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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亦双以为他动弹不得,冷哼一声,又恐让戚速剑脱出,便再覆了两道。
掌坛先时言明:手无兵刃者亦为输家。
但见檀弓深锁眉头,似深恐之,便愈发得意。但夺他剑来亦不觉得解气,便顺势一个空翻,再想补上两招。
她看檀弓竟也不戈挡,忽觉有异之时,业已千迟万迟。
因黄亦双自空翻过来,赤练松弛,檀弓略一收剑,挽上几道,便将黄亦双生剌剌地拽到眼前。
只见他一折剑柄,戚速剑碰着赤练,如同磕在麻石上一般,早已不中用,长剑断成两截。
黄亦双双目圆蹬,惊不能言,再反应过来时,檀弓已绕到她身后,手持断剑架在颈上,剑寒四射,离耳四寸之处。
檀弓道:“望祈恕罪。”
他面无喜色,眼神凛冽。
台下瞠目的众弟子之中,只有卫璇目不旁移,神色一如檀弓,宁定无波。
海晏青带头喝了一声采。旁观者多与黄亦双有些宿怨,初时不敢表露,此时人多情热,便一齐放荡形骸,哄笑起来。
待喧闹渐渐歇了,黄亦双也回过神来了。
她满面羞愤,咬着牙丢了剑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海晏青挡住去处:“公主走得太急了。方隻说待你赢了要如何如何,还不曾许过如今你输了,待如何呢?檀师弟?嗯?”
黄亦双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海晏蓝有些可怜黄亦双,便道:“算了吧。小孩子家家闹着玩,还能有什么当真的输和赢?”
海晏蓝一直认为自己口拙,便问卫璇道:“你卫师兄也是这么想不是?”
卫璇说道:“这由不得我的意思。”
姚云比说道:“黄师妹不如罢了,宗内这攀比斗殴的风气不可滋长。”
黄亦双呼了一口气,定下心神,心想自己堂堂公主之尊,还能这样小气么?便说:“说吧。算本公主折两个钱,赏你的,不要客气。”
黄亦双这句话一出,人声沸腾。
海晏青道:“哟,好骨气。檀师弟,你可有福了,她可是神朝正正经经的皇孙女儿,你要一座城池也要得!”
徐慈说:“檀师弟,眼皮子未可太浅了。黄师妹极受圣宠,眼下连天光峰峰主玉阙真人都要敬她三分。依我不若求娶之……日后天材地宝还不是因有尽有。“
徐慈这话虽声音极轻,到底还是顺风传到了黄亦双的耳朵里。
她害怕檀弓当真,急忙咬牙说:“我便许你一座城池!眼下我虽然没有自己的采地,不过既然答应了你,日后便一定兑现承诺。我们立誓为证。”
说罢,伸出一掌,就等檀弓来击。
海晏青见状假装叹道:“早知如此,何不让我去比?”
黄亦双彻底急了,重新挥剑指着檀弓:“你还不快讲?”心里的恐惧越放越大:“你真的相让本公主下嫁于你?你这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万众瞩目之下,檀弓看了一眼缩着头的王含贞,摇头说:“请你给这二位赔礼道歉。”
黄亦双登时蛾眉倒竖,气破胸脯。
王含贞如听一个炸雷从头劈到脚,忙比划着说:“不是不是,他说错了,重来重来。”
海晏青道:“面上瞧不出啊…”
海晏蓝也暗暗称奇:“这孩子……无怪教卫师兄另眼相待了。”
徐慈扼腕叹息道:“兄弟,我知道你家底厚实,不愁吃穿。但也不必如此心中没个计算……唉。我不必你如此筹谋啊。”
檀弓几不可知地蹙了眉,说的全是实话:“我初履贵地,无甚可求。”
王含贞闻言,抱头蹲地,羞惭地无地自容。众人对檀弓连声讚叹,拍起手来,把他当做厉害又善良的小英雄,团团围在中间。
檀弓看着黄亦双,似在求证可否。
正在黄亦双万分难堪,羞愤欲死之时,万丈高崖上又落下一道身影。
“好啊!”
来者满头银丝鹤发,衣冠严整,眼风凌厉昂扬。
众人战战兢兢,立不敢言,俱行礼道:“见过绛林剑君。”
三兄弟争先抢才 卫璇玑老瞒智计
绛林剑君朗笑几声:“好小子!在青州我就看你身法不错,小小年纪,可不是谁都能像你这般,敢去插狮子眼睛的!今日一见,你又长进不少,学会相机而动。最重要是你这般宅心仁厚,不为眼前之利欲所蒙。”
卫璇见檀弓眉峰一聚,略略有些困惑神色。
绛林剑君对着其余各峰弟子说道:“如今引渡纳新已经结束了。既然你们师父都不在,这样的好苗子,自然是谁抢到算谁的。你们回去各自复命,就说我老绛林今日要收这个关门弟子。他日这孩子有大出息,只能怪他们无缘今日不在。”
“谁说我不在?谁说我不在?啊?”说话的正是赤书真人。只见他一头散乱花发,满面红光,体态发福,行走间有些跛足,眼神中却精光四射。
“我不在?我不在我徒弟在。卫璇你
', ' ')('为什么不帮着师父说话,你这个白眼狼!”
赤书真人衣襟褴褛,只有腰间斜挎着一个光鲜油亮的大红镶金酒葫芦。
卫璇端的是锦衣压饰,此时赤书真人一口酒气扑鼻而来,他也不闪不避,面上仍是笑吟吟的,迎上去回应说:“是弟子的不是。但师父来的却也是时候,师伯虽那样说,小师弟却还不见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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