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原计划真是要回家,但怕路之悦知道他家住哪后更加没完没了,于是开着车在城里绕圈子,后来竟目标明确径直去了思明区的普陀寺。
路之悦不解:“烧香拜佛有什么好玩的,你竟喜欢这种地方。”
他看着湖对岸的万寿塔,头顶蓝天白云,身环葱葱绿荫,像个挺直身板的战士。他想起北大未名湖畔的博雅塔,小时候去过一次,还曾立志考那所学校。
“你叫符钱,我还以为你只爱钱呢,没想到也来这种文化人儿才爱的地方。”
“我和朋友合开旅行社,这地儿是一主要站点,不仅人气足空气也干净,还能赚钱,谁不爱。”
说着抬脚离开,“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路之悦不太明白他的话,这海滨城市比这人气足空气好的地方多的是,这儿免费对外开放,连门票都不卖,地理位置也不偏,交通四通八达,坐个公交都能来,他却说这里能赚钱。
天气越来越热,空气越发黏稠,唇齿间都是海风的咸味儿。
符钱钻进车里并未立即开走,他将车窗完全降下,靠着座椅等风散进。
路之悦热得出汗,伸手打开空调,却被他立即关掉。
“干嘛呢。”
她转头,看他穿着细格的长袖衬衣,领子袖口都扣得严严实。
“你不热吗?”
她拽他袖子,被他躲开。
“开窗吧,冷气吹多了头疼。”
她听话地开了车窗,沾沾自喜:“没想到你不仅温柔,还这么体贴。”
他没出声,似习惯她的恭维。
送走路之悦,他才终于回了家。
他家住在莲前附近的金鸡亭花园,租来的二居室是老式黄木装潢,阳台外有间报废的泳池,蓄了半池草绿的水,静置老旧毫无生机,像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本来有套房产,抵押给银行贷了款,期限到了贷款还没还上,房子就被没收了,他便一个人在这儿租了房。
他是甘肃酒泉人,那个北靠内蒙古、南环祁连山的名城承载了悠久的西北文化。早年俩妹妹和一老母亲被留在大西北,他一人出来闯荡,起初十分卖力,打通了各路人脉才混到今天。
或许是这过程透支太多,如今他二十七的年纪却是一副七十二的身体。
再说办公室的谭稷明,他虽私下生活懒散,工作却不马虎,既去了公司又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在公司待了一下午,一来工作打发时间,二来督促员工不开小差。
夜幕降临时,各色灯光纷纷亮起,倒影在盈盈水面,大街小巷车水马龙,既热闹又悠闲,绽放这城市独有的静谧和热情。
因请家教那户人家今晚有重要聚会,所以孩子提早下了课,项林珠结束工作后坐公交回了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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