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轰的一声,她总感觉这种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到她在微弱的灯光下看清床边的人时,她震惊到甚至忘记移开眼睛。
靳凌霄,居然坐在她的床边,对着她自慰。
即便是被当事人抓个正着,靳凌霄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他身下那根东西,甚至对着她跳了跳,从顶端溢出了一股晶亮的水液,惹得他又是一声呻吟。
“靳凌霄!你给我滚出去!”
她整张脸都红透了,背过身就要赶他走。心中感到委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十五,我真的好想你……”
靳凌霄的眼睛是无情的,在大多数时候,他眼中都不带笑意;可他的眼睛又是多情的,深邃眼眸中泛着烟波,令人情不自禁想要探索。
可惜的是,唐时芜已经明白:那双眼睛再美,也不会施舍任何人长久的注视。
此时他上挑的眼尾一片嫣红,噙着一点水光,摇摇曳曳,将落不落,像是日出前即将消逝的晨星。
他说:“是我太蠢,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你,还伤害过你。可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种话现在来说实在是可笑,唐时芜不过愣怔了一瞬,本想像他当初那样用恶毒的言语逼走他,可只是对上了他雾气弥漫的眼睛,她就没法开口。
沉默了一会,她终究只是撇过头开口道:“我已经有顾言泽了,而且错过就是错过,希望你也能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我真正喜欢的人就是你。”
“靳凌霄,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不要!不要不喜欢我……”他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将她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靳凌霄落泪的模样,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处于过弱势。
反差总是令人好奇的,即便是对于现在的唐时芜来说,也是如此。
“你——”转过头,劝慰的话卡在嘴边,她想都没想抓起枕头砸向了他,“你个死变态给我滚出去!”
只要想到他在说那些话时,身下性器依旧硬挺着,她就感到一阵羞耻。
将他赶走之后的下半夜,她甚至梦见自己被两个变态绑了起来,其中一个人摘下面具,赫然就是靳凌霄。
可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突然掉了两滴眼泪,委屈道:“十五,我硬了。”
救命啊——
等到她一身冷汗地醒来时,顾言泽已经坐在了她的床侧,握着她的手关切道:“你做噩梦了?”
见她仍然呆呆的,他便将她搂入怀中,拍着背轻声哄道:“梦是假的,别担心——说起来,你的门怎么没锁啊?”
“啊……我忘记了……”
不愿再回忆昨夜的尴尬,她只好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也才刚——”
“十五,起来吃早饭了。”靳凌霄不知何时靠在了门口,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言泽更是感到一阵恶寒,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这个莫名亲近的语气是想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想起唐时芜的门锁,昨晚明明他试过是关着的,今天早上却已经打开了,该不会是靳凌霄……
靳凌霄一改往日的机关枪风格,反而笑眯眯回答道:“今天早上,这不顺便给你们带了早饭吗?”
怪,实在是太怪了。
顾言泽喝着粥,巴不得把眼珠子黏在靳凌霄的身上,将他从头扫视到脚,却始终找不到什么破绽。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突然变得平易近人了。”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却让本就僵硬的气氛变得更加焦灼,唐时芜夹在中间,生怕他们又吵起来,只能干巴巴来了句:
“奶奶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还要再待大概一个星期,那里环境很好,不用担心。”
“哦……那挺好,哈哈。”这个对话结束,靳凌霄的心情很好,顾言泽却更不爽了。他不是没看出来她对靳凌霄的躲避,她向来直接,如果会躲着一个人,就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你今天打扮的倒是很好看,是要去见女朋友吗?”
顾言泽这话一出,唐时芜也陡然想起了雅月这个帅气妩媚的女孩,便也抬眼看向靳凌霄。
而他却是十分坦然地笑道:“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顾言泽的反应比唐时芜还大。
“对啊,那天我们两家聚餐结束,我们就分手了。”
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好消息,顾言泽脸上的笑装都装不下去,靳凌霄这个人本来就道德观念淡薄,恢复了单身,恐怕更是可以不要脸地黏着唐时芜了。
一顿早饭叁人心思各异,食之无味。
关心则乱,再加之对这段往事的逃避,曾经的靳凌霄并没有仔细思考过:为什么他寻找多年而无果的凌远,轻轻松松就被杜若琳找到了。
而今得知了真相,他反而感到解脱,甚至感到了一丝可笑。
就连靳谟都早早看出来他对唐时芜的珍视,进而试探他。他却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硬生生以最恶劣的方式将她推开。
他以为自己是在靳家的手下保护唐时芜,却不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保护,不需要以伤害的方式进行。
过去的年月里,靳凌霄的人生不断在痛苦与麻木中摇摆。即便是察觉了自己对唐时芜的占有欲,他仍然只是想着掠夺。可如今他改变主意了,他不止要唐时芜陪在他的身边,他还要她的爱。
吃软不吃硬的人,巧取豪夺才是上策。
至于靳家……既然靳谟想要拿捏他,那就干脆陪他玩个游戏好了。
一无所有的人,更适合去建造一个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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