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该待在车里。bowen把手机和充电宝拿上,利落下车,站立在离车几米的位置,替他们望风。
胥晖纳闷地把车窗降下来一条缝,压低声音问:“你干嘛呢?有人?”
bowen:“哥,我帮你们把关啊。”
胥晖反应过来:“不是让你下车,是我们要下车。”
听起来像绕口令,bowen才明白是他理解有误:“……”
他将周围打量一番,确认没有可疑的狗仔或是私生,将后排的车门打开。柏繁把屏蔽贴重新捂上,口罩戴得严实,弯着腰从车里出来。
几分钟后,胥晖也从车里出来,朝电梯的方向走。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电梯里没有人,直接升到十六楼。
胥晖打开门,径直朝里走,见柏繁坐在卧室的床边发呆。
胥晖:“想什么呢?”
柏繁回过神:“我白天回来的时候,床上有几件我的衣服……是你拿出来的吧?”
以前的生理课上,柏繁有听老师讲过,易感期的alpha可能出现收集大量的伴侣衣服为自己筑巢的行为,类似于动物做窝,来寻求安全感。
胥晖被抓包:“……”
柏繁故意问:“你是不是用我的衣服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胥晖连忙澄清,“我就闻了一下!”
柏繁想象alpha在他不在的时候,在床上抱住他的衣服缩成一团的画面,心里软乎乎的。他冲胥晖勾勾手:“回家了,让你闻个够。”
外套和裤子被扔到地毯上,屏蔽贴被揉成一团,掉落在洁白的被单,柏繁的肩膀和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镀上一层绯红,他被慢慢放倒在柔软的床上,配合地仰起脑袋,发丝在胥晖的手掌心蹭了蹭。
胥晖已经硬得不行,一只手顺着他双腿往下摸索,一手拉开抽屉找避孕套。
…………
释放的时候,胥晖仍然紧紧地抱着他,眼眶泛红。柏繁怕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想抬手刮一下他的鼻梁,手却又酸又软。
受到易感期的影响,胥晖比平时做爱时话更多,在乎地问他舒不舒服,快一点还是慢一点。像是温柔体贴地征求意见,可落在柏繁耳里全都是骚话。实际上柏繁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张嘴就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察觉到自己叫得太色情,他咬着唇想忍住。
胥晖做得更用力,哄他:“宝贝,叫出来。”
……
激烈的床事后,他嗓子都哑了:“去给我倒杯热水。”
“好。”胥晖趿着拖鞋去接了水,将柏繁从床上搂起。
柏繁低头嘬了两口,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床头柜最下面一格有上次买的避孕药,帮我拿两片。”
胥晖愣了愣,听话地去找药:“不是戴套了吗?”
柏繁摊开手,示意他把药片放在自己手心:“双重保障比较安全,再说了,就算戴套,也有一定的几率会中……”
胥晖盯着柏繁吞下药:“宝贝,你喜欢小孩吗?”
他们没有谈过这个问题,胥晖本想着以柏繁的年龄,考虑这些还太早,也就没有问。可长期吃避孕药对身体的伤害太大,总不是好办法。
他问得直接,没有任何铺垫,柏繁心尖一颤,仿佛看到眼前有座难以跨越的大山。
他才告了白,不想那么快将气氛破坏,斟酌着开口:“我才二十二岁,演艺事业才刚刚开始,我想磨炼演技,想接好的剧本,想尝试不同的角色,我没有办法把重心放在家庭……”
“这样吗?”胥晖轻笑,笑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那等事业稳定了,你愿意和我一起生个小孩?”
柏繁:“我……”
胥晖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说实话。”
受到鼓励,柏繁心一横,不管不顾地把心里话说出来:“omega可以生孩子没错,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怀胎十月辛苦,生育还可能留下后遗症,更别说生了小孩还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养育,教他说话、教他走路、辅导作业……有数不清的麻烦。人一生的时间有限,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世人都把omega生育当作理所当然的事,omega成了生育机器,似乎有生育功能不使用就是浪费。可是如果让这世上的alpha摸着良心问答,有一天alpha能够生孩子了,会愿意代替自己的omega扛下生育的痛苦吗,百分之九十几的alpha是不愿意的。他们不会想那么多,仅仅是躺在手术床上张开腿,就足够令他们感到没尊严。
上天给omega生**时到底在想什么呢?是想给他一个礼物,给他一个选择的权利,还是给他一个被捉弄的命运?
如果有人问胥晖那个问题,有一天alpha能够生孩子了,你会愿意代替自己的omega扛下生育的痛苦吗?胥晖的答案也是不。但他和大部分alpha不一样的是,他同样支持柏繁对“omega必须为alpha传宗接代”这样的古板思想说不。
所以他将omega揽入自己怀里,说:“那我们就不生。”
柏繁怔了片刻,似乎没想到胥晖会是这个反应,往alpha胯下瞥了一眼:“该不会是你本来就不能生吧?”
“……”胥晖也没想到温情时间会变成a科就诊,“操,我比窦娥还冤。”
柏繁歪头:“你真这么想?”
“嗯。”胥晖坦白,“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小孩。”
柏繁:“你现在这样想,你三十岁的时候还会这样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