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她依偎在他怀中,偶尔在他耳畔说一句什么。
他笑得淡淡的,但我想,那也许就叫幸福。
我呜呜地叫着,希望他发现我不见了,希望他能听到我的求救。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有人在呼救?”
…………
突如其来的对话让我微微振奋,求求你,求求你听到,不管你是谁。
口鼻均被管仲修更紧地掩着,我发出的声音成了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昏暗中,管仲修突然将我推出去。有人快速接住我,趁着这个间隙,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想大声呼救。可惜,声音还在喉咙,已被另一只帕子狠狠捂住口鼻。
那帕上有药水的味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渐渐无力挣扎,对方趁机在我胸部上狠狠捏了一把。
原来不止一个人。
“太太们小姐们好,纪总给了个好机会,我不能浪费是不是,方才是我和我的女伴……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
这时,管仲修的声音适时响起。
“哪里……”
女人们笑得花枝招展,意味深长。
我也笑了。原来绝望到极点时的陪衬,从来不是眼泪。
记得纪叙梵说过,不想笑的时候别笑,比哭还难看。可这一刻,除了笑,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做些什么。眼泪有时也是奢侈的东西,没有人珍惜,它轻贱得不值一文。
我被管仲修的手下拖着从一个侧门出了去,在别人看来,我就像喝醉了似的,被男人搀扶着去休息。
走廊上,虽偶尔有服务生走过,也没有人觉得不妥,过来问一句什么。
他带着我走到远处一个休息室里。走廊上的灯光让我看清这是当日阻止我和方琪的男子之一,长得满脸横肉,模样猥琐。
管仲修很快寻了过来,道:“你出去吧。”
他森冷中夹着兴奋的气息。男人讨好一笑:“管先生慢用,我这就出去守着。”
男人出去了,我头晕目眩,软倒在墙边。
管仲修开了盏暖色小灯,我的大衣进门的时候就有酒店的服务生拿过放好,我身上只有一条裙子。
管仲修笑着将我的裙子撕开,我腿根部位只觉一凉。
我身上只有一条底裤遮蔽。
粗糙干燥的手抚上我大腿,在上面轻轻打着圈。慢慢,往上探去。
当他的手指覆上我那里的时候,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却没有一丝力气挣扎。
无法动弹,更是无法出声。只有眼泪不断流下。
视线模糊中,仿佛看到隔壁场中舞曲正酣,不断有人走进舞池。
他眉目轻扬,她巧笑倩兮。
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
当管仲修抚摸着我低声喘气的时候,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突然,管仲修低喝一声。与此同时,一股劲风擦面而过,随之是几个男人厮打的声音。
我一震睁眼,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迅速覆到我身上。
“管仲修,你去死,好不好?”
来人声音极轻,却冷冽得像来自地狱深处。
我看着那个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带了人破门闯入。
此刻,他手下那些男人已将管仲修扭按在地上,还有那个守门的男人。管仲修狼狈地盯着我们,眼神凶狠,嘴角仍挂着一贯的阴沉笑意。
那人俯身将我紧紧包裹进怀里。
我在他怀里哭出来。是行,我安全了。
他让众人背过身去:“苏晨,你身上迷药未过,力气还没恢复过来,我只好得罪了。”
我脸上一热,点点头。
他将外套拿下,替我整理好裙子,又替我披好外套。我那裙子已经被撕破,腿侧有道大裂口,幸好他身量高大,衣服也宽大,将将遮住敏感位置。
他一声不响替我整理着,手偶尔触到我的肌肤,竟是极冷的。整理方毕,我只听到他冷冷对前方几个男人道:“打,只管给我往死里打,一切后果我扛着。”
那个轻侮我的男人看我哭,又见凌未行眉眼凌厉,脸上都是寒怒,惊得厉叫讨饶,可惜,管仲修方才选了这里,正是图地儿距宴会厅远,沈家又是包了整个酒店的,这时候即便有人去休息室,也是就近,不会到这里来。管仲修自也知道叫喊没用,冷笑道:“凌总好气魄!有种出去单打独斗,这么多人,算哪门子的英雄?”
“英雄?”凌未行笑了,一字一顿道,“那你当众侮辱我朋友时又是哪门子的英雄?管仲修,纪叙梵对你说过,如果你敢碰苏晨一下,必定杀了你,而我对自己说过,如果你敢碰苏晨一下,我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上了他。一人一次一百万。如此类推,多少次多少钱。”
我第一次看到像管仲修这样的人也会露出恐惧的神色,像他这样的人,恐怕断他一根指头也未必眨一下眼。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凌未行这般狠。
话语一掷,他搂起我,迅速出了门。
我满心的震惊,但我无法做到那么善良,可以原谅管仲修,我没有开口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