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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1 / 1)

作,效率、效率、效率。要想拥有良好的工作环境,金钱方面的小小付出微不足道。

六月的一个礼拜五,施瓦伯格带着昆尼西去斯图加特出差。回到慕尼黑时,天色已晚。天气微微燥热,他看了眼手表,“你饿了吧?”

昆尼西脸色苍白,“还好。”

“你看起来像是快要晕倒了。”施瓦伯格嘀咕,在火车上,他给昆尼西买了瓶汽水。“这里挺多饭馆……”

看来昆尼西是当真有些不舒服,他没怎么推辞,坐到饭馆椅子上疲惫地垂下眼睛。施瓦伯格点了面包、蔬菜沙拉、烤香肠、蛋糕和果汁。侍者刚要收起菜单,“等等,”他急急忙忙地看了眼那页花花绿绿的纸,“再来个汤,唔,煎肉饼也来一份。”

昆尼西吃的不多,蔬菜沙拉、面包,配上香肠,煎肉饼就吃了一块。吃完了,他稍微有了些精神,用手帕轻轻擦拭额头和鬓角薄薄的汗水。手帕,他老带着那玩意儿,同性恋的精致细节。施瓦伯格推过蛋糕,“吃掉。”

“谢谢,但是——”

“吃。”

昆尼西挖掉蛋糕的一只角。施瓦伯格算了算,面包和煎肉饼吃不完了,他可以带到办公室去,当加班的夜宵。“我头回来慕尼黑,就是坐火车到这个车站。”他说,“我是小地方出身,一出火车站就惊呆了。不愧是大城市……”

“慕尼黑非常拥挤。”本地人说。

“我老家那地方,除了田地就是田地,农业为主,倒是空旷得很。有次我和父亲吵架,他没给我多余的钱,我就顺着路走,想走去车站乘车回学校,走了很久很久——”

那双蓝眼睛看过来了,这些早就扔进垃圾堆的前尘往事似乎特别吸引昆尼西,施瓦伯格添油加醋,“走的脚都痛了!可我身上就几毛钱,雇不起车。最后等我好不容易走到车站,最后一班车刚刚开走。我就在火车站睡了一晚,乘第二天最早的一班车逃走了。”

其实他根本没在火车站过夜。他有钱,虽然不是他的,但小霍斯特出手阔绰,哪里会记得钱包里到底放了多少呢?不过他也舍不得多花钱,毕竟他就那么一小点儿可怜的生活费,还要攒下来买书。施瓦伯格找了家小旅馆住下,隔壁的酒鬼整夜鬼哭狼嚎,夹杂着女人尖锐的笑声。他从窗户里往外看,几个女人,俄罗斯女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招揽皮肉生意。生意冷清,她们就用俄语低声交谈,阴沉的天气啦,破了的裙摆啦,吝啬的客人啦……

一个女人呸地吐了口口水,“——他的鸡巴也就我小手指那样长。”

其他几个发出咯咯的笑声,好像那是世上最滑稽的笑话。

“上次见到了你妹妹,”施瓦伯格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你们长得很像。”

“大家都这么说。”

“我也想要个妹妹,不过我的妹妹肯定没夏洛特小姐那样温柔美丽。”施瓦伯格抽出烟盒,“来一根吗?”

“不,谢谢。”

“我抽根烟。”他很少吸烟,烟草对身体有害。但方才记忆中的俄国女人引发了一阵精神的痉挛,他需要平息。“能跟我讲讲你的母亲吗?”施瓦伯格点燃香烟,“这太冒犯了,我知道,可是……坦率地说,我没见过我妈妈,所以——”

伊万诺夫守在窗前,只要极光出现,他就喃喃地祈祷。对极光祈祷不会产生任何作用,死掉的柳德米拉就是死掉了,绝无复活的可能。毛衣缝制好了,他穿上毛衣,嫌弃难看的颜色和粗糙的针脚。“粗制滥造,”伊万诺夫低头拽拽下摆,“看看你绣的五角星!你这居心不良的家伙……”

他要求阿廖沙“讲讲自己”,因为他读了本书,那上面说,“唯有从根源入手,才能改造思想。”阿廖沙讲了他参加的战斗,1941年的巴巴罗萨计划,他21岁,准备为德意志祖国和元首奉献——

“行了,行了,我他妈不要听你的发家史。”伊万诺夫挥了下粗糙的大手,“在那之前呢,1941年之前你在干嘛?”

“我在……上学。”

“在那个疯人院?学习怎么杀人放火剥犹太佬的皮?”

“是的,没错。”

伊万诺夫愤怒地瞪大眼睛,几天没刮胡子,让他显得满脸凶相。这副模样去镇上,无论哪个女护士和寡妇都不会选择他,就算攒了天大一笔结婚的款子也没用。“好了,我他妈知道你在疯人院里学过本领!在那之前你做了什么?你不会在中学就学着杀人吧?”

“在中学,就是念书。”阿廖沙靠着火炉搓手,冻疮让他的指尖红得发亮。

“念什么书?”

“德文、数学……之类的。”

“你这混蛋,写写作文、算算数配不上你聪明的脑子,你就想起来杀人了,对吧?”

“对。”

“你怎么会讲俄语的?”

依照伊万诺夫不讲道理的逻辑,大概会认定阿廖沙会讲俄语是吃了太多俄国人肉的缘故。“我读了几本俄文书,”阿廖沙小心地解释,“文法、词汇……学了很久。”

“学了很久?”伊万诺夫的灰眼睛闪着狐疑的光,“妈的,你从十岁起就打算侵略别人的国家吗?”

“我只是想学门外语。”

“胡扯,谁不知道你们德国佬最爱学法语。施瓦茨告诉我的,他学的是法语,没人学俄语!”

看吧,解释不清。伊万诺夫就是找个借口打人罢了。阿廖沙缩起脖子,“我也学过法语,我觉得法语不怎么难,我想学更难的,于是……”

“俄语一点儿都不难,”伊万诺夫冷哼,“我说,你老子是个地主,对吧?那你老妈呢?她是地主婆?那种穿着长裙子的地主婆,我听奶奶讲起过。特别坏,拿藤条抽打农奴。你这么坏,肯定是随了你妈妈。你妈有多坏?她怎么从不给你写信?因为你这个崽子比她还可恶?”

阿廖沙咬到了舌头,口腔内弥漫起一股铁腥味。“她很坏,是个坏女人。”他说,“所以她老早就死了。”

第27章 阿廖沙

那个女人——被称为“母亲”的女人,没有名字。她叫“婊子”、“妓女”、“俄国娘们”、“女仆”,但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她当然也没有照片存留。事实上,就连施瓦伯格本人,也没有儿时的照片。小霍斯特说过很多次,“阿历克斯是世上最难看的婴儿。”他不厌其烦地描述畸形的头颅、皱巴巴的皮肤和小的不成比例的手脚,末了总要补上一句,“毕竟是俄国女仆的儿子……”这样一来,那些丑陋好像就可以得到谅解,因为低贱的东西总是坏的。

施瓦伯格小学毕业时拍毕业照,他终于得到了一张属于自己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眼睛非常大,脸颊圆润,笑容僵硬。照片在兄弟间传阅,每个人都嘲弄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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