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人的私生活极为复杂,有人说是他外头的女人杀了他,有人说是他的仇家杀了他,也有人说是我那个弟弟所为,当然,更有人说是贝瑾做的。”
纪叙梵眼神微远,淡淡道:“既说命运,这一切总有水落石出,总有被清算的时候。”
苏翎看了他一眼,道:“他死后,你父亲那伪君子又找上你的母亲。那时,流言早已四播,说你母亲是不祥之人。”
“这次,他倒不畏惧闲言杂语了吗?”我涩然,自嘲一笑。
“你母亲却似乎原谅了他。”苏翎冷笑道,“然而,不久,你奶奶就给你的父亲做主了一桩婚事。你奶奶对贝瑾憎恨之极,想借此机会断绝他二人的联系。这次,你父亲仍做了逃兵。’
“因为你父亲结婚,我的大弟结婚,我回来了,在你父亲的婚宴上,我第一次看到贝瑾,她就这样隐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整个婚宴,一身白裙,像朵水莲,不入尘世,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眼神缥缈遥远,又似乎什么都没在想。我第一眼就知道,我要这个女人。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她……”苏翎眉峰轻蹙,像陷入了沉思。
如果。
又是如果。
纪叙梵,凌未行,苏翎,甚至是贝瑾的如果,我的如果。
遇见那个人,在最适当的时间里。
可惜,就如身旁这男人说过的,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如果。
苏翎道:“有些人,你只需见到她第一眼,你就知道,那个人是她。我告诉贝瑾,我要娶她,就在婚宴的第二天。她说给她三天时间考虑。第三天黄昏,她答应了我的求婚,而她也和我交换了一个条件。婚后除非她允许,否则我绝不碰她。我和她的婚事很顺利,除去我母亲的愤怒,贝瑾曾经的夫家虽为大户,规矩甚多,倒并未留难她。”
“你答应了她的条件?”纪叙梵突然道。
苏翎点头,道:“我爱惨了她,有什么不能答应,就算把命给了她又怎么样?我那时已积敛了一定的财富,也有了自己的势力。琼川的人没敢说什么。”他说到这里,一顿,看向我,道,“你那两个堂哥,只是我外面女人的种,只有你,才是贝瑾亲生。她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孩子。”
我怔然,随即别开头。
“一年后,她第一任丈夫的忌日,她说她虽不爱那人,但终究一载夫妻之情,要到摘星湖祭祀,对了,那时宁大尚未起建,摘星湖仍是一片荒泽。我不放心,便派手下人暗中跟着。
“然而,那个夜晚,我手下的人却报信说,在摘星湖畔发现了你父亲的行踪,待我赶过去的时候,苏晨,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发现她和你父亲我的好弟弟正赤身裸体躺在草丛中。我这样待一个人,这个人仍然背叛了我,在她那个鬼丈夫的忌日里,和别的男人做了那种事。”苏翎突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