近,二话不说把刚下车的温临拽进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小巷狭窄逼仄,水泥道坑洼不平,墙面结了厚厚一层黑色斑驳的污垢。
靳博屹把人抓进巷子里,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温临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上的西装沾倒了水沟里的臭水,他吃痛地想爬起来:“靳博屹你他妈……”
靳博屹一脚踩在温临后背上,强压着他不让他动,脸贴着地。
靳博屹踩着他,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指间,他体内的暴戾因子在看到林以鹿手伤那一刻起,瞬间激发,忍了一路没发作。
温临趴在地上奋力挣扎着,奈何他的力气抵不过经常锻炼的靳博屹,被他一脚压很死:“操!你敢这样对老子,不怕老子去告诉你爹吗!”
靳博屹抬起脚。
温临以为他放过他了,没想到刚爬来一点,靳博屹又重重踹了下来,脸和身体再次着地,皮肤被石子摩擦的发疼。
靳博屹弓下背,右手搭在右腿上,他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青白腾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靳博屹耳朵自动屏蔽温临的粗言脏语,烟燃了半根,他将猩红烟头狠狠地按灭在温临背上,语气阴戾:“你他妈这种烂人敢碰她,是想死吗。”
全身血管里炸起的暴戾已经控制不住了,靳博屹抓着温临西装衣领,把他拽过来,一拳往他嘴角挥去。
少年身姿挺拔颀长,身上的t恤干净纯白,清瘦手臂上的青筋脉络夸张地凸着。
温临倒在一旁,靳博屹这一拳下来,他耳朵嗡嗡嗡的,脑子也眩晕了一瞬:“我草你妈——”
尾字音只发出了一半,靳博屹又一拳挥下去,发了疯、发了狠地碾压殴打温临。
“我忍着不动你,不是不会动你,懂吗?”
温临倒在地上,半蜷缩起身子,捂着痛处,嘴角血丝缠洇在嘴角。
温临挨打嗷叫的声音引来了人,酒吧门口的两个保安循声过来查看情况,没想到看见靳博屹。
“大、大老板?”
这场面他们着实没见过,有些震惊。
靳博屹这公子哥,平时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就算酒吧里有人闹事打起来,他都不会管,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随意悠闲的模样。
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看大老板打人,还贼狠,脚踩在那人的背上,火机跳跃出火苗,光影微晃,清楚地照亮他半张轮廓。
他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瞥了眼,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两个保安视线挪了挪,想看看那个被大老板打的倒霉蛋是谁,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鼻青脸肿,被揍得惨不忍睹的人居然是温临。
温临?温临!我勒个草!大老板居然对温临动手了,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温临这个家伙,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有点钱、有点背景,就不把他们这些打工的当人看,天天欺压他们,活该被打!大老板打得好!非常棒!
“诶,前面的烧烤是不是出摊了?”
“肯定出了啊!我都闻到香味了!”
“那一起去吃点?”
“走走走,再来两罐啤酒!”
两个保安勾搭着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溜走了。
靳博屹又抽了跟烟,眉骨间的凶戾发泄过后才稍微收敛起,他垂下眼淡淡扫了眼地上的人,始终都维持着踩压他的姿势:“下次还敢去招惹她,废的就不止是两只手了。”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温临痛得连话都说不顺。
“等你?”靳博屹要笑不要笑地说:“行啊,我教你做人。”
发泄完,靳博屹走出窄巷,迎面碰上赶过来看戏的符礼晋,他往里面瞧了瞧:“温临?”
靳博屹单手抄在兜里,淡淡地“嗯”了声,自顾往前走。
“卧槽,你没把他打死吧?”符礼晋跟上,说:“他好歹也是你……”后面的话放轻:“小叔叔。”
“爷没这种小叔叔。”
符礼晋啧啧了两声:“温临到底怎么招你惹你了?你这架势是不打算给他叫救护车了?“说着,他回头看了眼,确定温临没爬出来:”你爸妈那边怎么交代?温家那边怎么交代?不可能不管他吧,要是真死在那儿了,晦气啊!”
“死不了。”走到车旁,靳博屹拉开车门:“你看着,半个小时后再叫救护车,让他多痛会儿。”
“惹你发火,温临还真是敢啊。”符礼晋手搭在车上,低眸看他:“去哪啊?不进去喝点?”
“没空。”
“真有事儿?”
“嗯。”
车子还未启动,靳博屹坐在驾驶座,单手拿着手机,打开与林以鹿的聊天框,琢磨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发什么过去,对话框里的字减了又减,删了又删。
符礼晋瞥见他的手机屏幕页面,微微差异:“你不会是要去找林以鹿吧?不是,哥哥,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还去找她干嘛?这不是找罪受吗?”
犹豫了半天都不知道发什么过去,靳博屹按熄屏幕,靠背椅背,闭上眼:“温临弄折了她的手,我去看看她。”
符礼晋微愣,他终于知道靳博屹为什么会动温临下那么重的手了,原来是踩到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