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鸟骤惊,离树而起,枝晃叶曳,这笑声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那么悲怆。
我仿佛被人刺了一刀,全身都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不,不是这样,她不是这样的人,你骗我,她不爱你,所以你骗我!”
纪叙梵眉峰紧锁,看着我,眸中也一片云锁雾笼。
回望他,我笑得惨烈。
明影嘉,贝瑾……我和纪叙梵的前缘竟如此相像!
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似乎为我这素未谋面的母亲,为苏翎口中这个水莲般的女人。
数步之外,贝瑾的墓冷冷地看着我。
“如果他并非和我同一个母亲所出,那晚我必定杀了你父亲。我把他打成重伤,贝瑾却一声不吭。同一晚,我将贝瑾变成了我的女人。自此,我晚晚折磨她。可笑的是,不久,她便被确诊怀孕。”苏翎看着我,自嘲一笑。
我两手紧握,指甲切入掌心。
“你说,你该是谁的孩子?你父亲和她一夜露水,我与她同寝同衾。”苏翎轻轻笑着,眼里却分明盛满悲痛。
我脚步一跄,纪叙梵搂紧我:“苏先生,你便任由这个可能是你骨血的女孩被别人教养?甚至那个是你这辈子最不齿的人?”
“纪总这话在理。”苏翎突然转过身子,两眼炯炯看向那孤坟。
我颤抖着伸手握紧纪叙梵的手:“所以我其实还是我爸爸的孩子?”
苏翎摇头而笑,道:“谁知道?苏晨,你母亲心里埋藏着一个大秘密,至死也没有人知道。”
我心里倏地一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纪叙梵眸光一闪,把我搂紧了些。
“贝瑾怀孕后更为沉默,身体也孱弱。我对她说,待她产后,只要检出这是我的子嗣,我必定好好对待。我恨她,心里却盼着与她重来,她却说只求我一件事,说她想到摘星湖走走。”
“你囚禁了她?”我苦涩一笑。
苏翎冷冷道:“是又怎样?她念念不忘的仍是那个地方,那个她与我弟弟私会的地方。只是,我居然不忍心拒绝她。”他语音一顿,望着我,喃喃道,“就是这双眼睛,竟让我答应了她的要求。”
纪叙梵突然轻声道:“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