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前世在她嫁给顾絮时后,谢淮经历了什么,只听说过邻国来犯,皇上派他去领兵打仗,一走就再没能见过他。
谢淮垂下眼,手上摆弄着她一缕发丝,故作心不在焉道:“不会。”
楚清姿诧然地回头,问道:“为什么?”
他对上那双清澈的眼,良久,低下头道:“没有为什么。”
“怎么可能?”楚清姿抿了抿唇,故意激他道,“我看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谢淮轻嗤了声,掐住她的脸扯了扯,道:“激将法,对我没用。”
楚清姿被他扯痛,连忙握住他的手腕,恼火道:“你每次都藏着掖着,有什么不能对我说?”
见她生气,谢淮撇开眼去,深吸了口气,道:“不是不能说。”
“那是什么?”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楚清姿,非要让我直接告诉你,从小到大我都想着把你摁在床上对你为所欲为,你才高兴?”
“......”
她瞬间脸红耳热,支支吾吾地骂了声:“你,你能不能别总说那么下流。”她想不骂都忍不住。
楚清姿四下看去,好在他们还在照料着祝予臣,没人听到他们的话。
“是你自己非要想听。”谢淮把她的头发缠在自己的手指上,轻笑了一声,说道,“哎,楚清姿,你总问,到底想听我说什么?”
说什么。
就算不说喜欢,也要平常百姓家那样,告诉楚清姿一个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她的理由,让她知道自己在谢淮的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她想知道的,仅此而已。
不然,她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谢淮对她的好。
“不会娶别人的。”他突然道,眼底笑意沉沉,“因为我只想要你。这么傻,又这么好骗,如果不娶你回家,你会被别人欺负的。”
楚清姿呆呆地看着他,心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幸好,幸好她重生了。
幸好她嫁给了谢淮。
如果前世谢淮也一直在等她......
他胜仗归来,见到的却是她坟墓。
楚清姿不敢细想下去,只觉得亏欠谢淮太多,她还不清。
“谢淮...”
“怎么了?”
她想开口说句谢谢,却觉得说了这句谢,反而只会惹谢淮生气,顿了顿,她轻笑了声,道:“我以后,肯定会一直陪着你,我会好好照顾家里,也会好好照顾你,所以,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吗?”
闻言,谢淮微微怔住,忽然面色奇怪地瞥她一眼,答非所问道:“怎么?你今天才想着好好照顾我,以前就想着怎么跟我和离是吧?”
楚清姿脸上腾地一红,有些心虚地道:“没有,我这不是一直好好照顾你呢。”
“心虚了。”他眯起眼,轻嗤了声,道:“好啊,看来心还是没在我这。”
楚清姿恼羞成怒道:“别胡说,没在你这在谁那?”她自从嫁进侯府可从来没想过别人。
谢淮意有所指地看她,道:“以后都不可以想别人,你的脑子只能想我,听到没。”
他又这样强词夺理,胡乱栽赃她,楚清姿故意不遂他意,扭过头去,轻轻哼了声道:“再说。”
“你......”谢淮还要再说什么,楚清姿连忙起身去看望祝予臣,不给他机会在耳边絮叨,“再说什么意思,楚清姿,你给我说清楚,喂,楚清姿......”
楚清姿无视掉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谢淮,看着已经转醒过来的祝予臣道:“表哥,你好些没有?”
祝予臣本想跟她解释几句他以后不会肖想她,余光却在看到脸色阴沉的谢淮时,咽了回去,只是道:“没事,我早好全了,根本没呛多少水,表妹别担心。”
楚清姿放心下来,道:“嗯,世子已经发了求救的烟信,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几道呼喊声,趟着急流而来。
他们都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几个撑着羊皮筏子的人跳上岸来,急匆匆地走到他们面前。
“主...世子!”领头的那个身材高挑,看着很健壮,旁边跟着偏瘦一些的男人,还有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子,纷纷朝谢淮行礼下跪。
他们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谢淮是世子的。若是遮州州衙里派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见过谢淮?
楚清姿的目光从他们身上逐个掠过,稍一停顿,便见身旁的谢淮抬了抬手,当着楚清姿的面,面不改色道:“是来救援的人吧,把那个躺在那的废人先搬上船去。”
某躺在地上的“废人”祝予臣惊愕地指了指自己,道:“我?我好得很,我还没废......”
他作势还要起身证明自己,可全身早就撑不住剧烈的动作,整个人立马又瘫了回去,苦笑着对那领头的道:“好吧,暂时是废了点。”
毕竟他可是一个人拽着好几个人在激流中穿过的绳子,坚持了很久,祝予臣自我感觉他已经在文臣里算是足够强壮了。
几个人一言不发地抬起祝予臣来,扔在了羊皮筏子上,又对谢淮道:“世子请先上船,我们得保证你的安全。”
谢淮不着痕迹地看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拉着楚清姿上了羊皮筏子。
魏江搀着那两个小孩紧随其后登上筏子来。
这三个人别看有瘦有壮,划起羊皮筏子来,竟也稳当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